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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沒有再往四周多看一眼,只聽見唐歡歇斯底里的怒罵和詛咒。男生宿舍樓的味道都不大好聞,穆燕青坐在窗邊上喘氣,“你們宿舍臭死了!”陸青崖幫著把陽臺上的窗也打開了,他坐在床上,神情有些許的疲憊。“前兩天重修結束的舍友剛搬東西回家,扔了一堆垃圾沒來得及清理?!?/br>兩句話說完便沒了下文,這是穆燕青同陸青崖之間第一次沒有話講。陸青崖起身拿著掃把去掃地。穆燕青抓耳撓腮了好一會兒,才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你在那女的耳朵邊上說了什么?”陸青崖低著頭,把地上的垃圾清理出去:“沒什么,我就告訴他我不喜歡女的?!?/br>“你……”穆燕青跳起來,再說不出一個字,又沉默了會兒才開了口,“為什么啊……”“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要告訴她?”陸青崖走過去刮了一下穆燕青的鼻子,“沒聽見人說不給理由就一輩子纏著么?就算沒被你拖下水,我也準備用這個理由去搪塞了?!?/br>穆燕青歪著頭覷他,手里頭的香瓜被拋來拋去:“我剛才……是不是出現(xiàn)的不是時候???”陸青崖也歪著頭看他,無奈地一聳肩:“無非是幫我把變態(tài)這個名頭坐得更實了而已,有點超出了我的計劃?!?/br>“我給你添麻煩了?”穆燕青扒著床欄桿,伸長了脖子問。“沒有?!?/br>“你別騙我,我知道我給你添麻煩了?!?/br>“沒關系的?!标懬嘌抡驹诖皯艨谙硎芰艘幌逻@會兒帶了點涼意的夜風,“12月就考研了,到時候準備報X大?!?/br>穆燕青抬頭望向他:“X大?”“嗯,正好離你想去的那個學校挺近的?!?/br>穆燕青覺得心口堵極了,“你考它干嘛,又不好,國外好多學?!?/br>陸青崖笑著看他,沒有說話,眼里頭映出穆燕青要哭不哭的模樣,難看極了。“陸青崖,你就是個傻逼!”他把手里頭的香瓜砸過去,推開他跑了。陸青崖看著手里頭的瓜,想著穆燕青什么時候才能把一生氣就向他砸東西的臭毛病改了呢。兩人連著好幾天沒聯(lián)系,陸青崖的每個電話打過去都是“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穆燕青生自己的氣生了足足一星期才慢慢消停。姜晞不知道使了什么花招,竟然騙到了林小柔答應他往后考同一所學校。自此三天兩頭跑穆燕青面前嘚瑟,氣得穆燕青恨不得在門口豎塊牌子,上頭寫著——“狗與姜晞不得入內(nèi)。”他想給陸青崖打個電話,卻又不好意思,而陸青崖竟然也一星期沒來找他。兩根筷子搗著飯,半天吃不下一口。“媽……”“怎么了?菜不喜歡?”“不是……那個陸、陸、陸……”“你陸叔叔?噢——忘和你說了,昨天剛打過電話,說這陣子忙,暫時不來了,過兩天會來的?!?/br>“哦?!蹦卵嗲酂o精打采地應了聲,夾了一大筷子菜塞嘴里,嚼了兩口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最討厭吃的芹菜,一張臉皺成了苦瓜,逼著自己咽了下去。晚上穆燕青翻來翻去地睡不著,心想著這幾天發(fā)生的都叫什么事兒啊。日子過得比電視劇還精彩了,可怕的是他竟然也就這么不溫不火地順著過去了。他以為自己同陸青崖會一起努力考上各自的學校,即使異地也初心不改,異地苦戀數(shù)年后再回家轟轟烈烈地出柜,一起抗爭,一起努力,最后獲得所有人的祝福,一起廝守。這些想法在穆燕青腦袋里存了挺長時間,有時候在他的腦海里,他同陸青崖都已經(jīng)走完一輩子了。可原來生活從來不按常理出牌,一點風吹草動誰也不知道會掀起什么軒然大波。而更令穆燕青慌亂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從來都不是那個可以改變些什么的人。他同陸青崖像坐在一艘飄在大海上的紙船里,天晴的時候,碧水藍天白云海風,無一不好。下雨的時候,狂風暴雨雷電交加,無人來救。一覺睡醒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了亮,穆燕青聽見廚房里頭水龍頭嘩嘩嘩放水的動靜,看了眼時間,才剛六點半。“媽,你這么早起來干嘛呀?”“吵到你啦?我看你這兩天胃口不好,給你包點你最喜歡的小餛飩吃。你再睡一會兒,等會兒我喊你。”穆燕青從床上起來,跑到廚房,看見一碗剛包好的小餛飩正好下鍋。他走過去,輕輕從后面抱了抱女人:“mama真好!”“穿著圍裙呢,身上臟的?!迸诵χ阉崎_,“你跟誰學的,這么大人了還撒嬌。去睡覺待會兒給你端來。”穆燕青應了聲,又聽話地跑了回去,盤腿坐在床邊,等了會兒,女人把餛飩端進了屋,見他坐著,又問:“睡不著了?”“吃飽了再睡?!?/br>女人嗔怪道:“吃飽就睡,小豬一樣。”她轉身出去,穆燕青聽見她喊自己的父親起來吃早飯,接著兩個人再飯桌上隨口聊了兩句。半晌后,他們一起出門工作。穆燕青吃完一碗餛飩,又看了眼時間,七點半出頭一些。他把吃完的碗筷洗好,坐在飯桌前,發(fā)現(xiàn)自己放假以來很久沒有和父母一起吃一頓早飯了。穆燕青打開手機,陸青崖還是沒有聯(lián)系他。他趴在桌上,忽然就想到了一些他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過的事——如果出柜,爸爸mama他們……應該很難接受吧?穆燕青覺得自己沒用極了,什么都做不好,也誰都保護不了。又過了一天,穆燕青實在忍不住,主動跑去找了陸青崖。可很意外的,宿舍里頭一個人也沒有,舍管告訴他,前兩天陸青崖也搬離宿舍了。他拿出手機不停地給陸青崖打電話卻怎么也打不通。入了夜的學校,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流,穆燕青在原地茫然地站了許久未動,直到又過往的人似是認識他,指著他偷偷說了幾句什么,又嬉笑起來。穆燕青摸了摸自己的后脖,一手的汗。他沒去理會那些人,不顧炎熱跑去了校醫(yī)務室。還是那么一條昏黃的長廊,穆燕青氣喘吁吁地推開門——還好,陸飲溪在。“他去哪兒了?”陸飲溪還是老樣子,穿這個白大褂,一副眼高于頂?shù)哪?,斜斜地睨了穆燕青一眼?/br>“誰?”“陸青崖?!?/br>陸飲溪倒也是個爽快的:“去外頭租房子了,這兩天忙,估計明天就來找你了?!?/br>“他不接我電話?!?/br>“這我怎么知道?可能為了租個房窮得沒錢交話費了唄?!?/br>“為什么……要租出去呢?”陸飲溪這才正眼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