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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道:“你的眼睛都好了?!?/br> 他將我抱得更緊,語氣既是責(zé)備又是心疼:“往后不要再為我做這種事。” 我氣呼呼地追問道:“我沒幾日便會轉(zhuǎn)生了,你連這幾日都等不及么?” 他卻攥著我的手,低沉地笑:“晞兒,我要親眼見到你在這里,才算安心?!?/br> 說罷,他又后怕似的,將我的手握得更緊,重重道:“若是你忘了我,怎么辦?” 我哽咽問:“那你怎么辦,還回得去嗎?” 他不以為意地笑:“陳懷安自有分寸?!?/br> 我抱著他,不肯松手,生怕一松手,便再也見不到他了。 鼻間是他清冽的氣息。 而蘇瀾也就任由我抱著,許久沒有動。 過會兒,我的肚子叫了起來。他這才輕笑一聲:“餓了?” 我紅著臉,點點頭,這時旁邊轟然傳來一聲巨響。 我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是那頭鹿,銜著滿口的花枝,又從店里冒冒失失地沖了出來。 店老板緊隨其后,掄起店里的石頭花便要痛扁它。 我忙上前攔住他:“且慢!” 靈鹿畏畏縮縮地躲到我身后,鹿角不停拱我上前,惹得旁邊的蘇瀾頻頻皺眉。 我連連賠禮道歉。這花店老板姓金名生,死活不收我身上的銀錢,只道要貨真價實地地道道的金塊。 我擰著眉毛發(fā)愁,蘇瀾正要開口替我解圍,這時身后的小鹿忽地一張口,吐出許多閃閃發(fā)亮的金塊。 金老板立刻笑逐顏開。 最后他不僅沒計較店里那片狼藉,連同手上的這一束金燈花,亦送了我。 我滿意地摸了摸小鹿的腦袋,心想方才那本書總算沒白啃。 蘇瀾輕笑一聲:“走吧,時候還早,不是餓了么?” 我飛快地朝他點頭,輕輕笑起來,挽住他的手臂。 不知是否是身處冥界的緣故,我的身體終于看起來同健全時一樣,不再是那副半人半骨的模樣了。 冥河兩畔,許許多多虎須魚飄浮在空中、天上,緩緩地游動。 聽鬼差們說,它們是冥界的天龍,并不會水,整日飛在冥界上空,偶爾去往凡間歷練。后來這情景連同生長在冥界的鬼燈草一同被帶到了凡間,便有了凡間的游鯉燈。 而這些虎須魚白日里若是飛得太高,便容易過界,漂上人間。直到夕陽下山,鬼門大開,才得以重新回到冥界。 忘川河邊上燈火通明,蘇瀾握著我的手,慢慢地走。那頭靈鹿在前面領(lǐng)路,時不時地貼在地上聽一會兒,四處尋找稱心的吃食鋪子。 兩側(cè)均是些豪門宅邸,想來這忘川河景也不容鬼們錯過。 聽聞這冥府最有錢的當(dāng)屬那些文人。他們生前在凡間窮困潦倒,死后住在這冥府,凡間幾百年過去都總少不了人來憑吊,因此闊氣得很。久而久之,他們便也不愿離開了。 冥河邊還站著許多鬼,他們正彎下腰,掬起一捧河水洗臉。 我往忘川河的水面看去,看見的卻不是我的倒影,而是蘇瀾的。 我微微地詫異。 蘇瀾一只手緊緊攔在我的腰上,怕我掉進(jìn)去。我又看了看他的影子,發(fā)現(xiàn)倒映出的竟是我的容貌。 而那頭鹿就更為詭異了,倒影竟是一大叢鬼燈草。 聽了旁邊的鬼三言兩語的解釋,我才知曉其中的緣故。 原來忘川河水中的倒影,并非本人的影子,而是心中所執(zhí)之念的影子。 倘若用這河水洗面,便能洗卻執(zhí)念,忘卻無論如何不想忘掉的人。 我生了好奇心,本想用手指觸碰那一抹水中碎影。