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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會主動出面維護他。 他很享受這樣的維護。 大概小半個時辰后,衡玉再次折返回陸欽的院子。 陸欽正在撫琴。他撫的是名曲, 曲調氣勢磅礴,意境開闊。 余光瞥見衡玉的身影,陸欽撫琴的動作漸緩下來,慢慢將兩只手都搭在琴弦上。 衡玉在石凳坐下,沒等陸欽發(fā)問,自己就先把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來,“送兩位大人出門時,我與兩位大人探討了一下白云書院的教導規(guī)范,著重強調了身體素質和禮這兩方面。” 陸欽想到山余兒子的身材,再想想趙世子幾乎寫在臉上的桀驁不馴,哪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兩位大人怎么說?” 衡玉道:“隨后,在山尚書打聽起我目前的學!學習進度時,我把自己在文化課、在武術課上的成績都簡單提了提?!碑斎?,她還不經(jīng)意間抖了抖自己的衣袍,抖了抖自己腰間象征著身份的玉佩,再理了理頭發(fā)上那御賜的頭飾…… ——禮部尚書之子、神威侯世子,這樣的身份在帝都里已經(jīng)算是一等一的了。但這帝都有哪個紈绔敢說自己的身份比衡玉還高? 身份沒她高,學習沒她好,武藝沒她好…… 在把兩位大人送到陸府門口時,衡玉不著痕跡提醒了一下自己未來的兩位同窗,讓他們在家多了解一些武藝和禮數(shù)。 其實她是在變相提醒兩位大人,你們該好好教導孩子了。 上面的一應說辭,都是為了讓兩位同窗過得水深火熱。 隨后,衡玉為了“好好宣傳白云書院,給書院多招收幾個學生”,她繼續(xù)展示自己那高超的宣傳手段,將禮部尚書和神威侯領著兒子上門求學的事情大肆宣揚了一番。 這帝都嘛,沒多少事情是能不走漏風聲的,尤其是這種八卦之事。 很快,全帝都人都知道了禮部尚書和神威侯這兩個政敵為了兒子,向陸欽陸大人服軟的事情。 一些好事的百姓擠眉弄眼,“兩位大人當真是能屈能伸,讓人深刻領會到了唾面自干的風采啊?!?/br> 這件事,就連官府同僚們都聽說了。 那些家中沒什么紈绔子弟的官員樂得看戲,那些家中有紈绔子弟的官員們,一邊松了口氣,覺得自己也可以把家中孩子送去白云書院上學了,一邊又在好好反省當日朝會上他們有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話。 如果說了過分的話,可就會像這兩位大人一樣,成為街頭巷尾茶余飯后的閑談了。 對于此事,山余和神威侯充分將厚臉皮發(fā)揮到了極致。 就連元寧帝向兩人打聽時,兩人也都表現(xiàn)得滴水不露,讓元寧帝深感失望。 等衡玉進宮時,元寧帝與她抱怨道:“這兩只老狐貍,讓朕看一看戲不行嗎?” 又問衡玉當日的拜師情況。 衡玉詳細說了出來。 元寧帝一嘆,“陸卿為人實在是過于寬仁。還好你這個弟子與他不同,懂得把事情都!都宣揚出去,為陸卿討些公道?!?/br> 衡玉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皇帝舅舅在說些什么?這件事可不是我宣揚出去的?!?/br> 元寧帝瞥她一眼,臉上的表情全是:我懂,我都懂,你別解釋。 他有些可惜,“如果不是朕不能隨意出宮,定要到鎮(zhèn)國公府走上一遭?!?/br> 的確如元寧帝所料,自禮部尚書和神威侯兩人開了這個口子后,陸陸續(xù)續(xù)有官員遞上拜帖,都是想把他們家的紈绔子弟送進白云書院學習。 陸欽都一一收下了。 及至十一月末,白云書院總共收下了四十一個學子。再加上衡玉,總共是四十二人。 皇權籠罩之地,高官貴胄難以數(shù)清楚,居然只有這么少的紈绔子弟。這個帝都真是平和得過分。 系統(tǒng)被震住了:尋常時候,大家都覺得紈绔子弟人憎狗嫌,能少一個是一個,它家宿主的感慨真是十分清新脫俗。 【應該不是所有的紈绔子弟都來求學了吧】 衡玉點頭,“當然不是。不過按照比例,白云書院至少收下了帝都半數(shù)的紈绔子弟。” 把信息登記好,衡玉拎著冊子前去尋陸欽,把冊子轉交給他。 陸欽正埋首在桌案前寫東西。 見衡玉敲門進來,他把毛筆放下,抬眸笑道:“都處理好了?” 接過衡玉遞來的冊子,陸欽簡單翻閱起來——冊子上的信息。 這些都是衡玉想辦法從國子監(jiān)南院打聽來的,具體到了山文華、趙侃等人各學科的成績,表面體現(xiàn)的性格和私底下的性格,還有他們做過的不少事情等等…… 陸欽把冊子上的內容都記下來后,會對這些學生們有個初步的了解。 當然,打聽來的消息也有可能會出現(xiàn)差錯,所以陸欽也不會完全相信冊子上的內容。這只是讓他方便在一開始就拿捏住學子們。 衡玉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在陸欽手邊的一沓紙張上,“老師在寫些什么?” “我在思考書院的教學安排。這些孩子與尋常書院的學生不同,不能夠照搬各書院的教學模式,我結合了你的建議,在里面添加了自然、體訓、科學、數(shù)學等幾門課程,還加大了學習君子六藝的力度。” 這一批紈绔子弟的年紀基本在十到十四歲。 年紀再小一些的,紈绔的苗頭沒那么突出;年紀再大一些的,已經(jīng)差不多到了成家立業(yè)的時候,家里都在忙著張羅著他們的婚事。 散漫久了,自然不能強壓著他們學習。 陸欽放下冊子,把那一沓紙交給衡玉,“正好你過來了,看一看還有沒有什么需要補充的東西?!?/br> 指著對面的椅子,溫聲道:“過去坐下來慢慢看吧。” 衡玉坐下后,一一翻看著紙張。 體訓課,自然是為了好好磨一磨這些紈绔子弟的性子。 科學、數(shù)學和君子六藝這些自不必多說。 翻看到最后,衡玉想了想,覺得目前這一階段,這幾門課程已經(jīng)夠多了。 她把這沓紙張重新遞回給陸欽,又問陸欽:“老師,你可想好了書院夫子的人選?” 神情里帶著幾分躍躍欲試。 陸欽心中已經(jīng)有了想法,但瞧出衡玉的心思,抿唇笑道:“有了些想法,你那有什么更好的建議嗎?” “我猜想,老師挑中的書院夫子,肯定都是一些有名望的大儒。這個選擇比較常規(guī),但我們白云書院坐立于帝都郊外,招生條件又如此與眾不同,為何不能試著邀請一些官員作為夫子?” 尋常書院的夫子,都是些大儒和老舉人。 但白云書院這么多紈绔子弟也不是白收的,要充分利用一切可利用資源嘛! 到時候每一門選修課的老師,要么是內閣大臣,要么是國公侯爺,想想那場面——有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