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交好兩年，送你的一份大禮！”

    張星曙神色逐漸恢復(fù)平靜：

    “大錯鑄成，已然無可挽回了。我是該死，我的錯，我認(rèn)。但你這種人，心已經(jīng)黑透了，你才十幾歲，怎么會這么惡毒？留你在這世上，也是個禍害……”

    張星曙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刀，對準(zhǔn)吳雁山就砍下來，外面突然響起砸門聲，周夫子的聲音傳來：

    “住手！張星曙，別再一錯再錯！”

    門被砰的一聲撞開，擋在四周的布幔也被扯了下來，吳雁山臉色蒼白，連身上的疼痛都顧不得了。

    ——他這才發(fā)覺，他根本沒被綁到別的什么地方，而是在學(xué)堂之中。

    這個時辰，正是門外站著的，不止有周夫子，還有往日的同窗，都用驚愕又懼怕的眼神看著他。

    孫澤被綁在地上，還是活著的！

    張星曙根本不想殺他，而是要讓他名譽掃地！

    “不是的，我不是的，是他拿刀逼我，我才這么說的！”吳雁山企圖狡辯，周夫子卻看都不看他一眼，試圖勸下張星曙。

    “別再殺人了。”

    張星曙搖搖頭，高高的舉起刀，一支利箭突然沖過來，恰好射穿了他的頭顱。

    吳家護院一箭得手，急忙沖上來，救下了自家公子。

    吳雁山雙腿間一片濕潤，身上一片sao臭味，繩索一松開，就癱軟在地上。

    大理寺的幾位大人也趕來了，謝無咎手中捏著石頭，孟濯纓目光冷冷的，四下查看，神色復(fù)雜。

    周夫子抱著張星曙的尸首泣不成聲，厲聲道：“吳雁山品行不端，陷害同窗，我們碧虛學(xué)堂，也沒有你這樣的學(xué)子。明日的童子試，你也不必去了。”

    吳雁山被他一激，兩眼翻白，徹底的暈了過去。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惡臭味。他被這么一嚇，居然又拉在了褲子里。

    107、第一百零七章 眉來眼去 ...

    孟濯纓和謝無咎查問過孫澤, 以及相關(guān)人等, 又去找周夫子。

    周夫子頗為自責(zé)：“教不嚴(yán), 師之惰。我沒教好張星曙，也沒有教好吳雁山。比起才學(xué), 更重要的是德行啊。”又拿出一點碎銀子，大概有三四兩。

    “這孩子，和家人的喪事，就要勞煩幾位大人了?！?/br>
    謝無咎沒有收下銀兩。

    孫澤一直跪在周夫子房門口，自愿從學(xué)堂除名，一輩子不參與科考。

    周夫子思慮再三，拿出一封信箋，交給孫澤。

    “這是張星曙留下的, 他向我為你求情。讓我不要再追究你，我雖然明白他的意思，卻不能依他。有些大錯已經(jīng)鑄成, 縱然悔恨難當(dāng), 卻無從回頭。亦如張星曙, 人命在身。有些人從根子里就已經(jīng)壞了, 心思惡毒，不知悔過。亦如吳雁山，執(zhí)迷不悟。有些錯了, 卻尚且可以改過。他的意思，是希望你從此改過，好好求學(xué)做人。他雖然求我饒你, 但錯就是錯。我想讓你留在學(xué)堂，料理雜物，以觀后效。你意如何？”

    孫澤連連磕頭，哭泣不止。

    周夫子甚是頹然，與前幾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判若兩人，道：“兩位大人或許覺得，我這樣處置，太輕了。但他也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我身為師長，自然不能說，因為教了兩個德行有虧的孩子，就從此再也不教書育人。對這孩子來說，也是一樣。假設(shè)，我定給他三年悔過之期，三年后，他也才十六歲罷了。我若是不給他這個機會，將他從學(xué)堂里攆出去，他這一輩子，就真的毀了。可惜……”

    可惜，張星曙犯下的錯處實在再大，再也沒有后悔的機會。

    周夫子道：“兩位大人，明日就是童子試，我還要去安撫學(xué)子們，就不相留了。”

    二人沒在碧虛逗留，趕回京城時，已經(jīng)快要關(guān)城門了。

    徐妙錦和顏永嘉還等在大理寺，唐秀腦袋擱在一堆書冊上，昏昏欲睡，一見謝無咎，就全都竄了過來：

    “看你們兩這個臉色，是找到人了？”

    徐妙錦臉色很不好看，道：“我們在京郊附近，全都找過了，找不到張星曙。不過，大牢的鎖，是被鑰匙打開的。老大，我們大理寺，出了內(nèi)鬼??！”一邊說，一邊摔摔打打，恨不得把書全給砸了，“就因為這個，我都沒回去，等你到現(xiàn)在?！?/br>
    謝無咎點點頭：“我知道了。張星曙，沒了?！?/br>
    徐妙錦震驚不已：“他真去了碧虛鎮(zhèn)？去干什么？怎么好好的就會沒了？”

    孟濯纓將吳雁山和孫澤之事，說了一個大概，慨然道：“那日，我和謝大人見過吳雁山，就有這種猜測。只不過，沒有告之張星曙?！?/br>
    徐妙錦憤然拍桌：“為什么不告訴他？”

    孟濯纓淡淡道：“鐵律如山，殺人者死。他親手犯下大錯，已經(jīng)是個死囚，告訴他又有什么用？”

    “這個吳雁山，真不是個東西！就因為張星曙功課比他好嗎？”徐妙錦義憤過后，也慢慢捋出了一條線索?！皬埿鞘锸遣恢赖?。他前日還懇求我，讓我找來紙筆，寫信鼓勵他最好的朋友，讓吳雁山和孫澤好好考試，一舉而中……真是的！這個吳雁山王八蛋！所以，他怎么突然就想明白了？到底是誰告訴他的？”

    “這個人，不止告訴他，是吳雁山故意害他，還幫他逃了出去。到底是誰？把我們大理寺監(jiān)牢，當(dāng)成自己家的后花園嗎？還有裝神弄鬼這一節(jié)，張星曙只是個孩子，又不會武藝，自己可辦不來這些。若說他是要幫張星曙報仇，又為何不大大方方的？要這么鬼鬼祟祟的?！?/br>
    謝無咎和孟濯纓對視一眼，孟濯纓無奈道：“因為，吳雁山雖是禍?zhǔn)?，卻沒有哪一條律法，能處罰他。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讓她幫著張星曙，將他直接殺了?！?/br>
    徐妙錦慢慢思索著呢，余光看見他們兩又在“眉來眼去”，焦躁的不行：“你們兩別老這么對視行不行？兩個大男人這樣惡不惡心？膩不膩歪？說呀，到底是誰？”

    謝無咎無奈極了：“我這也是在查?！?/br>
    徐妙錦“嘿”的一聲：“別鬼扯了。每次你們兩這么對眼神，就是又在冒壞水呢！不告訴我？又是怕我壞事？”

    正說著，唐秀突然“咦”了一聲。

    孟濯纓眸光微轉(zhuǎn)，見他突然看向頭頂，輕聲問：“怎么了？可別大驚小怪的?！?/br>
    唐秀瞧瞧用手指示意頭頂，見機極快的問：“我就是想問問，晏奇怎么樣了。我聽徐徐說，她家里出了點小事?！?/br>
    孟濯纓道：“不過是點小事。沒什么。那人心不足的女子，一口咬死非要做葉錦珍的妾室，被送到莊子上了。倒沒有什么，只是晏奇心軟，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