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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鬧了耗子呢,看了一圈都沒聽見旁的動靜。 趙義抬頭時隨意瞥了眼對床的路長歌,微弱的油燈下她眸子幽深晦暗,趙義嚇了一跳,“你這是嫉妒瘋了要吃人啊?” 路長歌扭頭看她,“呵。” ☆、要庚帖 常家住在臨省的省城里,從壽眉縣過去大概要三四天的時間。路上閑著無趣,豆子就找些事情打發(fā)時間。 林綿綿懷里抱著個靠枕歪坐在馬車上,沒心思看書,也沒心情賞景,就這么枯燥的坐著,跟只長在車廂角落里的一顆大白蘑菇一樣。 豆子坐在他旁邊將尚母送的食盒打開,攏共三層,粉粉綠綠的放著不同口味的點心。 “少爺,您要不要嘗嘗?”豆子眼睛晶亮,抬頭看林綿綿。 林綿綿排斥的搖頭,鼓起臉頰說道:“這般貪吃,若是被毒傻了可怎么辦?”他手指摳著抱枕上的粉色荷花,還在為尚母一口否了他要庚帖的事情生氣。 豆子目露可惜的看著懷里的食盒,吶吶道:“可若是不吃,過兩天就該放壞了。再說這糕點是尚娘子送的,她應(yīng)該不會毒少爺吧?難不成她要娶個傻少爺回去?” 林綿綿目光軟軟的橫了他一眼,垂眸抱緊懷里的抱枕,心道還真有可能,傻了才好欺負(fù),“我沒胃口,你替我把它吃了吧。” 得了林綿綿這句話,豆子嘿笑著捏起一塊綠色的糕點放進(jìn)嘴里咬了一口。清甜的綠豆口味,甜而不膩入口即化。他很少能吃著這么細(xì)膩好吃的糕點,享受的閉上眼睛,差點把舌頭給吞下去。 看豆子吃的這么香,林綿綿也有些嘴饞,可既然剛才都說了不吃,這會兒若是反悔該多丟面子。他像是想起什么,轉(zhuǎn)身從旁邊翻出來一個匣子,打開蓋子從里頭捏出一顆甜蜜餞,含在嘴里慢慢化。 林綿綿自我安慰,蜜餞要比糕點甜,至少吃著安心。 易峰書院 翌日一早路長歌就去找尚安,瞧見她站在“木”字學(xué)堂門口,眾人好奇的伸出腦袋看她,小聲議論,“看,路長歌!” 易峰書院根據(jù)學(xué)子年齡學(xué)識參差不齊,特意將學(xué)堂分為五個等次。金、木、水、火、土,其中以“金”字為首,里面都是已經(jīng)中了秀才,且來年秋闈中極有可能奪得舉人的學(xué)子。 而路長歌又是易峰書院“金”字學(xué)堂里的頂尖人物。平日里在書院里都極少能見到的人,如今竟主動來了她們“木”字學(xué)堂門口,著實讓人好奇。 尚安本來正在晨讀,還是有人提醒,她才看到歪靠在學(xué)堂門口的路長歌。尚安疑惑的站起來走出去,“你找我?” “自然,難不成這書院里還有另一個剛?cè)⒘藗?cè)侍并且叫尚安的人嗎?”路長歌笑,抽出塞在袖筒里的手,朝尚安抱拳,“我是來給你賀喜的?!?/br> 路長歌莫名其妙的態(tài)度弄得尚安一愣,遲疑的問道:“你給我賀什么喜?”她跟路長歌沒有絲毫交情,說是兩看相厭都不足為過,路長歌給她賀喜,就跟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鐵定沒安好心。 “恭喜你娶了個夫郎。”路長歌將手重新揣回袖筒里,身體沒骨頭似的懶散的靠著門檻,眼睛笑成一條縫,“知道你娶了別人,我高興的一宿沒睡?!?/br> 先氣后樂,活生生熬了一宿。 尚安眉頭擰緊,不明白路長歌這話里的意思。 路長歌說,“既然你都娶了旁人了,那就把綿綿的庚帖還他吧。從此你摟你的溫香軟玉,他當(dāng)他的孤家少爺,兩不相干?!?