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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著笑的雙眼仿佛突然有了魔力,直引得人一看再看,沉浸在那眼中黑曜的世界中不可自拔、流連忘返。若是換個人看到這雙眼睛,早就中招了,但是溫老師他這副殼子境界封頂,生來同小男主有些相似,魂海長了一株雪蓮,十分清心靜神,不僅對外散發(fā)冷氣,時不時還會把自己給凍著了,他修的又是菩提道,可以說是那一類針對魂識的術(shù)法的克星了,這次自然也是毫無例外的沒有什么效用。呆滯的溫臨毓:尷尬。偏偏他在包括沈夙夜的眾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是有些能力但是境界不太高的樣子,此時說什么也抵抗不了啊,這個時候只能靠溫老師硬裝了。于是沈夙夜便看到那人冷冰冰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些些的茫然,嘴中說道:“似乎是有一點?!彼p輕勾起了嘴角,心下滿意,正想要斂了術(shù)法,眼睛卻不知怎么落在了那一只那人放在桌上沒有收回去的手上面,先前剝食荔枝的汁液仍舊留在了指間,顯得有些亮晶晶的,仿佛是白玉上的一滴甘露。沈夙夜微微瞇起雙眼,放在膝上的右手異樣的痙攣了一下。不知會是什么味道呢,若是能嘗一嘗便好了……話說此時不正是大好時機么……在場兩人,一人在努力的裝傻,一人信以為真想要得寸進尺做一些越軌的事情,千鈞一發(fā)之際,避暑亭外傳來一個聲音。“師父?!?/br>沈夙夜臉色一變,眼睛一眨,一瞬間內(nèi)已是撤了術(shù)法,下一秒同“恢復過來”的溫臨毓一齊看向那邊。一個少年模樣的人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與溫臨毓有些相似的白衫,年紀不大已是長身玉立、眉眼俊秀,只不過臉上沒什么過多的表情,給人一種十分冷淡的感覺……這一點也與溫臨毓有些神似,不過溫臨毓的冷乃是有如實質(zhì)給人有壓迫感的,少年的要溫和不少,或者說更像是天生的缺情少欲。少年一走進亭子便將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似是一只無主的幼獸進到一處地方,下意識便把視線投向自己最信賴的那個人。這個少年正是轉(zhuǎn)世的男主晏云山。溫臨毓瞧著小男主什么話都不說就沉默的立到他的后面,便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身邊正撐著下巴的沈夙夜。沈夙夜明白了:“你們聊,我去轉(zhuǎn)轉(zhuǎn),不打擾你們師徒兩個了?!闭f罷就真走了,十分干脆。亭中便只剩兩人。清風徐來,吹動他們的發(fā)梢,溫臨毓的發(fā)帶被風一吹帶尾落到了肩上,晏云山鬼使神差的抬手將它又拂了下去,因著夏衫單薄,那一瞬間仿佛感受到師父身軀的溫熱,一點點的余溫殘留在了指間,晏云山單手握拳,像是這般就能留住那漸漸褪去的溫度了。不知道自己被乖徒兒無聲吃了個豆腐的溫臨毓方才剝了一個荔枝,愜意的放到了嘴里。天大地大,為食最大。“師父,我已學會度化訣了?!?/br>嗯,小男主不愧是小男主,連轉(zhuǎn)世也天賦出眾、靈根難得,可惜天道卻注定讓他活不長久,溫臨毓感慨著想。晏云山本來還想說一些別的,卻一茬神,看見師父慢條斯理的剝完深紅色的荔枝皮,正用手拈著果rou送進嘴里,比之常人唇色偏淡的薄唇輕啟,唇上沾了汁水而仿佛顯得比平常更誘人一些,晏云山心如明鏡的心中仿若出現(xiàn)了一絲微不可見的裂痕。事實上,這條裂痕很早便有了征兆,在師父總是行蹤不定,見到了一面便不知下一面在何時的時候,在師父總是待他若即若離,通常若是想要靠近卻又害怕他消失的時候……甚至,在從只能容納一個人的假山縫中爬出,看到滿園都是鮮血,下一刻卻有未曾沾染到一絲血污的白衣仙人將渾渾噩噩的他帶離那一塊噩夢之地之時。這一回晏云山從下人口中聽聞那人回來,匆匆趕來,卻發(fā)現(xiàn)師父與旁人相談甚歡,心中的裂縫終于顯現(xiàn)了痕跡:如果能讓師父只待在他身邊、只能看到他一個人便好了……意識到自己剛剛有違師道的想法,晏云山心亂了。小男主除了開始那一句話之后便一直沉默著,溫臨毓也沒覺著哪里不對,因為他在自己印象里便一直是這樣話特別少、做事也特別努力認真的形象,只可惜自己常常要回修真界去,沒辦法看著小男主抽枝長大,師徒兩人之間有些生疏,他因此總覺得小男主的“師父”兩個字叫的怪怪的,大概是認為他沒有盡到一個師父的責任而有些埋怨?不管猜得對不對,能從小男主毫無起伏的話里聽出點異樣,溫臨毓已經(jīng)算是很佩服自己的了。[叮,任務(wù)者五十步笑百步。]溫臨毓被突然在腦中出現(xiàn)的電子音弄的心下一跳,反應(yīng)過來之后只覺得腦仁疼。溫臨毓:[……特地詐尸來吐槽他一下?][叮,男主此世的反派妖修出現(xiàn)方位如下:×××,檢測到任務(wù)者已為男主裝備好金手指,請任務(wù)者盡快促成男主與反派最終一戰(zhàn),盡快回收此魂!bbb……另外,請不要在留言板有污蔑系統(tǒng)XT的傾向?。▋矗溫臨毓:[……哦。]晏云山正在念著清心咒,捋順自己的思緒,忽然一直拿著一顆荔枝發(fā)呆的師父把荔枝給擱下,抬頭對上了他的視線,只這一眼,晏云山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做的原來都是無用功。“你還是一直在找嗎?”恍神中的男主:嗯?“我先前經(jīng)過大豐山之時,有在山腳的鎮(zhèn)子聽聞山上有妖修的蹤跡,你可以去尋一尋?!闭f完了這句話,溫臨毓冷著一張臉,繼續(xù)低頭剝他的荔枝。晏云山一怔,下意識將探尋的視線落在了面前師父的身上。晏云山心下一暖:莫非師父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幫他探聽仇人的蹤影?溫臨毓可不知男主已經(jīng)把他看做是一個標準面冷心熱的好師父,剛剛把剝好的果rou放進嘴里,心里滿足的嘆息了一聲。嗯,好吃。拈花4天池旁的白梨花樹長得遮天蔽日,自成一處奇觀,許是因為生長在靈池旁,靈氣過于充足的緣故,幾百年、幾千年的熏染下來竟有了成精的趨勢。再看看天池中仍然與他當年種下小男主之時同一個模樣,大片的青翠荷葉擁簇著池心那一朵沒有任何綻放跡象的荷花花苞,幾乎是分毫未變。十分的不爭氣。池里的小花苞不知自己被師尊給嫌棄了,仍舊毫無意識的在滿溢著靈氣的風中輕輕晃動,清風還帶下了一年四季都是花期的梨花瓣,一片一片,翩躚飛舞而下,伴著天池上蒸騰而起的靈霧,如同此處一場永遠不會停的九天飛雪。這場景換個人看到,也許當即會心生一輩子居住在此的念頭。但是看了不知多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