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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可以馳騁沙場、可以入朝為官,做出一番事業(yè),一展抱負,而我也可以幫你。 卻不該這樣蠅營狗茍,用如此下作的手段達到你的目的?!?/br> 屋子里屏風撤開,華陽長公主端坐在那里。 夫妻這樣相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蘇紈一直沉默不語。 華陽長公主低聲道:“我在這里等了你許久,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要與我說嗎?”這話恍若回到了新婚那日,她也是坐在床邊等著他,他也是站在那里半晌都不曾走過來,于是她開口詢問。 隔著紅紅的蓋頭,隱隱約約看著他身影漸漸接近,她心跳如鼓,終于從此要相守白頭。 原來,這么多年,他始終沒有走過來。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華陽長公主低吟著,當年成親,他掀開蓋頭的那一刻,喃喃地說出來,聲音是那般的溫和,那般的柔情。 華陽長公主道:“我始終不是你的青山,而我卻曾那般相信。 曾經蘇家勾結學政出賣考題,我懲戒蘇家,讓長輩在我面前保證絕不再犯,折了蘇家長輩的臉面,我看似如此冷漠無情,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這樣做是為了誰?我對此放任不管,才愧對蘇家先祖,不是蘇家婦該做之事,我雖然貴為長公主,卻也不能無視大周律法,即便此時我能為蘇家遮掩,他日蘇家做出更大的錯事,我無力承擔之時要怎么辦?覆巢之下無完卵,我就算不去顧及蘇家人,也要為你著想,真的鬧出大事來,圣上不會懲戒我,必然命我離棄蘇家和你。 到了那種地步,我?guī)Ыo蘇家的就不是榮華富貴而是災禍。 在宮中多年,見過太多的是是非非,我也知道必然會有人利用我與圣上的關系,從中謀利,買通蘇家人就是最好的捷徑,因此我更加謹慎行事,遠離政局,不輕易進宮,這樣便不會被卷入各種爭斗之中。 我一直將自己當做蘇家婦,卻不曾想你心中并不是這樣思量。” 蘇紈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華陽長公主說著看向田大小姐:“至于納妾為你生子,我也是真心的,我以為你不肯答應是對我的珍愛,而后我慢慢發(fā)現(xiàn)你的心思我并不懂,你將一切做的都太完美,這些年的朝夕相處,我也漸漸明白,在你心中我始終是長公主,不是你的妻子。 于是我們只見開始漸生嫌隙,而你對此視而不見,仍舊對我溫柔相待,我常常想,什么時候你才會揭下臉上的偽裝,露出真容。 可我也期盼著,這一切不過是我的想象,而你本就是君子如玉…… 人就是這樣善于欺騙自己,來常州之前我還心存妄想,如今你親口說出來,我也該死心了。 一切皆是我錯,如果沒有我,常州也不會有此災禍,我會回京請罪,你也伏誅吧。” 華陽長公主的話說完,蘇紈忽然整個人跪下來:“公主救我,我只是昏了頭,公主高高在上如一輪明月,而我一無是處……越想要向公主靠近,心中越生齷齪,看在多年夫妻情份上,請公主救我一命,常州的事與我有關,卻也不全然是我一人所為,有人蠱惑我行事,這人身份非同小可,就在公主身邊,我只是他手中一顆棋子,不除掉他,大周恐怕永無寧日?!?/br> 華陽長公主聽到這話皺起眉頭:“你說那人是誰?” 蘇紈道:“我來到常州時,他曾寫過一封書信與我,公主一看便知。” 蘇紈說著伸手去袖子里拿信。 就在這時,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小心袖箭……” 話音未落,蘇紈袖口寒光一閃,幾支袖箭直奔華陽長公主而去,幾個護衛(wèi)立即上前營救長公主。 蘇紈趁機向推開門向外跑去。 院子里蘇紈的護衛(wèi)立即上前將他護住,幾個人徑直奔向大門。 或許是因為一切發(fā)生的太過突然,華陽長公主的人竟然沒有追上來。 蘇紈盯著面前那扇門,只要沖出去他就又可能會逃脫,江陰城中有不少他安插的人手,這里離海岸很近,他事先留了一艘大船,以備不時之需,萬一一切敗露他還可以坐船離開大周。 大門沒有上栓竟然一推就開了。 可讓蘇紈沒有想到的是,門外站滿了人,蘇紈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王玉臣。 蘇紈皺起眉頭,王玉臣不是已經逃走了嗎? “蘇大人,您要去哪里?”王玉臣說著轉身向身后看去,“您是不是在找他們?” 人群自動讓開,后面有許多人被綁縛著壓在地上。 王玉臣道:“這些是蘇大人留在常州的人手吧?我們替您將他們找到了?!?/br> 蘇紈整個人一顫。 “大人,怎么辦?殺……殺出去吧!” 蘇紈攥起手,前面是王家這些商賈和百姓,后面是華陽的護衛(wèi),他好像已經無路可走了。 第三百零一章 論罪 蘇紈徹底冷靜下來,沒想到王家還有這樣的本事,王玉臣本該是百口莫辯,王家只能因此依附于他,不成想他們暗地里與他作對。 可見早在他沒有出征之前就有人在暗地里安排一切。 是誰? 安義侯大小姐? 或者還有其他人。 “王玉臣,”蘇紈冷冷地道,“你在衙差上門之前脫逃,如今卻在這里污蔑本官,或許這些人原本就是你安插在江陰的,如今見事不好,反咬一口賴在我的頭上。” 蘇紈說著轉頭向身后看去:“公主,許多事不是您想的那樣,常州情形復雜,我一心對付倭人,懲辦了常州的官員,必然被人心存怨恨,我擋了他們的財路,他們就想方設法誣陷,如今正是關鍵時刻,公主不能隨便相信這些人。 王家在常州眼線遍布,這些商賈表面上對朝廷畢恭畢敬,背地里不知做些什么事,公主定要小心,尤其是這個王玉臣,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他們不會像駙馬一樣,用袖箭來對付我,”華陽長公主被人保護著走近院子里,此時此刻她面容冰冷,“到了如今的地步,你還不知悔改?!?/br> 蘇紈搖搖頭:“公主已經被人蠱惑,我說什么都沒有用處,只能先離開,我射出的袖箭也是虛張聲勢,公主身邊護衛(wèi)的身手我很清楚,不會傷到公主。” 蘇紈說完哂然一笑:“事到如今,我哪里還會騙公主,我是有錯,但不至于會錯的那么離譜?!?/br> “你說的離譜是什么?”華陽長公主道,“是背叛大周嗎?” 蘇紈一怔。 說話間韓勛走上前稟告:“駙馬爺從海上回來之后,身后一直有倭人偷偷跟隨,守在岸邊的薛大人早已經發(fā)現(xiàn)他們,待所有倭人聚攏在一起之后,讓副將帶兵將他們拿下,并將為首之人交與卑職,卑職已經審訊他,得知他是倭國平氏氏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