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m還是能明顯的感覺到,于是更舍不得就這樣把他丟在家里。好在熬過這幾天之后,許先生有了工作要處理,看他終于精神了一點,Adam才敢放心地出門。他起了個大早,許先生失眠了大半宿,還是執(zhí)意要起來陪他吃早飯。吃完飯Adam上樓換好衣服,知道有保鏢跟著,索性手機錢包都懶得拿,空著手就要出門。許先生疑惑地問:“就這么去?浪板不帶了?”“不是要在這兒呆好久嗎?不急的,我第一次來這邊,完全不熟悉,暗流礁石都很危險,等我適應好,過幾天再沖浪。”Adam說話的語氣平靜又專業(yè),許先生困得頭暈,覺得Adam小心謹慎一些總是好的,他沒多想,只是囑咐跟著的人機靈點,有事情要及時跟他講,然后就上樓補覺去了。可Adam還有半句話沒說出口,他其實并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沖浪。從北領(lǐng)地出發(fā)之前,醫(yī)生很嚴肅地找他聊過,不用醫(yī)生說,沖了這么多年浪,Adam自己也懂。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勉強算是個健康的普通人,過去一年多里,他受過的傷,生過的病,都不能算是完全痊愈。他的心肺功能跟不上,就算做了幾個月的訓練,體能照以前還是差一截。他不說,是因為不愿意翻舊賬責備許先生,但有些錯是沒辦法彌補和挽回的,不管Adam多努力地去忘掉那些糟糕的過往,他都無法忽視這些切實存在的痕跡。好在這么多年的肌rou記憶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消失的,Adam在海邊泡了大半天,感覺情況比自己預想的要好一點,照這個節(jié)奏,再過兩天他就可以帶板劃水,大概下周就能開始沖浪了。許先生還在失眠。他知道這并不是潮濕不適應的問題,說到底,他的病也從來都沒能痊愈。夜里,他看著懷里的Adam,看到他安穩(wěn)又滿足的睡顏,會覺得舍不得閉上眼睛,生怕錯過一分一秒就再也看不到了。白天,他想著海邊的Adam,總覺得意外馬上就要發(fā)生,好像手機馬上就要響起來,聽筒那邊會傳來一句,“許先生,小少爺他出事兒了。”他不想告訴Adam,怕他心疼也怕他難過,他不想看到Adam做出那么困難的選擇,為了自己放棄沖浪,但他更怕看到Adam到最后,還是會為了沖浪放棄自己。又過了三天,Adam適應的差不多,早上吃飯的時候突然想起來,沖客廳那邊喊:“許蔚洋,你是不是把我的浪板帶來了,在哪兒呢?幫我找出來唄?!?/br>許先生晚上睡不好,現(xiàn)在也沒胃口,正坐在落地窗邊的沙發(fā)上看書,他戴了一副金絲邊的眼睛,微微垂著頭,陽光照進來,把他的白襯衣染上了一層金色,左手上的戒指在地板上反射出細碎的光斑,Adam扭頭看過去,一瞬間有一種,看到了太陽的錯覺。許先生就是太陽,不,他比太陽還要好看。Adam沖過去,把許先生按在沙發(fā)上,毫無章法地在他臉上胡亂地親。許先生被親了滿臉口水,嘴上嫌棄地說:“屬狗的嗎,別他媽瞎鬧,快下來,我去給你拿浪板”,一邊說著,一邊卻抱緊了Adam,還摸了摸他的腦袋。儲物間的墻邊豎著三塊浪板。一塊是Adam被許先生帶到北領(lǐng)地那天他隨身拿的;一塊是許先生新買的,是Adam常用的牌子,但是比他用的那塊還要好還要貴;還有一塊看起來有點舊了,Adam看到以后驚喜地說:“沒想到你把它也帶來了?!?/br>那是Adam的教練生前最喜歡的浪板,他去夏威夷之前就把浪板給了Adam,說的是“替我保管”,事實是,他再也沒能回來。很久之后Adam才想到,也許教練從來都沒想過要回來,他還記得Bondi的酒保說教練是個瘋子,也許他一開始就想死在夏威夷。許先生站在Adam背后抱著他,聽到Adam講這塊浪板的故事時,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試圖安慰他??墒茿dam的語氣一點都不難過,許先生聽到他說:“現(xiàn)在我來到夏威夷才明白他根本不是個瘋子,夏威夷足夠好了,死在這兒他會開心的?!?/br>那個瞬間,許先生突然生出了一種錯覺,也許Adam說的根本不是他的教練,而是他自己。他剛要開口,Adam就已經(jīng)跑到墻邊,拿起許先生買的那塊板,笑嘻嘻地說:“你買的?嘿嘿,有錢真好,我就帶這塊了!”那是塊又長又窄的白色槍板,是給Adam這種只喜歡大浪的人用的,Adam很專業(yè)地點評了一番,突然皺眉說:“不行,我得做個記號,家里有沒有那種水沖不掉的筆啊,你給我找一支唄?!?/br>許先生不明所以地給他找了支油漆筆,就看Adam蹲在地上,一邊寫一邊笑著問:“哎你也沖過浪,快說,知道為啥寫這兒嗎?”“寫哪兒了?安全繩邊上?”許先生想湊過去看,Adam眼疾手快地把寫的字捂上了,許先生搖了搖頭,“還真不知道,這有什么講究嗎?”“你怎么學的沖浪啊,一點專業(yè)素養(yǎng)都沒有!”Adam還沒寫完,扭過頭來裝模作樣的白了許先生一眼,“你知道浪板是能救命的吧,它本身有浮力,安全繩拴在腳上,把浪板連在你身上,不出意外一般不會脫落,這樣的話如果溺水,浪板可以幫你浮上來的。所以呢,我得在這兒,寫上非常重要的三個字,就當它能保護我吧!”Adam終于寫好了,得意洋洋地閃到一邊去讓許先生欣賞他的大作。安全繩邊上寫著三個歪七扭八的字,許蔚洋。Adam的中文寫得比英文還丑,尤其是那個蔚字,筆畫太多,他寫的都散了架。可是許先生還是很高興,這大概是他來到夏威夷以后,最讓他舒心的一件事兒了。他一下子就忘記自己因為Adam教練的故事而生起的那些復雜的情緒,臉上的笑藏不住,卻還嘴硬,“什么玩意兒,這也太丑了?!?/br>“好像……是他媽有點難看……”Adam離遠了看也覺得自己寫得太丑了,他把筆交給許先生,摟著他的腰,嬉皮笑臉地說,“給你個任務,擱那兒畫倆心,幫我美化一下!”“你怎么這么土?還畫心?”許先生被Adam抱著也沒法過去畫,只好伸出手捏了捏Adam的臉。“許蔚洋你好意思說我土嗎?在浪板上畫心可比在戒指里寫名字好多了!你才土呢!”Adam沖他吐了吐舌頭。許先生臉莫名其妙地紅了,說話也沒那么有底氣:“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了?”“里面刻著那么明顯的XWY,我又不是個瞎子,你的戒指上是不是也寫了?給我看看!”Adam去摘許先生的戒指,看到內(nèi)圈寫的“A.L.”又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