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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暄是不會讓他們府中的郎中治傷的,她向前走了兩步,隱約聽到父親說話的聲音。 書房里的安義侯在向宋成暄道謝,聲音十分的誠懇。 宋成暄只是淡淡地道:“侯爺客氣了,我說了這并非我之功。” 徐清歡聽到這里撩開簾子進了門,十幾年前魏王府死了那么多人,父親沒有伸出援手,今日宋成暄卻有這樣的舉動……這是天差地別的選擇。 她走到宋成暄面前行禮,徐青安也規(guī)規(guī)矩矩拜了下去。 “這一拜宋大人是要受的,”宋成暄聽到少女清脆的聲音,“宋大人的恩情我們也會記在心中,假以時日有了機會,必然報答?!?/br> 宋成暄并不想要安義侯府任何承諾,可她這話說得卻堅定不移,仿佛無論將來他有何要求,她都會點頭答應。 宋成暄目光微深,沒有開口拒絕,他現(xiàn)在竟然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就這樣由得徐清歡將話說完。 安義侯心中松了口氣。 徐清歡接著道:“宋大人讓郎中進來看看傷吧!”他穿著深色的衣服,就算是受了傷從表面上也很難看清楚,必須要讓郎中檢查一下,她才能放心。 徐清歡說完,從鳳雛手中接過了一件長袍:“這本是我給哥哥做的,因是剛剛做好,還沒送給哥哥,宋大人先將就著穿上,等到宋家人拿來干凈的衣衫,宋大人再換下來。” 宋成暄依舊沒有說話。 徐清歡看向安義侯和徐青安:“父親、哥哥,我們先出去吧!” 安義侯有幾分猶豫,卻見女兒神情堅定,只好先一步走了出去,他們留在這里確實不太妥當。 父親走出門,徐清歡明顯覺得屋子里的氣氛緩和了些。 郎中讓人帶著走上前,屋子里有永夜在,徐清歡也就沒有再留旁人侍奉,她看著宋成暄道:“我就在門外,有什么事只管吩咐?!?/br> 明知宋成暄不會吩咐他們做事,她卻還是要說出來。 宋成暄面色陰沉,從他那雙幽深的眼眸中,依舊看不出他此時在想些什么。 安義侯站在門口面色難看,他一雙眼睛不停地向屋子里看去,這一路上他仔細觀察了宋成暄,從表面上看應該沒有什么大礙,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他帶兵打仗這么多年,也見過有些將士大戰(zhàn)歸來之后,一覺睡死了過去,醫(yī)工說傷在了內(nèi)里,這樣的傷防不勝防。 “老爺,”管事上前低聲道,“兵部尚書洪傳庭大人來了,您看……” 安義侯道:“將人請去堂屋?!焙閭魍ザㄈ皇菫榱诉@火器的事,這件事雖然緊急不過……他還想知曉宋成暄的傷勢如何。 “父親去見洪大人吧,這天馬上亮了,皇上一定會問及今晚發(fā)生的一切,不能再讓張家遮掩過去,再說兇徒手上定然還有火器,這件事非同小可,洪大人的意思定然是想要您會同幾位御史一起上奏,哥哥也一并過去,道觀里的事父親并不全都知曉,”徐清歡說著看向書房,“這里有我在,父親放心,我定然會處置好?!?/br> 安義侯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很快就要到上朝的時辰,他點了點頭:“郎中診治完就讓人來知會我?!?/br> 安義侯帶著徐青安離開,徐清歡吩咐銀桂:“讓廚房煮些飯食分別送到堂屋和書房中來?!?/br>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宋成暄看樣子也沒時間休息了,吃些東西總是好的。 銀桂應了一聲立即去安排。 徐清歡交代好這些,剛要松一口氣,卻聽到屋子里傳來郎中驚呼聲,她心中一慌顧不得別的,撩開簾子走了進去。 “怎么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相對 宋成暄脫了外袍,里面的白色中衣敞開,露出了肩膀,方才斷裂的木梁砸下來,上面的木刺正好扎進了皮rou,雖然算不上什么大傷,卻一直有鮮血不住地浸出來,濕透了衣服。 在黑暗中,徐清歡就是摸到了鮮血這才知道他受了傷,這點傷口不影響他活動,但是既然旁邊有了郎中,自然是清理干凈上了藥最好,這樣一會兒他就可以直接去衙門,免得耽擱時間。 郎中點亮了燈,開始看傷口,宋成暄閉上了眼睛,想要將今晚發(fā)生的事整理清楚。 “可能會有些疼,大人……”郎中話說到這里就停住了,這位宋大人不聲不響的坐在那里,根本沒有將這些放在眼里,他這樣囑咐就顯得多此一舉。 木刺扎得很深,拔出來時難免會有更多的鮮血涌出,郎中做好了心里準備才動手,果然鮮血很快就將布巾浸透了,郎中手上的動作還算利落,敷藥、用布條包裹好,忙乎了一陣額頭上已經(jīng)滿是冷汗,還好這位宋大人一直正襟危坐,從始到終沒有半點的動靜。 郎中松了口氣,就要檢查其他地方是否還有傷口,于是扯動了宋成暄身上的中衣,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中衣下面是幾道長長的疤痕,這樣的傷痕意味著什么郎中自然知曉,于是忍不住低呼一聲。 徐清歡聽到聲音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幾盞燈都照在宋成暄的身上,她雖然看了一眼就迅速轉(zhuǎn)過頭去,卻還是看到了他身上的傷痕,雖然都是舊傷,看起來卻依舊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從那些傷疤上就能看出這些年宋成暄都經(jīng)歷了什么,徐清歡抿緊了嘴唇,她也終于明白為何前世人人都害怕宋侯手中的長劍。 那真是一柄殺人的劍,因為不殺人就要被人所殺,只有自己身上淌過血,才能知道如何殺敵。 宋成暄瞇了瞇眼睛,將身上的中衣重新穿好:“好了,剩下的都是小傷,用不著處置了?!?/br> 他的聲音很冷,帶著些許威嚴,讓人不敢反駁。 郎中應了一聲,收拾好藥箱從屋子里退了下去。 宋成暄看向門口,徐清歡已經(jīng)退到了簾子外,她手上剛好提著一盞燈,于是她的剪影就落在了簾子上。 她站在那里,朦朧的燈光讓她的影子有些模糊,卻又增添了幾分的嫻靜,零碎的頭發(fā)貼在耳畔和額頭,讓人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撫平。 他不禁又想起黑暗中,她的額頭貼在他下頜上…… 想及這里,他驟然皺起眉頭,然后轉(zhuǎn)過臉去。 “公子,換上衣服吧!” 永夜拿起了桌子上的衣衫,那是她做給徐青安的,簡簡單單的長袍,甚至連衣襟和袖口都只是敷衍的繡了幾針,還不如成衣鋪里做的細致,而且以徐青安的身量,他穿著并不會合身。 “公子?!庇酪乖囂街鴮⒁律捞崃似饋恚@衣衫公子八成不會穿。 讓永夜沒有想到的是,宋成暄伸出了手臂。 驚訝的次數(shù)多了,也就習慣了,永夜怔愣片刻,利落地服侍宋成暄將衣袍穿好,然后站在一旁多瞄了幾眼。 恩。 平心而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