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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答應(yīng)吧,和太子早些年的情誼又一一浮現(xiàn)在眼前。輾轉(zhuǎn)半宿,沈瑞這才咬牙下了決定,賭了!信鴿一只又一只的從刑部尚書府飛走,太子派的老臣,一個接一個的失眠,很快,他就陸陸續(xù)續(xù)的接到了太子黨的回音。沈瑞看著大家如出一轍的回復(fù),心下酸澀,太子啊,你放心,我們就算舍了身家性命,也會照看好太子妃和皇長孫的。刑部尚書孔博遠(yuǎn)。當(dāng)朝皇貴妃茅倚岑未入宮前,曾救過一個落第秀才,而那個秀才,如今已是掌管全國刑罰的刑部尚書。沒人知道這件事,茅家不知道,皇上也不知道,事實上,如果不是孔博遠(yuǎn)先拿出信物,茅倚岑也不會知道。孔博遠(yuǎn)是一顆很好用的暗棋,茅倚岑舍不得暴露他。現(xiàn)在,不用不行了。茅倚岑捏著手里的信紙,往孔府遞了消息。孔博遠(yuǎn)聽來人講完,立刻皺起眉頭,卻還是應(yīng)下,“我會按照娘娘吩咐的做?!?/br>吏部侍郎衛(wèi)躍今,所有人都以為他是皇上的人。吏部掌管文武百官的調(diào)動,非皇上心腹不能任。就連皇上都是這么以為的。只有皇后和衛(wèi)躍今自己,心知肚明。太子剛立的時候,皇后怕他在朝堂站不穩(wěn)腳,所以從手里分給太子不少資源,看上去皇后的人都站了太子的隊,可實際上——那些真正忠于皇后、在皇后還是王妃的時候,就站在皇后身后的人,她一個都沒給。她一直緊緊握在手里。人不多,只有四個。位置不高,也不扎眼,然而,每一個都能輕而易舉的撼動整個朝堂。衛(wèi)躍今接到消息的時候,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最后還是同意了。法子是好法子,可他覺得,皇后這步棋,走的太急了。而且,這個法子,也不像皇后想出來的。早朝大臣們頂著黑眼圈,無精打采,還得憋著哈欠,不能御前失儀。太監(jiān)猛的拉長腔調(diào),高聲唱道:“有本啟奏,無本退朝——”不少大臣打了個哆嗦,立刻清醒不少。劉知宇上前一步:“臣有本奏!”皇上撿回來一個兒子,心情不錯,沒和底下哈欠連天的群臣計較,轉(zhuǎn)過頭來笑呵呵的問劉知宇:“愛卿有何事?。俊?/br>“啟稟陛下,臣代陛下南巡途中,發(fā)現(xiàn)南淮應(yīng)天府府尹穆光徇私枉法,不敢妄自審理,只等回京,請圣上定奪?!眲⒅钫f完,從袖子里拿出一沓狀紙與判決,以及證人證詞,雙手捧上,自有太監(jiān)下殿接了,遞給皇上。劉知宇的一句話,驚的諸位大臣一個激靈。孔博遠(yuǎn)眉心一跳,心道,原來如此。衛(wèi)躍今仍舊低著頭,看自個兒腳丫子。他參與議事也有十幾年了,早些年,皇上還是王爺?shù)臅r候,衛(wèi)躍今就有這習(xí)慣——皇上不問他,他從來不說話。“真是大膽!放肆!”皇上看完,氣的把折子扔到地上,一旁的太監(jiān)立刻小碎步跑去撿了,皇上擺擺手,“別給朕,”又一指底下的大臣們,“傳給他們,挨個瞧瞧,瞧完了給朕說說,什么感想?”沒等大臣們看完,皇上已經(jīng)點了人出列。