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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差的看了一眼,居然恰好見到芳娘出了院子。 她一路走,行色匆匆,左顧右盼,單手麻利的系著披風(fēng)上的系繩。 謝無咎隱在暗影之中,默默的嘆了口氣,什么都沒細(xì)想,也不歸家,直接跑到鎮(zhèn)國公府去了。 鎮(zhèn)國公府的院子嘛,他真是翻的輕車熟路不過。 啞叔不曾守在外面,屋內(nèi)燭火惺忪。謝無咎站在窗子口,小聲叫了一聲:“孟兄弟,小世子……” 燭火突然熄滅,屋里一黑。 謝無咎耳朵一熱,心想或許來的不是時候,畢竟,已經(jīng)入夜了。他怎么就這么冒失呢?又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伙子! 他連忙補(bǔ)救:“孟世子,也無它事,我先走……” 話音未落,窗子突然打開,從里面甩出一個圓溜溜的物件。謝無咎急忙伸手一抓: “嗷嗚!” 什么東西!全是刺! 窗子突然大開,孟濯纓裹著披風(fēng),頭發(fā)未解,素面朝天的站在窗子口,似笑非笑的轉(zhuǎn)著手中的燈盞。 她笑盈盈的,面容清淺,映著柏木窗欞,像畫一般。 “謝兄,大半夜不在家中好眠,怎么跑到我這兒來學(xué)狗叫?” 謝無咎這才看清,手里抓著的,果然是個圓溜溜的仙人球。 他扎了滿手的刺,也不嫌多了,反正一根兩根是挑不干凈。 謝無咎兩根手指頭拎著沒刺兒的地方,遞給她:“你還要嗎?” 孟濯纓拿原先的花盆接了,心里好笑,又有點(diǎn)心疼,嘴硬的跟他道歉:“本來是想嚇唬嚇唬你,誰知道,你怎么就拿手接著了?” 謝無咎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溃骸澳闵鷼馑|西就罷了,萬一摔的是自己心愛的物件,回頭摔壞了,不是要再生一回氣?” 孟濯纓道:“我豈是這種人?謝兄,是有什么要緊事嗎?進(jìn)屋一敘吧?!?/br> 謝無咎心口一熱。 孟世子的閨房啊……雖說是來過,可他忙著燒爐子燒茶水,又不敢造次,都沒能仔細(xì)看一眼。 不過,謝無咎還是推辭了。 “不必了,就一件小事。我說完就回家了?!?/br> 孟濯纓側(cè)耳聆聽。 謝無咎:“芳娘……真的夜出了。極有可能是出門私會情郎了?!?/br> 說完,謝無咎再次大囧,他這么一說,孟世子會不會誤會他愛嚼舌根,是不是過于小家子氣?會不會嫌棄他太娘氣? 謝大人急忙挽救。 “我手上有一樁盜竊案,是個慣賊。晚上帶他去了一趟現(xiàn)場,要不是罪證確鑿,這小子還不肯認(rèn)?;貋淼臅r候,無意間見到芳娘外出。這也不是大事,你若覺得不喜,下次不去芳園吃飯就是。我就是好奇,你是如何知道,芳娘出了這樁事?” 孟濯纓搖搖頭:“也不稀奇。她原本就生的美,也自負(fù)姿容,十分的愛打扮。今日戴什么花,或者穿什么顏色的衣裙,必定要配上相應(yīng)的香露。比如,若穿了秋香色,就好用金桂香露等等??伤蛉眨砩铣讼懵?,還摻雜著一股新鮮柏木的香氣。頭上還有一件新首飾,不止不好看,且做工粗糙,玉質(zhì)下乘,不會是孫欣給他的。” 孫欣,便是芳娘的夫君,芳園的大掌柜。孫欣雖然瘸了一條腿,但對芳娘可是言聽計從,千嬌百寵,給她穿的用的,全都是上好的。比一般的官家小姐,還要金貴些。 “芳娘是個自負(fù)又嬌氣的女子,自認(rèn)非要好東西,方能配得上自己。若不是情人相贈,我想不出,有什么緣由,她會愿意把那只跟自己一身裝束格格不入的簪子戴在頭上?!?/br> 孟濯纓覺得不值,也是在于此。能送芳娘這樣一根簪子,或許是囊中羞澀,或許,本就沒將芳娘放在心上??煞寄飬s是一頭栽了進(jìn)去,十分柔情百分蜜意。 總之,這一樁事,原本是錯。兩人付出的不對等,更是大錯特錯。 謝無咎剛回到屋里,他爹裹著被子,冷著臉,站在他房里。 “大半夜的,你去哪兒了?別說去查案了,你手上多少事,該什么時辰結(jié)束,你爹我還是知道的。” 謝無咎心知肚明:“爹,你又被娘趕出來了?” 謝中石:“……說你呢!老子教訓(xùn)兒子,你只許答話,不許反問!”他被趕出房,還不是因?yàn)檫@破兒子回來的太晚!又遲遲不肯成親! “你去哪了?” 謝無咎道:“去見孟世子了?!?/br> 謝中石道:“什么話白天不好說?要大晚上巴巴的去?” 謝無咎道:“才想起來,和一樁案子有關(guān),就商討了幾句。爹你別管了,快回房去吧。” 謝中石真有些愁了:“你啊,把那些心思,都用在徐徐那丫頭身上才好!你什么時候要是肯爬墻去找姑娘,我和你娘做夢都要笑醒了!” 謝無咎再次眾人皆醉我獨(dú)醒了:他可不是爬墻去找姑娘了嗎? 翌日一早,謝無咎剛到大理寺,就被一個姑娘撞了個滿懷。 她滿臉是血,抬頭一看,認(rèn)出謝無咎,扭頭就要跑。 尋常百姓,不肯輕易入官門。這人都進(jìn)了大理寺,謝無咎還能讓她這么驚慌失措的走了? 剛要攔人,這姑娘冒冒失失的又撞在了孟濯纓身上,孟濯纓不防備,徑直被她撞在了墻上。 謝無咎搶上一大步,急忙把人扶起來。孟濯纓捂著腰,急忙道:“快拉這姑娘一把……” 話音未落,那姑娘跌跌撞撞的,一腳踩空,又從臺階上掉了下去,摔了個大馬趴。 這時候,芳娘帶著兩個伙計也趕到了,搶了人就要走。那姑娘滿嘴的灰土,也顧不得了: “冤枉!冤枉?。∥乙獔蟀?,冤枉啊大人們!” 第六十九章 孫欣暴亡 那姑娘就地一滾, 耍了個潑賴皮, 抱住大門不松手:“冤枉啊!民女有冤情, 是來報案的!” 她這么一喊,又在大理寺門口, 芳娘也不敢再造次,冷著俊俏的小臉站在一旁。 那姑娘連滾帶爬,一把抱住孟濯纓的腿:“大人,我要報案,這案子你來審,不能讓他審!” 她伸出血糊糊的手指頭,指向謝無咎。 “我懷疑,他就是兇手!” 謝無咎:…… …… 來報案的姑娘, 名叫孫小靈,是芳園大掌柜,孫欣的親meimei。年方十八。 她來報案, 就是因?yàn)槠湫珠L, 孫欣突然暴斃。 謝無咎吃了一驚:“孫掌柜怎么會突然死了?尸身在何處?” 孫小靈捂著額頭上的傷口, 大呼小叫:“你走開!孟大人你讓他走開!說不定他就是殺人兇手,還要把我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