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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呢?”路長歌抖著聲音問,將周圍環(huán)視了一圈,終于在雪地里看到了身著中衣跟周圍白雪融為一體的林綿綿。 林綿綿凍的嘴唇發(fā)白臉蛋緋紅,平時白皙的臉上也是黑一塊白一塊,手里還攥著兩人的包袱。 路長歌小心翼翼得將林綿綿抱起來,珍之又珍的將人按在懷里緊緊摟著,剛才死寂的心緩慢的跳動起來,越跳越快,陣陣后怕席卷而來,啃食著她的骨rou肺腑,整顆心疼的擰成一團,陣陣痙.攣。 路長歌把臉埋在林綿綿微涼的發(fā)絲里,臉上一片溫?zé)釢駶櫋?/br> 還好,還好。 還好她的綿綿聰明。 ☆、退燒 阿福從地上爬起來, 朝悲慟大哭的陳大喊道,“你夫郎在這兒呢?!?/br> 阿福喊了兩聲, 陳大才從悲痛的情緒中緩過來, 連跑帶爬的來到水缸旁,將陳氏摟在懷里, 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又哭了起來。好歹也是頂天立地行事粗獷的女人, 如今抱著夫郎哭的跟個孩子一樣。 阿福看的眼眶發(fā)熱, 在旁邊笑著提醒,“就只是暈倒了, 沒燒著, 連根頭發(fā)絲都沒燒著?!?/br> 提著桶的茶農(nóng)們站在院子里, 看著已經(jīng)面目全非屋子, 覺得沒了救火的必要。屋子沒了就沒了,好在人沒事就行。 村長站在眾人前面,看著眼前的場景, 只覺得頭暈?zāi)垦#斑@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著起火來了?” 路長歌隨意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將身上外袍脫掉裹在林綿綿身上, 單膝從地上站起來, 她面容微冷,問村長,“蔡三呢?” “蔡賬房被您砸暈了, 我怕出了好歹,讓人把她抬屋里休息去了,如今人應(yīng)該在我家呢?!贝彘L看著路長歌懷里光著腳的男子,微微一頓,試探著問,“這是少爺?” 路長歌看了她一眼,明明什么情緒都沒有,卻覺得駭人的很。村長眼神移開,不敢再看。 陳大也抱著陳氏去了村長家,村里就她家屋子多。 村長夫郎只收拾了一間房子,正給蔡三躺著呢。路長歌抱著林綿綿大步跨進去,讓人將躺著的蔡三從床上拽下去,小心翼翼得將懷里的林綿綿放在床上。 “把她捆起來找?guī)讉€人好好看著?!甭烽L歌給林綿綿掖好被角,將外袍穿上,坐在床邊看著林綿綿燒到顏色緋紅的臉頰,皺眉道,“去找大夫來?!?/br> 村長哪里敢說個不字,唯唯諾諾的應(yīng)了聲“好。”她讓人捆著蔡三關(guān)在柴房里。 “這是蔡賬房,要是她醒了看到被咱們捆了起來,肯定要發(fā)火的?!庇胁柁r(nóng)不太敢動手。 村長氣的一把奪過繩子,自己動手,“蠢貨,是蔡賬房大,還是路管家大?林少爺差點被人火燒了祭天,路管家讓捆了蔡賬房,你還看不明白嗎?這里頭肯定有蔡賬房的事兒?!?/br> 她這么一說,眾人就明白了,怪不得飯局上路管家會揪著蔡賬房的衣襟。 村口的車婦在那兒等了一個時辰,遲遲不見蔡三過來,眸色暗了暗,直接自己駕車走了。 陳氏沒事,醒來后就好了,有事的是林綿綿。他本就高燒在身,如今又這么折騰了一頓,一條命都沒了大半條。 大夫嘆息一聲,摸著林綿綿guntang的額頭,“我給他再開點藥,吃了看看能不能挺過去?!?