沒想方才鬼說的話卻被蘇瀾聽見,他不由分說收緊了手臂,將我拉到一旁,不許我再靠近。 我有些憋屈,沒什么底氣地悄悄瞪他,仍沒完全死心,又向四周望了望。 河邊許多鬼,身體已幾近透明。 我微微皺起眉,蘇瀾看穿我的疑惑,開口道:“他們是快要轉(zhuǎn)世了?!?/br> 我轉(zhuǎn)過頭同他目光相接,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繼續(xù)道: “魂魄透明發(fā)亮,便是即將轉(zhuǎn)世的征兆。只要飲了忘塵湯,時候一到,便會消失?!?/br> 說到這里,他微微皺了眉。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眼下倒還沒有發(fā)亮。 蘇瀾突然輕笑一聲,又道:“但我不會任由你忘了我。晞兒,無需擔(dān)心,我定會帶你離開?!?/br> 我望著他,翹了唇,眸中星光閃動,不假思索地頷首。 說話間,那頭靈鹿又歡快地跑了回來,推推搡搡地將我們帶到一家飯鋪。 飯鋪十里飄香,奇怪的是,倒一點不見生意興隆。 門口擺著兩只鎮(zhèn)宅的石貓。 行路鬼們經(jīng)過此處,皆縮著腦袋瑟瑟發(fā)抖,一聲不吭地快步從那家鋪子前走過,仿佛見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正敞懷坐在門口,鬼們都望而卻步,紛紛投去畏懼的目光,是以這飯鋪明明處在臨街熱鬧的地方,卻驟然冷清下來。 那壯漢渾然不知,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同掌柜侃聊。 掌柜并非人,而是只大貓,爪子胡須都修剪得整齊。興許是怕掉毛,毛茸茸的腦袋蒙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胡須和眼睛,耳朵間或不受控制地抖動一下。 此刻沒什么客人,它便扯開嗓子嚷道:“老鐘,近日怎么沒見到你那頭白澤?。俊?/br> 叫“老鐘”的壯漢嘴一撇,粗著嗓門道:“嗐,那小子毛又長了,跑上凡間,去秦地剪頭了!” 貓掌柜嘖嘖道:“這秦人也真是奇怪,還有這等特殊癖好!哪日我也去逛逛!” 老鐘正還要開口,談話間我與蘇瀾已在離他不遠(yuǎn)處一張桌前坐下。他生得鐵面虬髯,此刻噤了聲,新奇地朝我們打量幾眼,伸手捋了捋胡須。 貓掌柜也意味深長地瞇著眼睛,伸爪捋了捋胡須。 蘇瀾抬頭,輕描淡寫地朝它瞟一眼,開口道:“看茶?!?/br> 他的口吻里有淡淡的威嚴(yán),不容拒絕。 貓掌柜頭一次見到這般不怕生的客人,雖有些納罕,但還是很快招呼鼠小二們?nèi)硎硢?,遞給蘇瀾看。 蘇瀾將食單遞給我,五指骨節(jié)修長,他低笑一聲看著我:“想吃什么?” 我飛快地掃視食單上的圖案,清一色全是魚形狀的。 靈鹿乖巧地跪在我身側(cè),濕漉漉的眼睛無辜地望著我,我點了兩碟魚,又摸了摸它的腦袋。 那邊老鐘又神神叨叨地對貓掌柜道:“聽說近日三生石中的兩塊都成了精,走失了。老貓,你店外邊那兩只石貓是何時跑來的?指不定就是它們呢!” 貓掌柜憤憤不平地抬高了嗓門,叩著桌板連連的糾正:“鐘馗,把你的歪門心思收收!再說,那分明是石獅子!還是我重金向錢老板討來的?!?/br> 鐘馗憨笑兩聲,沒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