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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送任何消息,想必已經(jīng)被駙馬收買,不要讓他死了,我有許多話要問他?!?/br> 管事應(yīng)了一聲,華陽長公主讓人服侍著走出亭子,一路到了后院的書房中。 那里布置好了弓箭手,那些倭人若是闖到這里,立即就會被射成篩子。 徐清歡迎出來向華陽長公主行禮。 “起來吧,”華陽道,“我們進屋說話?!?/br> 兩個人走進屋子,華陽長公主坐下來,她垂著眼睛不知在思量些什么,徐清歡知道長公主在回想與駙馬爺?shù)倪^往。 突然發(fā)現(xiàn)枕邊人的另一張面孔如此猙獰,無論是誰都很難接受,華陽長公主畢竟經(jīng)過太多事,能夠保持表面上的平靜已是十分難得。 華陽長公主抿了一口茶才道:“第一次見到他時,是在榮平縣主家中。 那時候父皇寵溺我,讓我去縣主家中做客,因為沒有多少人知曉我的身份,那段日子我倒是過的無拘無束,有一次太過貪玩在園子里時間久了,中了暑氣,下人扶著我坐在陰涼處等人請郎中來,就被他看出了蹊蹺,遣人送了一碗解暑湯。 我身邊的人對這種來歷不明的藥石不放心,于是找了借口推脫放在了一旁沒有去喝,這件事多少有些折損他的顏面,然而他仿佛并不在意,根本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再次見到他,他還是那般的模樣,對一切看起來都很隨意,那些富貴、榮辱在他眼中如同云煙,他的模樣不出眾,家世更加平凡,可他的日子卻過的比我逍遙自在,若是一切都這樣恬淡該多快活。 我從出生之后就一直在宮中,身邊的人要么阿諛奉承,要么話語間暗藏機鋒,很難與誰能夠這樣直率、坦誠的相處,這樣過了許久,有一陣子他忽然沒有前來,我才發(fā)現(xiàn)心中是如此的失落。 我以向他借閱醫(yī)書為由約他相見,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清瘦許多,詢問他才知,他大伯主張分家,家中鬧得雞犬不寧,他忙著勸慰父親、母親,我問他可爭到了些什么?那時我竟然心生不平想要為他籌謀。 他卻一笑了之,說家人之間爭奪,從來沒有誰能贏,即便得了好處又如何?傷及的都是最親近的人,那些東西遠不及親人之間的情份?!?/br> 說到這里華陽長公主目光深遠:“生于帝王家,從小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然而也有許多東西永遠也得不到,就是那時我對他有了傾慕之情。 大約是看到了外面的繁華,回到宮中之后愈發(fā)無法忍受那枯燥、充滿爭斗的生活,加之心中懷著對他的思念,我就一病不起,父皇一眼就看出我心中的思量,詢問我身邊的奴婢,從而知曉了他。 我記得那天父皇下了朝,召我去書房說話,父皇問我是否有意嫁給他,我……心中莫名歡喜,從來沒想過父皇能夠應(yīng)允,畢竟他的家世著實難以與皇家般配?!?/br> 華陽說著看向徐清歡:“你也是女兒,應(yīng)該可以明白父親的愛護之意。” 徐清歡點頭:“先皇是想讓您盡可能像尋常女子那般生活。” 華陽長公主嘆了口氣:“也是我的錯,我與駙馬獨處多次,知曉他尚未婚配,卻從來沒問過他是否有婚約。 后來我知曉他與田大小姐已經(jīng)定了婚期……那時父皇已經(jīng)命禮部擬旨,我心中難過,卻不想因此讓他怨懟,于是約他見面想問個清楚,若他不愿,我也可以想方設(shè)法讓父親收回成命。 這時蘇紈父親卻出了事?!?/br> 徐清歡聽田大小姐說起過這些,抬起頭來看向華陽長公主:“蘇老太爺是真的用錯了藥吧?!毕然收娴挠幸饽媚筇K家,有千萬種方法,蘇老太爺不過一個太醫(yī),想要對付他太過容易,何必用當(dāng)今皇上身邊人的性命去換,當(dāng)日她聽田大小姐說及此處,心中就懷疑蘇紈是故意暗示田大小姐,蘇家被皇室拿捏,若不從命就會大禍臨頭。 倒是華陽長公主為了救出蘇老太爺,不惜動用與皇上姐弟之情。 華陽長公主道:“這樁事過后,田大小姐生了痘瘡因此病故了,我們的親事也就定了下來。 或許是這些事,讓他改變了心性,以至于變成這個模樣。” “不對,”徐清歡搖頭,“這世上最難看透的是人心,您在縣主家時,駙馬爺沒有提起自己的婚事,您焉知他不是故意回避?!?/br> 華陽長公主沉默,半晌她才又啞聲道:“我也許從來就沒有看清過他?!?/br> “公主,人都抓住了?!?/br> 聽到管事的稟告,華陽長公主眼睛中一閃哀傷:“接下來,我們要去看他了吧,我只希望他……還沒有完全沉淪。” 第二百九十八章 殺妻 蘇紈很是狼狽,他身后的倭人,不但窮追不舍,而且找到機會就會射出箭矢,他們在逃命之余還要躲避這些利器的侵襲,護衛(wèi)一刻不能停歇地劃船,明顯已經(jīng)體力不支,就在他們將要堅持不下去的時,終于看到了掛著常州水師旗子的大船。 “駙馬爺,是總兵,總兵大人來了?!?/br> 蘇紈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挺直脊背,擺出皇親國戚的威儀,只有這樣才能震懾住常州總兵。 常州總兵發(fā)現(xiàn)了蘇紈,立即趕過來吩咐:“快,救駙馬爺?!?/br> 蘇紈眼看著大周將士前來營救,他不禁松了口氣,身上一放松,眼前頓時發(fā)黑,差點就暈厥在那里。 常州將士七手八腳將蘇紈扶上大船。 “駙馬爺,您沒事吧?!背V菘偙@慌地望著蘇紈,若是駙馬爺?shù)男悦鼇G在這里,他恐怕也要活不成。 蘇紈睜開了眼睛。 常州總兵立即上前親自侍奉蘇紈喝了些水,然后心疼地道:“駙馬爺為了大周百姓真是盡心竭力,即便……是這樣的結(jié)果,也不怪駙馬爺。 卑職方才看了,這些倭人該是傾巢而出,帶著倭國所有的精銳前來,倒不是說他們有多厲害,我們常州水師本也有一戰(zhàn)之力,可惜在安義侯一戰(zhàn)上耗費太多,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若不是有報國之心,誰能硬著頭皮出戰(zhàn),您這樣作為讓我們武將都要汗顏?!?/br> 蘇紈只看到常州總兵口沫橫飛,他耳朵是一陣嗡鳴聲,恨不得一巴掌甩在常州總兵的臉上,真是一個廢物,他之前還覺得這樣的奉承十分受聽,現(xiàn)在只覺得刺耳。 安義侯帶了多少人?他帶了多少人出戰(zhàn),竟然落得如此境地。 他的確實要汗顏,之前的思量就在對戰(zhàn)那一刻全都土崩瓦解,轉(zhuǎn)眼之間潰不成軍,這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他要的是威風(fēng)凜凜,讓所有人真心臣服。 蘇紈踉蹌地站起身吩咐常州總兵:“追過去,看看戰(zhàn)況。”不去看看他難以心安,謀劃多年,他付出了什么誰能知曉?整日里在長公主面前俯首帖耳,卑賤至極……卻只換來片刻的威勢。 宋成暄輸了則以,萬一打了勝仗,那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