/br> 路長歌跟個木頭人一樣坐在床邊,眼睛不離林綿綿,像是沒聽到大夫的話似的。 村長擔(dān)憂的看著路長歌袖筒上的血跡,低聲跟大夫說,“要不要你也給她看看吧?” 大夫掃了路長歌一眼,擺擺手,“沒事,她身體底子好,剛才應(yīng)該是急火攻心,不礙事的?!?/br> 說罷她出去找人跟自己一起去拿藥。 路長歌坐在床邊,掌心里握著林綿綿的手指。他渾身guntang,連平日里微涼的手指此時都比自己的熱。 可林綿綿卻覺得冷,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身上蓋了三床被子都不行,腳底下手邊都塞了湯婆子,就這樣他還是冷的牙齒打顫,喉嚨里溢出破碎的呻.吟聲。 路長歌脫掉鞋子坐在床上,將人帶被子整個抱在懷里,胳膊箍著被子,壓著風(fēng)。 林綿綿臉靠在路長歌懷里,guntang的臉蛋像是能透過層層衣服燙著路長歌的皮膚,燙的她心尖疼。 大夫開的藥路長歌費勁得喂進林綿綿嘴里,他這次連撒嬌耍賴要吃糖的力氣都沒有,乖乖的小口吞著溫?zé)岬那逅葍煽谕乱豢凇?/br> 路長歌就這么坐在床上抱著他,阿福守在外頭,期間陳大夫婦想來探望,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走了。 他倆家都沒了,這事歸根究底都是路長歌跟林綿綿的惹的禍,若不是幫了他們,哪里能招惹后頭的這些事?還差點賠上陳氏的命。 說起來,他們應(yīng)該怪路長歌才是。 可冷靜下來細細想,這禍?zhǔn)乱膊⒎鞘锹烽L歌求來的,她跟林綿綿也是受害者。屋子沒了就沒了,好歹人還在。 村長收留了陳大夫婦,讓兩人在屋子蓋好前先在她家湊合著住。至于其余的事情,等少爺醒了再說。 眾人心里都看的清楚明白,林少爺若是不醒,路管家根本沒心思問其他的事兒。 床上的兩人從中午到晚上皆是沒吃沒喝,林綿綿病著不覺得餓,路長歌心思全在他身上也沒胃口,飯菜擱在桌子上,一口沒動。 路長歌在床上枯坐著,想著全是她跟林綿綿在一起的場景。 她抱著路盞茶坐在巷子口,林綿綿跑向馬車扭頭轉(zhuǎn)身朝她笑。 林家夫婦出事,林綿綿跪在靈堂里哭,她提著食盒蹲在他旁邊。 常家來人,林府出殯,林綿綿走在前頭,她默默的跟在后頭。 林家招管家,林綿綿站在臺階上,她站在臺階下,兩人眼里皆帶笑。 除夕那夜,林綿綿追著自己跑,氣她拿炮嚇人。 一點點一滴滴,都是以前路長歌不敢去想的。她只想著能守在林綿綿身邊就行,從來沒想過能離他這般近,近到現(xiàn)在能擁他入懷。 路長歌抱緊林綿綿,下巴抵在他額頭上,內(nèi)心一片平靜。從一開始她便跟林綿綿說過,無論去哪兒,她都不會讓他孤單前行。 外頭的天慢慢黑了下來,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時辰,只能聽到屋里油燈燈芯燃燒時爆出的“嗶?!甭?。 路長歌不知道保持著這個姿勢坐了多久,坐的雙腿已經(jīng)麻到?jīng)]有知覺了。直到懷里的人動了動,路長歌低下僵硬的脖子,伸手探了探林綿綿的額頭,還以為是錯覺。 林綿綿熱,腦門上出了一頭的汗,伸手輕輕推了推路長歌的手臂。 出汗了。 路長歌鼻子一熱,心臟脹疼酸軟,低頭重重的親了下林綿綿的發(fā)旋,手指都激動的發(fā)抖。 她將林綿綿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自己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