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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公子的話,那我找的便是您了?!?/br> 任為志不認識她,只道:“姑娘為什么事?” 尤芳吟想起做上筆生絲生意時許文益教給自己的話,該言簡意賅時絕不賣關子,便十分簡短地道:“自流井,鹽場,卓筒井,出錢入股。” 任為志頓時微微張大了嘴,只覺不可思議:這姑娘看上去可不像是有錢的樣子??! 可京城里什么人物沒有呢? 自己一無所有,總不能是誰搞了個美人計來騙他的圖紙吧? 他想到這里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聲,往后退開一步來,將尤芳吟往里面讓,道:“原來也是為鹽事來的,請進。還未請教姑娘如何稱呼?” 尤芳吟以前雖同許文益談過生意,可許文益年紀不小連孩子都有了,她只當許文益是長輩。 這任為志卻與她同齡。 進得他這寒酸的客房后,她難免有些拘謹,只道:“我姓尤?!?/br> 任為志點了點頭:“那在下便稱您‘尤姑娘’吧,請坐?!?/br> 客房里只一張光禿禿的方桌,上頭擱著一盤已經冷掉的玉米烙餅,并幾只茶盞,一壺茶水。 邊上擺了三把椅子。 他請尤芳吟坐到了自己的對面,然后端了茶壺為她倒上一盞茶,慚愧地一笑:“前些天待客為人奉上這樣粗淡的茶水時,在下尚有些抹不開顏面,可山窮水盡至此,便是想做面子也做不了了。境況所迫,還請尤姑娘不要嫌棄?!?/br> 尤芳吟倒有些受寵若驚,雙手將茶盞接了過來,只想起自己在伯府里是連口粗茶也喝不上的,一時竟覺有些荒涼,只低低道:“不嫌棄的?!?/br> 任為志看著她。 她捧著茶盞喝了一口,目光一垂時看見了那盤冷掉的玉米烙餅,便抬眸望了任為志一眼,慢慢道:“這我能吃嗎?” 任為志一怔,看了看那盤烙餅,一張臉都快燒了起來,說話也變得磕磕絆絆:“這、這,中午的,吃是能吃,只是已經放冷了……” 尤芳吟彎唇笑:“沒關系?!?/br> 她只是有些餓了。 得了主人家的應允,尤芳吟便暫將茶盞放下,從那盤中拿起一塊玉米烙餅來,小口小口地咬了吃。 冷掉的食物滑入腹腔,被身體的熱度溫暖。 她明明也沒覺得自己很委屈,可才吃了幾口,眼淚便不知覺地一串串地滾落下來,險些哽咽。 任為志只以為是來了個不同尋常的主顧,哪料著她連半塊烙餅都沒吃完便哭起來?一時之間手忙腳亂,想找方錦帕來遞過去,可半天也沒找到。 只能干干地道:“你,你別哭,別人還以為我怎么你了呢!” 尤芳吟埋下頭去,盯著那塊玉米烙餅上被自己咬出的缺口,卻喃喃說了句毫不相干的話:“活著都這么難,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任為志忽然愣住。 * 姜雪寧在車上等了有許久。 往左邊看,茶樓里尤月不出來;往右邊看,客棧里尤芳吟不出來。 她覺得很無聊。 無聊怎么辦? 尤月在自己府里作威作福,總欺負虐待尤芳吟,那她不下去找找尤月的晦氣,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啊。 這樣想著,姜雪寧果斷道:“下車。” 棠兒、蓮兒扶了她下來,她便直接往旁邊茶樓去了。 這茶樓是回字形,下頭搭了個臺,專留給人唱戲或者說書的,只是這時候既沒有唱戲的也沒有說書的,看著頗為冷清。 尤月在二樓。 姜雪寧進去便朝樓上看了一眼,正好能看見尤月的位置,便對著迎上來的堂倌一指那位置,把憋了好些日子的驕矜氣都拿了出來,道:“我要樓上那個位置?!?/br> 堂倌一看她來的架勢,再看這一身打扮,就知道是個有錢的主兒,當下笑臉都堆出來了,想把人往里頭迎,誰想到這嬌小姐出口驚人。 笑臉都僵住了。 眼皮跳著朝樓上看了看,他咽了咽口水道:“可,可那位置已經有人了……” 姜雪寧眼皮一掀,斜睨他一眼:“叫她滾啊?!?/br> 堂倌:“……” 看出來,這姑娘跟上頭那位有仇,是找事兒來了??! 堂倌額頭上冒冷汗,一時不知該怎么處理。 這茶樓也沒多大。 從樓上到樓下也沒兩丈,下頭說話上頭聽得清清楚楚。 尤月正在上面嘀咕尤芳吟怎么還不出來,結果就聽見下面有人說話,還說什么“叫她滾”,要知道此刻樓上的客人可不多,而且這聲音聽著忒耳熟了。 她眉頭一皺便朝樓下看去。 這一眼差點沒叫她恨得銀牙咬碎,豁然便從座中起身:“好啊,冤家路窄,我不來為難你,你姜雪寧倒來為難我!還敢叫我滾?!” 姜雪寧一抬頭,好像這時候才看見她似的,驚訝地一掩唇:“我還當是樓上哪個沒眼色的占了我中意的位置,沒想到是尤二小姐啊!” 尤月氣急:“你——” 眼看著難聽的話就要出口,可她眼珠子一轉,愣是忍住了,只一挪步,姿態(tài)裊娜地從樓上順著樓梯慢慢走下來,掐著嗓子道:“唉,原還想同你計較,可一想你現(xiàn)在簡直是掉毛的鳳凰不如雞,倒覺得你可憐了?!?/br> 上輩子這樣的奚落姜雪寧聽了不知多少,實在不大能激起她的火氣,只笑看著尤月走近。 她面色不變,尤月面色卻變了。 見這話不奏效,心底新仇舊恨涌起,便越發(fā)惡毒了起來:“你看看你,小門小戶的出身,莊子上長大的野人,半點規(guī)矩不懂也想攀上枝頭做鳳凰。宮里面我是不敢說,到了外頭卻該勸你一句,做姑娘家的不知檢點同男人勾勾搭搭敗壞女兒家的名聲也就罷了,偏還瞎了眼挑不著命長的。也不知往日誰仗著勇毅侯府勢大欺人,到如今那一家都要殺頭了。先是燕臨世子,也不知往后那張遮會如何呢!” 姜雪寧眸底的顏色終是深了些。 她慢慢地勾起了唇角,目光在這茶樓中逡巡了一圈。 末了自語似的一聲嘀咕:“奇怪,這茶樓里怎連魚缸也沒一個呢……” 魚缸! 尤月聽得這兩個字,背后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