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本是一對兒的,另一個在秦家。你且拿去,若是日后爹爹有個三長兩短,你便拿著這個去找你秦伯伯,他自會收留你的?!?/br> 阮瀾接過那個盒子,心里一陣翻騰:這情節(jié)有點不對勁兒。一對兒?別和我說這是什么當年定娃娃親的信物。 還好阮鈞并沒多說什么,阮瀾顧著阮鈞將粥喝完,又推開木窗透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珠釵晃花了眼,好像看見個黑通通的東西沿著墻根兒跑了過去。 在她身后,阮鈞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原已枯槁的面容上又添了一份擔憂——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可阮阮還這么小,又是個啞女,今后的日子要怎么過?若不將一切安置妥當,他怎么能放心的離去? 阮鈞思忖片刻,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阮阮,爹爹再歇歇,你也去休息一會兒吧。日后就剩咱們倆了,爹爹得快些養(yǎng)好身子。” 阮瀾也不知道杵在這兒能干什么,聽了這話,拿著碗就跑出去了。臨到門口,她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曢L嘆,阮鈞小聲說了一句:“我苦命的孩兒啊?!?/br> 阮瀾垂下頭,踢了一腳路邊的青矸石。 那石頭原本就粗糲,在地上騰了兩圈就懶洋洋的停下,再也不愿意動了,只揚起了地上掃也掃不干凈的塵土。 幾只候鳥落在屋頂,探著腦袋四處打量,商量似的啾叫幾聲,又抖了抖羽毛,展開翅膀飛走了。 ——連鳥兒都不愿意在這里安家,更何提人呢? 阮瀾嘆了口氣,將碗碟放回廚房??呻S即她便愣住了,鍋里的東西沒了! 前兩日她剛搬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廚房里的東西總是無緣無故的少,她蹲了兩天也沒蹲到是誰偷吃的。方才為了測試,就燒了些糊到焦炭模樣的鍋巴留在鍋里。 怎得自己出去了這么一小會兒,就沒了?! 她環(huán)顧四周,若說是小偷倒也不至于,應(yīng)該沒人會吃這種東西。在環(huán)境如此原生態(tài)的地方,有些動物是正常。但自己煮的原本就不多,還要被偷吃就不合適了。 尤其是現(xiàn)在家里生計問題迫在眉睫! 阮瀾想到這個又覺得腦殼兒疼。算了,當務(wù)之急是快些開源節(jié)流,她這么想著,便又去院中拎了掃帚,朝著瓷窯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阮瀾:說好的男主怎么還沒來?! 駢嶼:你看墻邊剛跑過去的那一團黑影! 阮瀾:…… ☆、第七章 外面日頭越來越足,瓷窯里卻依舊昏昏沉沉,只有窯門外灑了些晦暗的光,將人的影子拉長,再拉長,直到和黑暗融到一處去。 阮瀾支了根火把卡在墻上,手指輕搭在墻壁上拈了兩下。 阮家這個倒焰式瓷窯體量不大,窯門也就半米多點,窯頂呈拱形,粗看之下搭砌的還挺規(guī)整,燒些小量的東西足夠了。 地面上堆了些封門用的耐火磚,還有些作為燃料的木柴,邊上架了兩桿長長的、用來撥火的棍子,也不知在這里放置了多久。 阮瀾伸手摸了摸那些木柴,還好窯內(nèi)干燥,并未沾染什么濕氣,仍是能用。 其實沒人喜歡打掃火道和窯門,但阮瀾閑著也是閑著。 雖說她在現(xiàn)代是燒瓷的,可早已現(xiàn)代化生產(chǎn),從挑選瓷石開始就各類儀器一大堆,滿眼的化學符號,無論是泥料還是釉料篩選都要精細許多,不似古代,諸多事情都要靠人的經(jīng)驗,而經(jīng)驗也有拿不準的時候。 但也幸好,從古至今,制瓷這件事兒的手藝是不變的。 她來打掃燒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看看這燒窯里面的結(jié)構(gòu),研究研究cao作方法。 畢竟她爹絕大多數(shù)家底兒都賠出去了,如今阮家老宅只有一小塊地能種,最多種點自家吃的青菜,其余的地方全都獻給了燒瓷這么一大堆家什了。 她方才看了阮鈞的身子情況,怕是仍要請大夫來看看。也不知道這劉家村有無郎中,若是沒有,卻要去大輿鎮(zhèn)請來。到時候請郎中的銀子、藥錢都要出。更不要提這些燒瓷要用的瓷石、藥石,哪怕是柴火炭都是要使銀子的,阮家老宅剩下的這些并用不了幾次。 阮瀾撓了撓頭,這和自己想要咸魚躺的日子相差甚遠。 沒有關(guān)系,先賺點銀子再咸魚躺也不妨礙的。 阮瀾最擅長的就是開導自己,遇事不慌,人生信奉原則:車到山前必有路,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 她拍了拍瓷窯的墻面,開口說道:“行了,還沒那么慘,至少給我配了一套還算不錯的設(shè)備,這才這個時代也得屬于奔馳系列了。” 說完,她又蹲下身子,摸了摸那些耐火磚:“以后還要靠你們多多幫忙了,大家一起努力干活吧!” “倒焰窯,倒焰窯……”阮瀾嘴里嘟囔著,試圖回憶一下之前參觀半倒焰型馬蹄窯遺跡的時候,身旁的外公是怎么說的? 她的聲音沿著火膛一路鉆了進去,空當當?shù)臒G里響起了回聲。 “我記得倒焰窯燒起來能有一千多度,嘖嘖?!彼诹讼卵?,在這沒人的地方哼起了小調(diào):“火,火,火,火,我就是愛燒火,別叫我停下來。你噴的火,是我的造型。WO~baby,你的愛是火?!?/br> 憋了好幾天了,她都偷偷摸摸的小聲自然自語,如今突然有個地方能放聲歌唱,實在是太爽了。 其實阮瀾是能說話的,除了剛穿來的兩天嗓子出聲有點干澀意外,其他一切正常。 但是她不敢開口說話。 就在她穿來的第一天,在不知情下說了半句話,就把個老媽子嚇得半死,說她突然開口定然是邪祟附身,要請大師來驅(qū)邪。雖然后來被阮鈞呵斥糊弄過去了,但阮瀾也知曉了此時竟還在用火燒和浸水這種殘虐的方式驅(qū)邪,嚇得閉緊了嘴巴,小命要緊!來日方長! 不過這也省了她許多麻煩,言多必失,尤其是原主的記憶零碎,說不準哪日阮瀾說了什么,就讓人聽出來不是“原裝正版”了。 阮瀾唱著,手里掃帚揮舞的就像當代巨星,火把映照著人影晃動。 “咔噠——”瓷窯里傳來了一聲輕響。 阮瀾猛地停下,動作僵硬地向窯里看去。 那聲音不是只輕輕一聲,而是細細碎碎的停不下來,從燒窯深處一路向外。 阮瀾吞了下口水:完了完了,這個世界不會真的有妖魔鬼怪怪力亂神吧?也沒人通知我一聲???一般燒窯里這么黑又這么嗆味道也不好聞還到處都是灰,沒什么好玩的,正常人也不會躲在里面的吧。 她想著,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 “噗通”一聲,從窯里竄出來個臟兮兮的東西。 “啊——”阮瀾沒忍住,尖叫起來。 那臟兮兮的東西飛撲過來,阮瀾被它重重的撲倒在地,接著就被捂住了嘴。 拿東西開口了,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