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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為他人做嫁衣。 “駙馬爺,”常州總兵驚詫,“我們……不該去了啊。”已經折損那么多人手,他們還要過去是要送死嗎? 他們應該退回大周再做計較,否則奔赴到那里定然被人守株待兔。 蘇紈冷冷地看了常州總兵一眼:“你害怕了?” “不……不是……”常州總兵立即否認。 蘇紈道:“宋成暄為何會在這里?你不是說泉州的薛沉說了,他們只會留在近海嗎?” 常州總兵睜大了眼睛:“駙馬爺您再說一遍,泉州的人怎么了?” “宋成暄接管了我?guī)淼谋R,”蘇紈胸口仿佛被重擊了一下,臉色更加難看,“是誰讓他前來的?薛沉還是你?” 常州總兵立即道:“自然不是卑職的安排,大膽薛沉竟然擅自出兵?!币粋€小小的武將臨陣奪權,這宋成暄是哪里來的膽子,他應該帶人前去抓這個亂臣賊子,以示他常州總兵的威風。 思量到這里,常州總兵正要說話。 “又有船被火炮擊中了?!鄙磉吀睂⒑艉耙宦暋?/br> 常州總兵立即抬起頭來,只見大周水師和倭人交戰(zhàn)之處起了熊熊火光。 就算相隔甚遠,他也能感覺到前方戰(zhàn)事的慘烈。 常州總兵咬牙,若是他現(xiàn)在前去,必然就會成主將,眼前這場戰(zhàn)事已經毫無希望,他不能將這燙手的山芋接到自己手中。 “駙馬爺,前方危險,我們?yōu)閲柢|也就罷了,您可不行啊,上面再三叮囑要卑職保護您的安全,卑職必須先將您護送回去?!?/br> 常州總兵不等蘇紈再說話,立即吩咐:“快,立即調轉船頭,我們回去?!?/br> 蘇紈氣息一亂忍不住咳嗽起來,常州總兵如此膽小如鼠,還沒交戰(zhàn)竟然就怕了倭人,不知為何他心中更加不安起來,有種大勢已去的感覺。 蘇紈轉頭去看那追擊他到此的倭人,那些人仍舊不肯放棄,仿佛正在等待再度出手的時機,按理說看到大周的援軍,倭人就該立即逃竄,他們仍舊緊緊跟隨是因為什么?今日所有的事都透著蹊蹺。 “將他們的船轟沉。” 隨著常州總兵的下令,戰(zhàn)船上火炮齊發(fā),一陣轟炸過后,倭人的小船消失在海面上。 “駙馬爺,放心吧,”常州總兵笑著道,“我們平安上岸之后再做計較?!?/br> 倭人已經不見了,可蘇紈緊皺的眉頭卻沒有松開,因為方才他聽到倭人站在船上呼喊,他們喊的是:白龍王。 難道是因為尊崇白龍王所以在大戰(zhàn)時喊出白龍王的名號,蘇紈閉上眼睛,想要理清腦子里煩雜的思緒。 好在大船一直向前馳去,路上平平安安沒有半點的異樣。 “駙馬爺,我們很快就能登岸了?!背V菘偙锨胺A告。 蘇紈站起身,放眼望去都是大周的江山。 常州,該屬于他,他會將蘇家搬遷到這里,讓蘇家成為東南的大族,他不會輸,他只要稍作喘息就可以卷土重來。 下了船,蘇紈的雙腳踏在地上還有些不適應,好半天他才穩(wěn)住身形,忽然他想到了江陰的長公主。 也不知那些倭人有沒有得手。 “岸上怎么樣?”蘇紈立即問過去。 常州總兵立即道:“駙馬爺放心,一切太平,我們嚴加防范必然不能讓倭人踏入大周的土地?!?/br> 怎么會沒有異樣。 蘇紈的頭發(fā)垂在額邊,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狼狽,他垂著頭,目光不停地閃爍,一定有問題,長史向他稟告那些倭人已經登岸,如果倭人已經順利殺了華陽,不可能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傳來。 “出事了,出事了,駙馬爺,大人……”副將跌跌撞撞上前,“江陰發(fā)現(xiàn)了倭人,他們騙過了守城將士混進城內,昨天夜里侵入了一處大宅,殺了許多人。” “什么?”常州總兵驚在那里,“地方守備在做什么,那些倭人哪里去了?!?/br> “守備帶著人抓捕倭人,那些倭人見無法逃脫全都自戕了?!?/br> 副將剛剛說完這些。 蘇紈抬起頭,看到長史一臉蒼白地走過來:“駙馬爺,您快去看看吧,昨日倭人殺的人……可能是……長公主?!?/br> 蘇紈腳下踉蹌仿佛要暈厥過去,長史急忙上前攙扶,蘇紈緊緊地拉住長史的衣襟:“你說什么?為何公主,公主怎么會來這里。” 長史不停地搖頭:“屬下也不知……您……去看看吧……我們都不知該如何是好?!?/br> 常州總兵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他怔怔地望著蘇紈上了馬車,那馬車在他面前絕塵而去,他這才回過神來:“快……快備馬,我要去看看?!?/br> …… 蘇紈坐在馬車中,此時此刻他那悲傷的神情已經從臉上淡去:“到底怎么樣了?” 長史垂頭稟告道:“公主歿了,其余人也已經清理干凈,剩下了田氏暫時關押起來,還沒見到田氏的孩子?!?/br> “做的好,”蘇紈道,“接下來我要寫奏折稟告皇上,請朝廷派出援軍隨我去為公主報仇?!?/br> 第二百九十九章 畜生本色 蘇紈帶著人一路到了江陰,江陰并沒有像他想的那樣亂成一團,但是能看到衙門的人在街面上來來往往。 華陽長公主住的那處大宅離城門不遠,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到。 “等一等。”蘇紈忽然開口。 長史略微緊張地攥了攥手,不過他很快變得平靜下來,抬起頭道:“駙馬爺不去大宅嗎?” 蘇紈看向馬車外:“田氏那賤人在何處?先去見她?!?/br> 長史應了一聲,立即讓趕車的人調轉方向。 …… 田大小姐坐在屋子里,屋門和窗子都緊緊地關著,將陽光隔絕在外,方桌上放著一盞油燈,田大小姐望著面前的那盞燈,燈光映在她的臉上,此時此刻她一雙眼睛顯得如此平靜。 門終于被人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田大小姐抬起頭看向那人,那人漸漸地走進,終于兩個人四目相對,田大小姐清晰地在那人眼睛中看到了驚詫的神情。 蘇紈難以置信地看著田氏臉上的疤痕,半晌才道:“我好好待你,你卻將自己折騰的這般模樣?!?/br> 他的眼睛狠厲,表情有些扭曲,與往日的溫煦十分不同,看著讓人膽寒,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時她心中說不出的害怕,可現(xiàn)在她卻早就已經適應。 蘇紈額頭上青筋浮動,好半天他才壓制住對眼前女子的憤怒:“你自己已經如此,何必讓孩子跟著你受苦,我們的孩子呢?” 蘇紈的神情比方才溫煦許多:“說吧,我會將他帶走,好好對他,我還沒有孩子,他是我的長子?!?/br> 田大小姐依舊沉默不語。 蘇紈坐下來,看著眼前如同鬼魅般的田氏,他好像有些憐憫,他伸出手落在了田大小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