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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到盛家時,便是京中貴女間的領(lǐng)頭人了。如今改嫁旁人,……瞧這模樣,將來還要接著做貴女間的第一人。連盛長林都要躬身背她出門。倒是旁人羨慕不來的?!?/br> “是啊,她在顧家做閨閣女兒的時候,就很得顧家上下寵愛,入盛家便是主母……現(xiàn)如今改嫁挑個新夫婿,也是容貌極為出眾的,家世也并不比將軍府低。又有皇上親下旨,又動私庫為她添妝。她這輩子當(dāng)真是順風(fēng)順?biāo)恕?/br> 無數(shù)人盯著隊伍,都忍不住發(fā)出了感嘆艷羨的聲音。 他們眼底只瞧得見風(fēng)光,自然不知盛家為何如此待顧雪儀。 顧雪儀坐在轎子里,掀起簾子,仔仔細(xì)細(xì)地掃過了每一條街,將這個她曾經(jīng)成長,瞧了不知道多少眼的地方,深深印進(jìn)了眼中。 她已經(jīng)將該吩咐的事,都已經(jīng)告知了顧、盛兩家,連在后山上撿到宴朝的侯府,她都有特地囑咐。 轎子很快抬進(jìn)了侯府中。 在皇帝的主持下,顧雪儀與宴朝行過了三拜的大禮。 顧雪儀當(dāng)堂取下了蓋頭,沖丹桂招了招手。 丹桂知她要做什么,當(dāng)即捧著托盤上了前。 托盤中擺放著兩盅酒。 宴朝掃了一眼,勾唇一笑,當(dāng)先取走了一杯,顧雪儀緊隨其后。 而后當(dāng)著滿堂賓客的面,二人落落大方地交杯而飲。 眾人看得呆了呆。 心道哪有這樣的? 但一想到,顧雪儀乃是出身將門,興許本就不拘一格…… 皇帝將這一幕收入眼中,都不由喝了一聲:“好!” 隨即也舉杯恭賀了顧雪儀。 無人將她視作普通女子。 他們恭賀新郎,便也一并恭賀新娘。 等飲了不知道多少酒,婚宴上的氣氛生生被炒到最高。 眾人既能望見新郎挺拔的身影,也能望見新娘冷艷美麗的面容,有許多從前與顧雪儀少于接觸的人,也就是此時方才真正認(rèn)識到,這位顧家女,行事何等的利落肆意。 也就是這時候,顧雪儀才與宴朝緩緩離席,入了洞房。 顧雪儀懶洋洋地倚在床邊,宴朝與她并肩而坐,二人都極有耐心地聽著喜娘與丫鬟們在跟前說著吉祥話。 “共結(jié)連理……” “早生貴子……” 說罷,還要撒下無數(shù)的花生蓮子桂圓等物。 顧雪儀摸了一顆。 宴朝接過去:“我來剝?!?/br> 顧雪儀點了下頭。 宴朝很快就將桂圓剝好了,送到了顧雪儀的唇邊。 顧雪儀張嘴就含到了口中。 喜娘、丫鬟們見狀,當(dāng)下哭笑不得,連忙退出去了,只留下兩對喜燭在一旁綻放著光芒。 顧雪儀咬了下桂圓,艱難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舌頭,剔了下核。 “甜的。”顧雪儀道。 宴朝低聲道:“我嘗嘗。” 顧雪儀又摸了顆桂圓給他,宴朝卻沒接,而是撈住了顧雪儀的腰,吻了上去。 他咬走了桂圓核。 也解下了她身上的外袍。 剛才在堂上時,他就已經(jīng)很想要吻她了。 她揭去蓋頭,眉眼明艷,面上的笑容一改往日的冷淡,就像是春日到來,無數(shù)花爭相盛放,格外動人。 只是顧忌到古時候恐怕還沒有這樣的新人,他才生生忍住了。 到這一刻,他終于吻到她了。 宴朝這才吐掉了桂圓核,低聲道:“現(xiàn)在還是顧總包養(yǎng)的情人嗎?” “不是了?!鳖櫻﹥x輕輕喘息著,她抬眸盯著他,覺得宴朝這人長得是很不錯的。 她抬手描摹過男人的眉毛,懶洋洋地笑了下,說:“宴總登堂入室了,不是情人,是正室了?!?/br> 宴朝瞇起眼,問:“上回那個請求顧總包養(yǎng)的小明星叫什么?” 顧雪儀:? 顧雪儀忍不住攀住他的腰,低低笑出了聲:“……你怎么還記得?” 宴朝抿了下唇,用力吻了吻她。 宴朝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說出來:“……我吃醋。” “嗯?” 宴朝咬了咬牙根,沉聲地一個一個數(shù)來:“那個小明星求你包養(yǎng)時,我吃醋。封俞說喜歡你時,我吃醋。我同你去簡家,你與簡昌明走在一起說話,我吃醋。你帶宴文嘉去學(xué)習(xí)演戲技巧時,我吃醋。你帶宴文嘉去江氏的公司,而沒有選擇來找我的時候,我吃醋。你單獨給宴文宏過生日,帶他們?nèi)ビ螛穲@,我吃醋。你請我去看首映時,進(jìn)門見到無數(shù)人,我也吃醋……” 顧雪儀呆了下。 許多她從來沒留意過的,宴朝竟然小心眼兒地一條一條都記住了…… 顧雪儀忍不住道:“可那個小明星說話的時候,我才和宴總通上第一通電話,連面也還沒有見到……” 宴朝淡淡道:“那時不覺,事后回想,越是回想越覺得吃醋?!?/br> “仔細(xì)想來,從和你第一次視頻通話開始,我就有些喜歡你了……” 再后來,不過是一次比一次喜歡得更深。 乃至到后面,他舍不得她從宴家離開,他想要將她留一輩子。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她。 顧雪儀第一次聽宴朝說這樣的話。 他闡述的明明只是他如何如何吃醋,但卻比原先他在她的公寓里,大大方方對她表白,還要來得撼動她的心。 顧雪儀哭笑不得,但又覺得自己好像遲鈍地從中品到了一點甜味兒。 顧雪儀輕輕親了下宴朝的唇,低聲說:“我第一次和宴朝通話時,心中也有幾分欣賞宴總的。” “多謝顧總那時欣賞我,才有了后來?!毖绯瘜㈩櫻﹥x扣得更緊,顧雪儀抬起腿,勾落了床帳。 兩對紅燭綻出了“噼啪”一聲輕響,燈火搖曳晃蕩,推出一屋旖旎的光。 …… 盛煦和宴文宏已經(jīng)在這里守了小半個月了,偶爾宴文姝、宴文嘉也會來換著把守。 至于江越和封俞被宴氏的人攔在了門外,再不允許進(jìn)入。 陳于瑾還要每天去宴氏,維持公司的正常運轉(zhuǎn),倒沒辦法時時刻刻守在這里。 而中間最倒霉的則是郁筱筱。 她被單獨隔離在樓下一層。 那是盛煦專門花錢包下來的。 江越和封俞對這樣魔幻離奇的事插不上手,就只好將所有力氣都用到了宋家上,再有陳于瑾一并合作,以及盛家降下怒火,宋家這座大廈,比之前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