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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卻看到草廬的燈光一盛,顯然是有人又點燃了一盞燈,屋子里的燈格外的溫暖,將院子里襯得格外漆黑、寒冷。 他并不怕冷,哪怕小時候泡在海水之中,海水冰涼刺骨,將他身體凍得僵硬,他也會咬緊牙關(guān)熬過去,因為在他看來,這是讓自己變強的必經(jīng)之路。 如今他更不怕冷,無論何時都能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強壯、溫暖,所以是黑暗還是光亮于他沒有任何意義。 他之所以會插手這樁案子,是想要弄清這背后的一切,他不能容忍有人借著當(dāng)年那謀反案再做文章。 想到這里,宋成暄向那屋子走了過去。 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徐清歡倒了一杯茶擺在對面。 暖爐已經(jīng)燒好,小小的屋子里有股淡淡的花香。 徐清歡抱著懷中的暖爐覺得舒服了許多,對面的人自然不需要這些,看他的模樣很是不情愿留在這里,所以她還是快點將話說完,大家也好各自離去。 孟凌云進門走到徐清歡身邊:“就像大小姐想的那樣,譚大太太遣走了屋子里的人,與譚家大爺?shù)吐暯徽劊伤麄兟曇籼?,到底說了什么內(nèi)容我們沒有聽清。 到了最后聽到譚家大爺喊‘不行,母親不能這樣做’?!?/br> 徐清歡點點頭看向宋成暄:“譚家母子應(yīng)該是在議論刺傷譚家大爺?shù)膬赐健!?/br> 即便他們聽不清譚家母子在說些什么,她也能猜出一二。 徐清歡道:“譚大太太進京之后,就遣人悄悄去了碧水河,譚家剛剛進了京,就這樣迫不及待地去案發(fā)地打聽情形,我開始想過或許是因為譚家與孫家有什么往來,譚大太太得知孫家的事,恐怕下一個輪到自己,所以來京中求助……但是細想一下又有蹊蹺。 孫二老爺遇害之前,譚大太太就已經(jīng)動身來京城,孫家都沒能確定背后兇徒到底是誰,譚大太太就已經(jīng)著手做此安排,著實不合常理。 譚大太太進京后,立即悄悄去案發(fā)地打聽消息,而后故意對兇徒外貌混淆視聽,如今又不想將此事報官,只有極為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才能做出這樣的選擇,所以我懷疑,譚家與兇徒有牽連。 譚大太太遣人去碧水河,不一定是去案發(fā)地查看,還有可能去打聽消息,因為衙門還從碧水河畔的道觀里抓走了兩個嫌犯,也就是那兩個道姑,如果我們將整個案情都串起來,好像就已經(jīng)找到了兇徒。” 第一百一十三章 如她所愿 徐清歡坐在這里,將案情說的清清楚楚。 那些凌亂的線索,立即全都串了起來。 徐清歡和宋成暄沒有說話,躲在外面偷聽的徐青安已經(jīng)按捺不住,終于快步走進來。 徐青安道:“我們該從哪里下手?你們到底懷疑兇徒是誰?”一個個都在關(guān)鍵時刻沉默下來,是想要急死偷聽的人嗎? 一個兩個都那么聰明,也不知道顧及下旁人。 徐青安一屁股坐下來,今天晚上若是得不到答案,他定然要睡不著。 徐青安道:“譚大太太遣人悄悄去碧水河打探情形……莫非殺孫二老爺?shù)娜撕痛虃T光耀的是一個人?” 徐清歡搖搖頭:“不能光靠這個做如此判斷,這兩樁案子有相似的地方,但是也有太多的不同。 孫家和嚴(yán)老爺之前案子上來看,兇徒殺人有他固定的方式,他將孫二老爺?shù)纳囝^送到了孫家,下一步對付的該是孫家人,為何要來殺譚光耀?” 徐青安聽得一頭霧水:“是啊,那為什么啊?!?/br> 徐清歡接著道:“孫二老爺?shù)陌缸?,兇徒捆綁了孫二老爺之后,割掉他的舌頭,然后將他浸入河水當(dāng)中折磨至死,可以推測出兇徒是個冷靜、兇狠、果斷的人。 譚光耀被刺傷之后,兇徒卻沒有再動手將其殺死,顯然下手時心中有猶疑,就是這個猶疑救了譚光耀一命,兇徒將譚光耀丟在一邊任其自生自滅,其實是給譚家大爺留了一線生機,如果這兩樁案子的兇徒是一個人,為什么對待兩人卻如此不同?” 徐青安道:“可是如果兩樁案子無關(guān)……譚大太太的舉動又怎么解釋?她恰好在這時進京,又去孫二老爺被殺之地打探消息?!?/br> 徐清歡道:“我并不是說兩樁案子無關(guān),相反的,我覺得這就是最大的關(guān)聯(lián),”說著看向徐青安,“除了想要查案的人之外,最在意案情進展的是誰?” 徐青安想了想:“那當(dāng)然是苦主了,可譚家不是苦主啊,我們方才說兇徒要對付的是孫家人?!?/br> 徐清歡道:“除了苦主之外,還有一個人更關(guān)切案子?!?/br> 徐青安眼睛一亮:“是兇徒,兇徒怕被府衙查到蛛絲馬跡,自然也關(guān)切案子進展,所以你懷疑譚家認(rèn)識兇徒?!?/br> 徐清歡道:“原本我也沒有做這樣的猜疑,我只是發(fā)現(xiàn)譚大太太到京城之后,言行舉止都不尋常,就一直讓人暗中盯著她一舉一動,她遣人去碧水河畔已經(jīng)露出馬腳,再這樣下去一定會透露更多線索,我們就可以借此入手查案。 如果兇徒也是像我這樣想的呢?那他定然會感覺到譚家對他的威脅,生怕譚家會阻礙他接下來的謀劃?!?/br> 徐青安道:“所以兇徒刺傷了譚光耀,就是在警告譚家。” 徐清歡抿了一口茶:“看起來應(yīng)該是這樣,但是其中還有許多疑點我沒弄清楚,也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實我這樣的猜測,但是我們可以去證實猜測,先抓到刺傷譚光耀的兇徒,再去找兩樁案子的勾連?!?/br> 徐青安皺眉:“刺傷譚光耀的兇徒是誰要怎么查……” 徐清歡道:“這一點譚家已經(jīng)告訴了我們?!?/br> “啊,”徐青安驚訝,“譚家人不是什么都不肯說嗎?” 徐清歡嘆口氣:“有時候什么都不肯說,恰恰就是已經(jīng)說了。” 一直坐在旁邊靜靜飲茶的宋成暄淡淡地看了一眼徐青安,終于開口道:“兇徒可能是譚大太太、譚家大爺即便搭上性命也想要維護的人?!?/br> 徐清歡道:“譚家母子三人相依為命,能同時讓譚大太太和譚光耀這樣對待的人并不多。” 徐青安眼睛一亮:“你這樣一說,難不成……就是……不過,那怎么可能……是譚二爺?!?/br> 徐清歡抬起眼睛:“也許是我們想錯了,所以我們才要去證實?!?/br> 徐青安道:“可譚家二爺為什么要這樣做,好像譚家和孫家并無關(guān)系啊。” 徐清歡看向宋成暄,這個男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在那里,靜靜地望著她,那雙清冷的眼睛仿佛能將她看透,他辨識人心的本事,她在鳳翔時她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所以這次再次相對,她就格外的小心。 四目相對,他雖然不躲不避,任由她探究心思,可他將所有情緒都藏在眼底的深潭之中,她又能看清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