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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便心不在焉的,竟忘了這回事。 “四叔,這是香寶齋新制的檀色唇脂,統(tǒng)共就沒幾盒,我瞧著還不錯,便想著買了給四叔用。” 說著席瑾蔓一手捏住兩幅糖畫,另一手則把唇脂獻寶似的遞到四叔面前。 至于變心不變心的,都已經(jīng)說到別的事兒上了,再重新提起,倒顯得自己太刻意了,也只能揭過不提了。 席駿錚掃了一眼小姑娘白嫩如藕芽似的手心里,靜靜躺著的青花小盒,身體紋絲不動,一點沒有要伸手接過的意思。 “我堂堂七尺男兒,要用唇脂做什么?” “這唇脂不同,是檀色的,防冬日嘴唇干裂最是有效,涂上一點兒看不出顏色來。” 席瑾蔓賣力說起它的好出來,京城中的男兒都用這個,再平常不過的東西。 “不用,你自個兒收著吧?!毕E錚下意識上下抿了抿自己的雙唇,邊關(guān)那種惡劣的地方都沒用過這種東西,來京城哪里用得著這個。 “哦?!毕睦锊幻庥行┦?,四叔一向說一不二,看四叔不為所動的模樣,便知他是真不想要這盒唇脂。 正要收回手,余光卻瞥見對面四叔長臂一伸,自己手中便空空如也。 再將視線往上挪一些,席瑾蔓就見四叔已經(jīng)打開了唇脂的盒蓋,還放到鼻端前輕嗅了嗅。 這是改主意要收下了?席瑾蔓眸中一亮,期待地看向四叔。 半透明的唇脂呈油潤的膏狀,聞起來帶了淡淡的花香,不算難聞。 席駿錚原本沒打算要的,可看小姑娘一臉的落寞不樂,收下便收下吧,權(quán)當哄她開心。 合上盒蓋,席駿錚正要將唇脂收好,忽看見小姑娘那雙璀璨明亮的星眸,突然起了玩心。 “不知這唇脂該怎么抹?要不榕姐兒給我抹一次,讓我學(xué)學(xué)?” 席瑾蔓的笑容僵住,盯著四叔的唇看了兩眼,有些無措。 “就直接抹在唇上,抹勻就好了?!边@個有什么好學(xué)的?況且還要給四叔抹一次? “我不會?!毕E錚的兩片薄唇微動,輕輕吐出這三個字,一口咬定自己不會,還伸手將手中的唇脂,遞到席瑾蔓面前。 席瑾蔓沒辦法,動作慢悠悠地接過小瓷盒,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就落在四叔的唇上。 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四叔的唇也這么好看呢! 席瑾蔓咽了咽口中唾沫,強迫自己將視線移開。 “那四叔你看好咯?!?/br> 席駿錚還有些意外,小姑娘今日怎么這么輕易就應(yīng)下了,下一刻就看到她蔥白纖指蘸取了些唇脂,輕輕在自己的兩片唇瓣上抹勻。 柔軟飽滿的唇本就抹過鮮艷的紅脂,現(xiàn)在又補了一層滋潤的唇脂,嬌滴滴的好不誘人。 席駿錚覺得自己嗓子有點癢,有點干,不由喉結(jié)滾動,忙拿起手邊的茶盞,到嘴邊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茶水空了。 “四叔看清了嗎?”席瑾蔓兩腮紅潤,眼角眉梢皆略顯羞澀,微微嘟起唇,想讓四叔看得更仔細些。 “看清了?!遍_口的嗓音卻有些啞,席駿錚也不提小姑娘故意曲解了自己意思的事。 完成任務(wù),將唇脂送到四叔手里,席瑾蔓滿意地抿了抿唇瓣,夠滋潤,四叔肯定會喜歡的。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然后,就該問正事了。 “四叔,你說雪梨方才坐的馬車驚了康王的馬車,該怎么辦好?” 席駿錚聽到康王神色未變,一本正經(jīng)將那盒唇脂收入衣袍之中,同先前那塊帕子放到一處。 “肅國公府的人,康王不會計較的?!?/br> “康王不會同肅國公府計較,可是雪梨還是免不了要被責罰?。 毕荒槕n愁,“四叔快替我想想辦法?!?/br> 本就是席駿錚故意做了手腳,讓肅國公府的馬車出意外的,此時也不為難席瑾蔓。 “還記得上回被你父親打手心的事嗎?” 上回被爹爹打手心,似乎是自己對大伯母出言不遜的那次,然后…… 席瑾蔓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四叔,難不成他知道自己上次的傷是假的? “你,你怎么會……” 看著四叔但笑不語,席瑾蔓覺得自己似乎低估了四叔。 不過四叔的這法子像是行得通。 若是自己求爹娘饒過雪梨,哪怕他們罰得輕些,可為了堵住滿府眾人的口,總不會罰得太輕。 若自己同上回爹爹一樣,面上讓大家看著以為是自己先將雪梨狠狠罰過了,這樣既躲開了爹娘爹娘的懲罰,又堵住了悠悠眾口。 作者有話要說: 四叔:榕姐兒說我好看,這件事夠我炫耀一輩子。 謝謝小天使們,么么噠~~~ 第81章 了卻了壓在心頭的一樁事, 席瑾蔓一身輕松, 看著手里栩栩如生的兔子和蝴蝶, 遲遲決定不了給小姑姑留哪一個。 這時候馬車已經(jīng)駛?cè)胪醺蠼郑仗旌诘迷? 照入馬車內(nèi)的光線, 漸漸微弱朦朧起來。 “過些日子,我要出一趟門。”在拐過一個拐彎口時,席駿錚突然開口。 “???”席瑾蔓聞言, 視線很快從眼前糖畫上轉(zhuǎn)開,微微仰起頭, 看向四叔的眼神里帶著些驚慌和茫然。 出一趟門,是自己理解的那個出一趟門嗎? “我要去辦一些事?!毕E錚補充了句。 那就是要出遠門的意思了。 “哦?!毕蝗皇淦饋? 低垂下腦袋, 視線重又落到手中的糖畫上。 雖是看著手里的糖畫,不過顯然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興致。 一時馬車里安靜下來,外頭車輪滾過青石板的轆轆聲十分清晰。 隔了會兒,最后還是席瑾蔓囁嚅著先開了口。 “四叔什么時候走?” “就這幾日吧,還沒定下來, 看哪一天合適就出發(fā)。”席駿錚聲音淡淡的, 聽不出情緒。 “這么趕?”席瑾蔓蹙眉, 哪有大過年的出遠門辦事的,就連爹爹都有沐休呢,“那四叔要去多久?” “還不知道,快些個把月能辦完, 若是不順,恐怕需要三五個月?!笨葱」媚锷裆挥?,席駿錚一頓,說話聲音也輕和了不少。 “這么久!” 一聽可能要三五個月,席瑾蔓心頭一悸,先前心里的那些不快,一瞬通通消失無蹤,轉(zhuǎn)而焦急起來。 心里有無數(shù)話想問四叔,生怕來不及問,可剛張開嘴,卻又不知道該問什么。 問四叔去做什么? 不用問也知道,四叔做的事,哪里是隨隨便便就能告訴自己的。 問四叔要去哪里? 和上個問題一樣,萬一是不能說的,問了豈不是讓四叔為難? 問四叔能不能早些回來? 四叔是去辦正事的,這當口說這種話,也顯得自己太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