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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各退一步,那我爹娘會不會就能活下來?而最后,你——肖越衾,在這些劫匪全都伏誅收尾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你說:‘這些死了百姓,雖然可惜,可是凡事都需要有犧牲,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得意忘形,還需要的穩(wěn)定其他地方百姓的民心,好好安葬了吧,就說是在暴luan中被劫匪所傷,不治身亡。’可笑不可笑,枉死的百姓竟然就被你這么一句輕飄飄的話給揭過去了,人命在你眼中就這么不值錢嗎?而肖掌門在說這些話時,你們——你們這些人可都是在場的……可是,從頭到尾,你們都沒有說一句話。這些百姓的慘死,你們?nèi)际菐蛢?!?/br>說最后一句話時,他隱隱有了些歇斯底地的樣子,用手指著在場的人,帶著一腔的憤懣,分不清是在對誰說的,可是卻沉甸甸的砸到了每個人的心里。靜……長久的寂靜……自打這棲鳳樓開張起來,都沒這么靜過。良久,張喬竟是笑了起來,他看了這里所有的人一眼,說道:“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在瓊新派里頭臥薪嘗膽,終于得到一個機會,能手刃仇人,而羅陽縣里剩下還活著的村民已經(jīng)所剩無幾,就算有,也不知道去了何方……我,終于完成了我這一生唯一想做的事情了……哈哈哈……爹、娘……孩兒終于將這些殺人兇手全都拖進了深淵,他們將終日受世人唾罵,永無寧日……”他說這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目光望著半空,可是上面什么都沒有,最后竟是直接抹了脖子。血濺三尺……卞昱清反應(yīng)極快,當(dāng)下便把祁明心的頭按到了自己懷里,說道:“別看,別動?!?/br>祁明心這下倒是老實,沒有亂動,無意中,他眼角掃了一眼鳳流野,卻發(fā)現(xiàn)這人眼神冷冰冰的,直直的盯著肖越衾。“阿彌陀佛……”也不知道是哪位僧人低聲說了一句,這才把呆愣的眾人拉到現(xiàn)實。有兩個機靈的伙計馬上就把人給拖下去了,地上的血跡也被清理干凈,只余微乎其微的血腥味飄在空中,提醒著眾人,還有一個靈魂在為十六年前那些慘死的冤魂鳴不平,而不是讓他們就這么死了就消失了。不過片刻,一切恢復(fù)如初,就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祁明心這才把頭從卞昱清懷里抬起,神色復(fù)雜的說道:“這樣的活法,好絕望啊,他要的真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嗎?”卞昱清看著地上已經(jīng)沒有生息的人說道:“不是吧,或許他這些年過來只是空有一腔怨氣無從發(fā)泄,便只好抓著秦建不放了。從他父母死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人生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愛,他恨秦建冷血,恨肖越衾息事寧人,罔顧人倫,或許,他也恨他自己,恨自己當(dāng)時無力保護父母,所以在大仇得報之后也自裁了,這也許是他想要的解脫吧……”祁明心聽了久久沒有言語。底下的人也是眾說紛紜,有的在指責(zé)秦建冷血,有的人在指責(zé)肖越衾罔顧人倫,還有的人在指責(zé)秦震軒不作為,當(dāng)然也有人指責(zé)張喬魯莽,總之是亂成一鍋粥了……正在這時,卻是一道聲音傳了出來,直直的進入在座的人的耳朵里,聲音不大,卻清晰無比。“大家且聽我這老不死的一言,我原本是想將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帶進墳?zāi)沟模墒?,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出來加以干涉,這一切事情的起因,可能是由我當(dāng)年一個錯誤的決定所引起的……罷了罷了,只希望諸位聽完之后,不要在怪我那死去的徒弟了?!?/br>這一手傳音入耳早已失傳多年,眾人猛的反應(yīng)過來時,都想看看是哪位高人。祁明心卻發(fā)現(xiàn)那早先消失不見的劉三爺竟慢慢的踱到了大廳中間,身上穿的還是那件李君悅給他準備的半舊不新的袍子,可是渾身的氣度已然全變了,在座的武林人士也都齊齊愣住,還是肖越衾最先反應(yīng)過來,不確定的問了一句:“周……前輩?”劉三爺睨了他一眼,說道:“難得肖掌門還記得老朽……”說罷便不再管他。那邊秦震乍看到劉三爺便覺得有些熟悉,現(xiàn)在聽到這話有些感覺呼之欲出,這不正是他多年之前就不見蹤影的外公么?劉三爺站直之后便換了一副面孔,從前那些市井氣、偶爾像孩子一般的神色竟像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而露在人們面前的人,只是瓊新派第八代掌門周駿——也是秦建和玄清子等人的師傅,周流碟的爹。周駿早就在十幾年前就將掌門之位傳給秦建了,自此不見蹤跡,不曾想今天居然出現(xiàn)在了這里,他可是比肖越衾還德高望重的存在。此時棲鳳樓里鴉雀無聲,只余周駿低沉的聲音:“十六年前,除了是三大門派合力剿匪的一年,也是我痛失愛女的一年。這里,我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們,如果你們身邊的人,喜歡了一個你并不是那么喜歡的人,最好還是隨他去了,你們看我現(xiàn)在孑然一身,就是最好的報應(yīng)啊。”他又四處掃了掃眾人,最后把目光放在在玄清子面上,緩緩的走到他面前說道:“這些年了,我始終欠你一句抱歉,當(dāng)年,確實是我做錯了?!?/br>玄清子看著眼前的人,目光復(fù)雜,沒有說話,這么多年過去了,現(xiàn)在在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徒增煩惱罷了。這個時候,周駿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為什么這么多天來,琴歌口中的師傅一直沒有出過門,想來是玄清子早已認出了他,這么多年了,怕是這人在流蝶和秦建成婚后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guān)竅。也怪自己當(dāng)時沒有打聽一下那小娃娃的師傅的名字。他原本還想問玄清子一句——到現(xiàn)在,你還愿意叫我一聲師傅么?可是終究沒有問出口。周駿不在意的笑了笑,扭過頭時表情已經(jīng)變的,顯得有些沉重,只聽他緩緩道:“說起來已經(jīng)二十年了,當(dāng)年,秦建喜歡小女流蝶,我見三人人關(guān)系都很親密,便將小女許給了秦建,想必這件事情大伙都知道,可是你們不知道的是,小女喜歡的其實是我那三徒弟玄清子,我當(dāng)時覺得論處事風(fēng)度,內(nèi)外交往,都是大徒弟秦建略勝一籌,所以并沒有在乎小女的態(tài)度。可誰知他們二人竟謀劃著私奔,當(dāng)時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生氣,一怒之下截了他們來往的信件,把他們原定的日子改了,于是流蝶收到的紙條上寫的日期便成了冬月十四,可實際上,原本我那三徒弟寫的日期是冬月十五……我原本想的是這樣小女就能對他死心,可是萬萬沒想到,她回去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酗酒,整日整夜的,我當(dāng)時就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后來她竟是同意了與秦建的婚事,我原本以為此事到此就該結(jié)束了,卻不曾想,這只是噩運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