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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跟什么人說話,開口前都得過過腦子。郁容疲乏地靠躺在榻上,似模似樣地翻著書,心里卻在深刻地作著反省。“難受?”有了人rou靠墊,郁容不由得換了個舒適的姿勢,語氣犯著懶:“我才發(fā)現(xiàn)你挺小心眼的。”明明,他說的藥膳又不光指補腎。再說補腎又怎么了,腎乃先天之本,虛了累了,理當補一補。用得著……可勁兒地折騰嗎?當然了,是很爽沒錯,但,需.索也得講究適度,一旦過了頭,感官上是快活了,身體卻有些吃不消了!聶昕之語氣平和:“是我之過。”郁容聞言忍俊不禁:“兄長還真是從善如流?!?/br>這男人,想跟他鬧……也鬧不起來。雖然,自己原也不是愛鬧的性子。聶昕之表示他更加從善如流:“我燉了石斛杞子湯,可需再放甚么?”郁容故意問:“是你喝,我喝?”聶昕之淡然回答:“同用。”郁容問清楚湯里具體放的東西,便道:“石斛滋陰,杞子壯陽,這二者搭配挺合適的??梢栽俜艃善藚嬈萄a身體,也好回復這幾天損耗的元氣,加些甘草,益氣又能和中藥性……就夠了?!?/br>無需放太多藥材,原也不是生病,二十郎當?shù)纳韽婓w壯,若在尋常時,弄什么藥膳滋陰補陽的根本就沒必要。確實是大家前段時間累過頭了,昨晚……咳,鬧得有些過了火。該補的得補,無需忌諱。分喝了一盅藥膳,又小睡了半天。感覺到緩過勁了的郁容,沒再窩在房里浪費大好光陰。霍亂之疫,他知道沒事了,卻不可能對一眾人斷言。就算溫病者們俱數(shù)痊愈了,雜七雜八的各種要忙的事還不少。照目前態(tài)勢,計劃一眾國醫(yī)再留候半個月,確定再無一名感染者,才能放心解除警戒。無論聶昕之,還是郁容,跟大家一樣,暫且不能離開。聶昕之帶著逆鸧衛(wèi)主持大局不必提。郁容白天或繼續(xù)制備避瘟丹,或給溫病者挨次“復診”,到了晚上,又得整理、謄抄系統(tǒng)的資料……還有正常的夜生活,不可或缺。“你想要自己開書坊?”聽到郁容驚訝的問話,周昉禎忙解釋:“不是開書坊,是私人刻書,也能請書坊印制、售賣?!?/br>郁容了然,轉而想起什么,問:“不是有書坊刻書嗎?私人刻書挺麻煩的吧。”周昉禎面有難色。“我說的不對?”郁容見他神色古怪,不確定道,“再說,你們周家的書院,應該有合作的書坊?”周昉禎嘆了聲:“書坊拒絕刻印我的書。”郁容愣了愣,陡地想起這人的文筆……咳!所以,“投稿出版”一道走不通,決心“自費出書”了?真是……“周兄好志向?!?/br>“慚愧?!敝軙P禎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話鋒忽而一轉,“為此,我有個不情之請?!?/br>郁容有些意外:“我能幫上什么嗎?”周昉禎鄭重點頭:“我想請小郁大夫寫幾篇文章。”誒?周昉禎念念叨叨地解釋起,他所謂的“私人刻書”具體意思。郁容聽了,十分驚奇。其構想不就是旻朝版的學術期刊嗎?這家伙,看著有些不靠譜,思想還真挺奔放的。“……小郁大夫以為如何?”“不錯是不錯,”郁容糾結,“我的文章卻是難登大雅之堂?!?/br>“小郁大夫何必妄自菲薄……”見郁容意動,周昉禎當即洋洋灑灑說了一大通。說起了這“學術期刊”的意義,又高度贊美了郁容的醫(yī)術,相信他發(fā)表了文章,一定會如何如何……恨不得拍著胸脯表示一萬個沒問題。郁容聽著聽著,倒是起了意念:“如此,我且試一試?”正好,他一直惦記著要寫救逆產(chǎn)的小論文,之所以到現(xiàn)在沒付諸實施,不過是……擔心沒有書坊愿意接受他的“投稿”咳!1.7等了解到更多的,關于周昉禎私人刻書的計劃后,郁容又覺得不確定了。盡管是“學術期刊”這種旻朝尚未出現(xiàn)過的“高大上”形式,按當前之情勢,一開始大概只有他們倆寫的文章。那么問題來了。以他倆的文筆,寫出來的東西……會有人看嗎?就算是私人刻書,也得講究利潤吧,萬一發(fā)行了沒人買,不就純粹是倒貼錢,又費心費力做白工的行為?想到這些現(xiàn)實問題,郁容忍不住潑起了冷水:“周兄的設想無可挑剔,只是……”猶疑了一下下,到底說出口了,“素聞私人刻書耗資頗巨?!?/br>就差直問這人有沒有錢了。周昉禎成竹在胸:“書資一事,自有謝大東家應援?!?/br>“謝大東家?”郁容不確定地問,“是……謝先生?”周昉禎扯起嘴角:“正是,謝大東家善心可嘉,表示會大援私人刻書一事。”郁容默了。這家伙還真是……說起來,周昉禎的性格,其實挺不錯的,不像其面相給人感覺的那樣陰鷙。但不錯歸不錯,大抵是出身不一般,對謝東官這樣市儈氣十足的行商,明顯有些看不上的。現(xiàn)在,居然一口一個“謝大東家”……現(xiàn)實??!不知道是不是郁容表露出的異樣太過明顯了,周昉禎不自在地掩嘴輕咳,語氣微弱:“小郁大夫可知‘東林西謝’?”郁容搖頭。他只曉得“南帝北丐”……哪里不對?“我也沒聽過?!?/br>郁容:“……”意識到自己的說法有歧義,周昉禎連忙解釋:“現(xiàn)在知道了,在堰海最出名的兩大商戶即‘東林西謝’,謝大東家就是‘西謝’的當家。”“原來謝先生這么厲害?”郁容十分驚訝,回憶了一把謝東官的種種作為,實在難以相信。其實他挺喜歡那位胖子客商的,只是,對比一下頗有幾分光風霽月之感的匡大東家,謝東官表面看起來也太……小家子氣了。別的不提,作為地方豪富,他身邊不跟個什么小廝也就罷了,使用的代步工具,老馬老得仿佛只剩最后一口氣,馬車又小又破,著實不符合“東林西謝”這一聽就不明覺厲高大上的名頭??!撇開表象,郁容覺得謝東官其人,看似狡詐但心存仁善,膽小怕事同時不乏義勇之氣,人品沒得說。周昉禎點頭道:“人不可貌相,我之前倒是著相了?!?/br>郁容聞言忍俊不禁。突然覺得,這一趟出門,盡管遭遇了種種不好的事、惡心至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