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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越院,已經不知道第多少回了。 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名正言順呢? 不過,眼下,倒有一件讓他格外在意的事情。那就是燕夫人。 不論她怎樣掩飾,她今日對孟濯纓的怨恨和憤怒,也不是因燕衡擋傷一事而起。 而是積怨已久,蓄恨已深。 燕府也是一片兵荒馬亂。 燕衡唯恐燕夫人傷害孟濯纓,忍痛起來,傷勢又再次裂開。不出半個時辰,再次發(fā)起高熱,迷迷糊糊,水米都不進。 蓬萊縣主絞著帕子著急,不止將公主府的府醫(yī)都一并叫來,連太醫(yī)院院判都叫來兩個。 燕夫人又豈敢讓蓬萊縣主在此久留?連忙勸說她先回去,二更時分,高熱總算退了。燕衡清醒了些,也覺得有些餓了,吃了半碗粳米粥。 幾個大夫都是大喜,病人覺得餓,就是好事,能吃東西,精氣神養(yǎng)起來,也就能扛得住了。 凌晨燕衡再次醒來,就見母親手臂支在額間,稍作歇息。 看來,她是一宿沒睡。 燕衡剛發(fā)出一點聲響,燕夫人就驚醒了,試了試他的額頭,總算松了口氣。 “總算不熱了。雖然大夫說,不會有大礙了,我卻總是格外擔心?!?/br> 燕衡澀聲道:“是兒不孝?!?/br> 燕夫人一笑:“胡說什么?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吩咐廚房,先把清粥端來?!?/br> 燕衡叫住她:“母親!您就沒有什么藥問的?兒子為她受傷,母親……不怨我嗎?您也不問問我,為什么嗎?” 燕夫人無奈道:“自然生氣,我也奇怪,可你都這樣了,什么話,等你好了再說吧。何況,禍不及妻兒,那人都已經死了,我再遷怒一個孩子,又有什么用?” 燕衡聽母親這么說,暗自松了口氣,笑意更溫順和真摯了些:“我知道母親不喜歡她,以后……不會和她多來往?!?/br> 燕夫人淡淡一笑,轉身出去了。 燕衡躺在床上,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頹喪和后悔。這兩日傷情反復,整個人如死去活來一般。 那時候,那孩子才十三歲,痛失兩位至親,自己也在生死邊緣徘徊。最是需要人的時候。 可自己那時候在做什么? 不過因母親譏諷了他一句耽溺女色,他就刻意沒去探病,還故意和別的女孩來往密切。 她一病半個多月,究竟是怎樣熬過來? 難怪,她連表面交好都不愿意了。那孩子掙扎在生死邊緣時,該有多怨恨他? 燕夫人不動聲色,轉身就將燕衡隨侍的幾人都叫來身邊,事無巨細的親自問過。 都說知子莫若母,半點不假。 燕衡是她生的,他自小就不喜歡孟家那一雙過于耀眼的雙生子,這次卻破天荒的,從人家長孫家的西院翻墻過去,跑到東院,還不留神恰好碰到孟濯纓遇襲,他竟還敢替她擋了?! 一定有什么緣由,讓他變了。 燕夫人問過話,得知燕衡與孟府世子如今是相看生厭。這也正常。 畢竟,那時候孟濯纓落水,燕衡也稱病不出,連一次都沒去看過。 孟濯纓心頭豈能沒有怨氣? 至于別的,也并無異常。 又過了幾日,燕衡傷勢好多了,燕夫人回山中清養(yǎng)時偶爾提到此事。 燕衡略一思忖,露出苦笑:“其實兒子當時并不是要擋,而是拉了孟濯纓一把,不過腳下一滑,這才受傷了?!?/br> 燕夫人揉了揉眉心,道:“都是同朝為官,借此契機,你和她來往一二,也無所謂。反正,那罪魁禍首,也早就死了。母親最恨,也恨得是她,與這孩子也沒有多大干系。不然,當初,怎會讓你與泓兒那孩子定親呢?衡兒,你做自己的事便是,不必太顧慮我?!?/br> “我也早已是山中幽客了。山外之事,我早不理會了?!?/br> 燕衡果然大喜。 燕夫人瞧在眼里,恨在心中,暗中讓人盯緊燕衡,試圖找出蛛絲馬跡來。 唐秀在床上躺了幾天,就徹底躺不住了,拄著拐棍跟著幾人到處溜達。有時候跟著晏奇去停尸間,一瘸一拐還非要遞東西,被晏奇嫌棄的攆出來。 唐秀做不成“廢物”,就不肯乖乖癱著,又跟著徐妙錦去抓賊追贓。 大理寺和京畿府都接了懸賞,是一富商被人扒走大量寶石后發(fā)下的,徐妙錦站在高處左顧右盼,硬是找不到,急得推了瘸子一把:“你別礙手礙腳的,去那邊喝茶去,乖……” 唐秀:“……嘿,你這才叫卸磨殺驢。以往我好的時候,一口一個唐大哥的求我辦事,現(xiàn)在我不就傷了條腿,就是個沒用的死瘸子了?” 唐秀順手捏起一個茶杯,瞄準人群中一個形容猥瑣的老頭兒:“丫頭,你等著,賞金我也不分你的,只要你以后,別一口一個人渣,還有,不論,用不用得著我,都得叫我一聲唐—大—哥!” 說完,茶杯丟出,正中猥瑣“老頭”脊背處xue位。老頭哎喲一聲,跪倒在地,半天都起不來。 徐妙錦大喜拍手:“瘸子,神勇??!” 唐秀:“……唐大哥!謝謝,好么?” 91、第九十一章 滿兒 ... 徐妙錦一溜煙跑下去拿人, 唐秀一瘸一拐的下來, 拐杖立在脊梁骨上問話。小賊疼的哇哇直叫, 什么假頭發(fā)假胡須都掉了,幾下就審出來, 東西被藏在了一個小酒館的墻洞里。 徐妙錦興沖沖的掏出珠寶,盤點一下,一個都沒少,剛要走,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溫和含笑,帶著點賴皮和撒嬌: “晏奇,你就抱一下嘛!我?guī)Я怂“肽? 她整日就要抱著,我手臂都要給她累斷了。” 徐妙錦剛要喊人,被唐秀拉了一把, 捂住了她的嘴。連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毛賊一起, 也被唐秀拍在了墻上。 晏奇聲音淡淡的, 大約被纏的煩了, 有點無奈:“你別胡說,滿兒乖巧,從來不要人抱的?!?/br> 那男子, 正是晏奇的夫君葉錦珍。 葉錦珍低笑一聲,語氣更軟了:“大理寺忙,你單獨帶她的時候少, 你不知道。小孩子去了生地方,見了生人,就常要抱著。這次一回老家,她便常常粘著我要抱抱,尤其是到我母親家里,母親格外熱情,她格外推拒,恨不得長在我胳膊上。還只要抱在左邊,不要右邊,你看我,左邊胳膊都長粗了好幾圈。你不信,你來摸摸看?!?/br> 唐秀微微探出頭來,果然看見晏奇為難又無奈的躲避著葉錦珍遞來的孩子和伸過來的胳膊:“大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