/br> 兩家自幼定的娃娃親,如今正經(jīng)夫郎還沒娶過門呢,那邊尚家就先抬進(jìn)來一房側(cè)侍,這等辣眼睛的saocao作,路長歌生平還是第一次見。 林綿綿要守孝三年,尚家卻在這時候娶了側(cè)侍,只能解釋為兩家婚約作廢。萬萬沒有吃著碗里還肖想著鍋里的道理。 偏偏尚安還真就想著鍋里的。饒是她脾氣再好,此時也難免有些不耐煩,尤其是路長歌一口一個綿綿,“這是我跟他的事情,與你何關(guān)?” 路長歌笑,語氣理所當(dāng)然,“他是我少爺,他的事自然跟我有關(guān)。” 若是尚安能爭口氣,稍微比她優(yōu)秀那么一點,路長歌都不會以這幅姿態(tài)站在她面前,偏偏尚安不,她還沒有優(yōu)秀到配得上林綿綿的地步。 “路師姐莫要給自己臉上貼金,莫說你是林府下人,你就是林府管家,這事你也管不著?!鄙邪脖患こ龌饸猓直吃谏砗螅暗热晔匦⑵诮Y(jié)束,我便迎娶綿綿回府,如今娶的不過是個側(cè)室,將來主君的位置還是綿綿的。” 門口尚安的聲音不自覺大了些,惹的里頭的學(xué)子們蠢蠢欲動,手里的書怎么都看不下去,連偷偷睡覺的學(xué)子都醒了過來,眾人擠擠挨挨的圍在門里頭看熱鬧。 路長歌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聲音微冷,“這樣的主君,他不稀罕?!?/br> “世上女人多數(shù)三夫四侍,但凡有錢人家都是這樣,從來都是如此?!鄙邪舱Z氣溫和,卻字字誅心。明里暗里的說路長歌窮,這是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她自然沒聽說過。 路長歌氣笑了,“從來都是如此便是對的嗎?你若真心愛他,怎舍得將自己在給他之前先分給了別人?” 她直起腰身伸了個懶腰,“這樣吧,你我比一場,我以光明正大的方式拿回綿綿的庚帖,我要讓你看清楚,你比我,連提鞋都不足,更別提娶綿綿了?!?/br> 尚安臉上帶笑,只是笑中底氣不足,“我為何要跟你比?” “你得證明自己配得上三夫四侍才行。若是你贏了我,從此以后我再不踏足林府,若是你輸了,便將庚帖還我?!甭烽L歌挑眉看著尚安,嗤笑,“莫不是怕了吧?難不成尚師妹在書院里學(xué)了十多年,只有家世能拿的出手,自己其實是草包一個?” “這樣吧,我讓著你。”路長歌笑,聲音溫柔,余光往學(xué)堂里瞥了一眼,故意激她們,“你別怕,不然會讓我看不起你們‘木’字學(xué)堂里的人?!?/br> 尚安氣的雙手攥緊垂在身體兩側(cè),學(xué)堂里已經(jīng)有人看不慣路長歌的囂張姿態(tài)走出來站在尚安身旁,“笑話,我們豈會怕了你?路師姐不能因為自己是‘金’學(xué)堂里的人就這般欺辱我們!” “就是,我們‘木’字學(xué)堂也不是任由別人挑釁的?!北娙似咦彀松嗟臄x掇尚安,“跟她比,路長歌也就嘴上功夫好點,真比起來還指不定誰輸誰贏呢。” “尚安咱們不跟她比文章,咱比別的,你可別慫,不然我們都看不起你。都被人挑釁到家門口了,哪有退縮的道理?!?/br> 這群人看熱鬧不嫌棄事大,一個個群情激奮的像是路長歌要搶她們的夫郎一樣。尚安如今有股騎虎難下的滋味。 還沒等尚安反應(yīng)過來,眾人已經(jīng)代替她跟路長歌應(yīng)下了這場比試。 “……”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