“曹陽,你給朕出來。”曹陽應(yīng)聲出列,心道不好。“朕記得,去年的審核,是你負(fù)責(zé)?”皇上很快收斂了情緒,冷冷的發(fā)問。“臣審核失察,罪該萬死,”曹陽立刻跪下,磕頭請罪。皇上沒說話。很快,一些老臣看不下去,紛紛站出列,替曹陽說情。“諸位說的對,曹陽是第一批科舉出身的榜眼,跟了朕二十多年,也是個老人兒了,一直勤勤懇懇,朕的確不能因為——此、等、小、事、”皇上刻意咬重這四個字,毫無疑問,皇上很生氣,“——怪罪與他?!?/br>“曹陽,你今年也有五十歲了吧,”皇上問。“回皇上的話,罪臣今年四十又六?!?/br>“嗯,朕就覺得你一定是歲數(shù)大了,有些事兒,記不清了。”皇上冷笑。“臣——臣——”曹陽頓了半天,也沒憋出句話來。他倒是想說“臣還能干”吶,可這話一說,皇上立馬就有理由給他降罪了;主動請辭,他是不肯的,吏部油水多的很,再加上,他又抱上了皇貴妃的大腿,太子一死,二皇子可就是最大的了,說不定就是下一個太子,這空當(dāng),他要是請辭了,那不相當(dāng)于之前都做了白工嗎?再說了,他為著茅家的事兒,被皇上責(zé)備,茅家真能袖手旁觀不成?吏部有多難進,茅家又不是不知道,沒道理平白舍棄自己一個尚書,曹陽略微定了定心神,他賭皇貴妃是個聰明人,不會干這種自毀城墻的事兒。“沒話說了?”皇上又是一聲冷笑,“朕念曹愛卿數(shù)年來勤勤懇懇,現(xiàn)如今年歲大了,不能總是cao勞,特賜黃金百兩,準(zhǔn)許其衣錦還鄉(xiāng)。”“回去好好享福吧,曹愛卿?!被噬献屗麣獾男母蝺禾郏荜柺撬皇痔岚纬鰜淼?,他能不氣嗎?!他登基即位之后,第一次開科考試,曹陽就高中榜眼,身家清白,普通的小農(nóng)戶出來的,皇上后宮各種關(guān)系亂七八糟,可以說,皇上能即位,離不開各個外戚的幫襯,這也造成了他即位后,總是捉襟掣肘,多有不便,所以他一直在留意各類身家清白的舉子,也在一直有意無意的在培養(yǎng)曹陽,可結(jié)果呢?要不是劉知宇去了一趟南淮,他還不知道這曹陽竟成了茅家的人!“皇上——皇上——臣有話說,”曹陽在下面垂死掙扎,“都是皇貴妃,是皇貴妃指使臣做的——”皇上疲憊的撐著額頭,揮了揮手:“拖下去。”孔博遠(yuǎn)看的心里一跳一跳的,心道,還好茅倚岑讓自己撈的不是曹陽,不然自個兒也就一起賠進去了。劉欽差遞上的折子轉(zhuǎn)了一圈,又回到了皇上手邊。“說說吧,這事兒,你們怎么看?”“袁默,你是宰相,你先來?!?/br>袁默出列,一撩袍子,跪了下來:“臣失察,臣有罪。”皇上直接把折子摔他身上,“給朕滾起來,要治你的罪,朕早治了,用的著等現(xiàn)在?!”袁默站起來,拍了拍袍子上的土,又站了回去。皇上真是要讓他氣死了!袁默和曹陽是同一年的進士,地主家里出來的小少爺,和他名字一樣,永遠(yuǎn)沉默。算了,皇上安慰自己,袁默不開口也好,省的以后被御史安了“排擠同僚”的罪名。皇上想到御史,就點了御史的名。“謝愛卿,你來說?!?/br>“啟稟陛下,臣以為,此等事情在于外戚勢力過大,陛下應(yīng)當(dāng)及時肅清官僚隊伍,加強審核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