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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亂語了。 孟濯纓認真道:“那可不成,謝大人穿了比我好看,搶了我的風(fēng)頭。” 謝無咎方才還能強裝鎮(zhèn)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暈乎乎了:“怎么會?我哪有你好看?” 孟濯纓忍笑,眉眼彎彎:“在我眼里,謝大人自然是大理寺最好看的?!?/br> 致命一擊,謝無咎徹底傻了,傻兮兮的笑了幾聲:“你,你吃了嗎?” 唐秀:…… ……一大早的,怎么突然覺得有點鬧心? 他不和這兩個站一塊了,又去找顏徐那兩個,正想過去問問什么情況,就見顏永嘉從懷里掏出一個熱乎乎的大油餅: “徐徐,你起這么早,還沒吃吧?趁老大還沒來,快啃兩口?!?/br> 唐秀:…… …… 寂寞一匹孤狼,與這春天格格不入。 死者有兩個,一名老嫗,被利刃刺死,身上有多處道上,血手印就是她留下的。另一個是老者的媳婦,自縊而死,身上全是血跡,但無明顯外傷,被踢翻的木凳邊,還扔著一把沾滿了血跡的匕首。 這兩人寡居在家,一向與鄰居也沒有什么往來。今早,有人在巷子口發(fā)現(xiàn)了手印,著急忙慌的去報了案,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家出了事,經(jīng)過排查,才知道是張家出事了。 “死者張林氏,今年五十八歲,丈夫三十余年前就過世了。她獨自一人把兒子拉扯大,后來,用五兩銀子買了一個逃荒的姑娘,給兒子娶上了媳婦。另一個死者,就是虞山娘,也就是她買來的那個姑娘。十年前,張林氏的兒子也過世了,她們二人相依為命。”顏永嘉道:“看表面景象,像是兒媳虞山娘殺了婆母張林氏,隨后自縊?!?/br> 謝無咎已經(jīng)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連連點頭,又問:“表面景象?顏永嘉,你怎么看?” 顏永嘉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敢說。徐妙錦撞了撞他手臂,小聲道:“你想什么,就說什么??!大不了被罵幾句,他又不會打人?!?/br> 顏永嘉:…… ……他只是不打你啊!因為你是個姑娘?。?/br> 顏永嘉吞了吞口水:“我覺得不是。張林氏是被匕首刺死,但是虞山娘身上并沒有大量噴濺式血跡?!?/br> 謝無咎點點頭,昧著良心夸了兩句。這孩子,不能再嚇唬了。 “不過,你沒聽里正說,虞山娘有個十三歲的兒子嗎?” 顏永嘉如遭雷擊:“我忘了……” 謝無咎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跡上,他耳力靈敏,已經(jīng)察覺到衣柜中均勻有力的呼吸聲,遂暗示他:“孩子還在屋子里?!?/br> 顏永嘉連忙深吸口氣,再次仔仔細細的觀察起來。 虞山娘自縊的地方就在堂屋,刀尖朝下,前面有一灘血跡,再往前,是一滴一滴的血,一直滴到了屋角的柜子前。 顏永嘉激動的結(jié)巴了:“老大,是不是藏在柜子里!” 徐妙錦急忙過去開門,門一下卻沒打開:“孩子還活著嗎?” “活著?!碧菩愫椭x無咎同時開口。唐秀從懷中摸出一枚輕薄的梅花鏢,擠進門縫,往上一挑,布帛碎裂,柜門也拉開了。 柜門反面有兩個銅制拉環(huán),被一件衣服系住了。那少年就蜷在柜子里,縮在一堆衣物當(dāng)中,手臂上血跡已經(jīng)干涸。他人卻呼呼大睡。 日光照進柜子,少年慢慢睜開眼睛,木木的轉(zhuǎn)動了幾下眼珠,看到面前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人,也沒有太驚訝。 唐秀謝無咎等人不露聲色的擋在了他前面,不讓他看到血跡。 徐妙錦輕聲問:“小兄弟,你餓不餓?” 少年木木的點了點頭。 徐妙錦伸出手:“那我?guī)闳コ渣c東西吧?” 少年肚子咕咕叫了幾聲,他慢慢爬出來,卻沒理會徐妙錦的手。 這一出來,他突然看見了地上的匕首,猛地撞開面前的人,“啊啊”大叫著沖了過來。顏永嘉本來站在旁邊,發(fā)覺徐妙錦險些撞到木箱尖角上,連忙將人抱住,這一下漏了個空子,那少年表情痛苦、嗷嗷怪叫著抓住了匕首。 他拿到匕首,看清匕首上的血跡,臉色越發(fā)驚恐,就要往自己身上扎。謝無咎見機快,一個手刀當(dāng)即就把人劈暈過去。唐秀緊隨其后,又劈了一個。 謝無咎:…… …… 唐秀:“額,沒收住手?!?/br> 幾人剛松了口氣,突聽一聲悶響,晏奇正站在門口,隨身不離的木箱摔在地上。她神色復(fù)雜,克制又懼怕,說不出那眼神究竟含著什么。 孟濯纓立刻擋住那拿到的少年,慢慢叫了她一聲:“晏jiejie?” 晏奇忍了片刻,臉色越發(fā)蒼白,終于捂住嘴,蹲到一旁墻角吐了出來。 她這一吐,就連最遲鈍的顏永嘉都覺出不對了,頗為無措:“怎怎么了?晏jiejie連埋了好幾天爬了蛆蟲的尸體都不怕,怎么突然……” 徐妙錦嘆了口氣。 顏永嘉心里一緊,小聲弱弱發(fā)問:“怎么了?” 徐妙錦搖搖頭:“沒什么,就是擔(dān)心晏jiejie?!?/br> 顏永嘉點點頭。 晏奇對著生了蛆蟲的腐尸還能吃的下飯,當(dāng)然不會怕屋子里這點血跡,和兩具還算正常的尸首。 徐妙錦慢慢道:“我們這些軟弱的人,怕的東西有很多,可實際上,有些東西根本不足為懼,克服起來,就很容易。相反,強悍的人,一旦怕什么,就是真的怕。晏jiejie這樣,叫人怪擔(dān)心的?!?/br> 晏奇直吐的渾身發(fā)抖,臉色白的可怕。 孟濯纓也顧不上什么,脫下外袍包著她,卻不敢靠近。 她一個人在黑暗里,又干嘔了許久,才露出一張比鬼還慘白的臉,一開口就要去驗尸。 謝無咎氣的倒仰,隨手捏了一下她的脈,不由分說把人給攆走了。 徐妙錦和顏永嘉一起把晏奇給送了回去,等回來的時候,帶來了一個新仵作。 顏永嘉道:“老大,這位是喻清客……” 謝無咎接過話茬:“我認識。喻清客,晏奇的徒弟?!?/br> 喻清客皮膚很白,不著粉黛也是個不容忽視的美人。她聞言,一雙含情的狐貍眼彎了起來,嬌聲笑了笑:“謝大人還記得我?怕我?guī)煾刀及盐疫@個不成器的徒弟,給忘記了呢。尸體在哪?開始吧。” 99、第九十九章 唯一活口 ... 張家婆媳兩個, 日子過的并不寬裕。只有里外兩間房。里屋被隔成窄小的兩間, 安放了兩張小床, 十三歲的張星曙就睡在最里面,采光最好, 床榻最舒適。 虞山娘住外面那間。臥房就分配完了。張林氏便只好住在堂屋一側(cè),用帷幕遮擋起來,床榻就放在張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