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一雙緊緊交握的手,是我跟云謙的。我炫耀似的對她笑,搖了搖兩人交握的手。云謙溫和地揉散我的頭發(fā),我感覺到他也放下心來的輕松。呂卉均意義不明地笑:「又不是只有你記得,我們都記得。」我察覺到她話里的問題,狐疑地問:「你們?」然後目光飄向以溪,以溪面無表情地看了我好久,那種眼神讓我冷汗淋漓,良久他才笑說:「是啊,又不只有你一個人記得。」我覺得腦子突然一片空白。35「你在說什麼?以溪?!刮也桓抑眯牛骸改阒恢滥阍谡f什麼?」他冷笑:「我只知道有人利用完我就跑了,樂顛顛地跑回他舊情人身邊了。你真當我是免洗筷,用完就丟?」我僵了身子,往後倒退好幾步,撞上了云謙,云謙把我環(huán)繞在他懷中,語調疑惑:「你們在說什麼?小羽,你的臉色怎麼那麼白?沒事吧?」以溪以溪......他以溪。是那個跟我相處了好幾年的以溪,是我上輩子的戀人。腦子突然刺痛了一下,幾個畫面閃過......云謙抱著呂卉均一臉的抱歉,而我靠在以溪懷里對云謙冷笑,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底下的拳頭握得有緊。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像是被電擊似的逃離了云謙的懷抱,全身抖得不像話:「云謙......云謙,你騙我!」大學的幾年記憶全數(shù)回籠。那年我拿到大學合格通知單,興沖沖地沖到了云謙的懷里,我們從高中就在一起了,還是因為以溪才成為情侶。若不是因為以溪在天臺吻云謙被我看到,我想一輩子都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云謙......我忿忿地跑開,云謙追了上來,面紅耳赤的告訴我他喜歡的是我。我們相擁,以溪安分地退出。而後,呂卉均插了進來,云謙對我說她是他mama好友的女兒,所以對她特別照顧,我不疑有他。跟云謙甜甜蜜蜜地過了一年,該做的都做了,第一次他進入我的時候我疼得哭了。那天是云謙19歲的生日,我們兩個過,在旅館的小木屋里回憶過往,他的溫柔讓我心醉神迷。怯怯地吻著他,云謙也很緊張,他觸摸我身體的指尖在顫抖,劃過我的肌膚令我顫栗不止。他吻著我的唇跟全身,我將身心都交付給他。那晚他叫著我的名字,我抱緊他在他懷中大哭,窗外的雨一直下,響奏著我們的愛情進行曲。我知道這樣的關系是秘密,不可告人。我只能在躲躲藏藏間找取一點甜蜜。云謙的縱容跟寵溺,我知道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放手,即使跟禮教背道而馳。一天,呂卉均找我上天臺,告訴我她喜歡云謙,云謙的mama也把她當云謙的未婚妻看,但我相信云謙,他不可能背叛我。我義正言詞地對她宣示我永遠不會放棄云謙,她勢在必得地對我笑。那陣子我非常不安,常常抓著云謙就不放手,云謙的手上全是我的指印。他溫柔地對我笑,告訴我不必擔心。不停地說愛我,撫平我恍恍然的心。事情還是發(fā)生了,一夜,我到云謙家找他,長長的走廊盡頭是云謙的房間,房門虛掩,里頭有細碎的聲響。我故意惡作劇地大叫著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床上兩個光裸的身體。云謙和呂卉均。云謙顯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揉了揉睡眼看到我還對我微笑,見我臉色蒼白才發(fā)現(xiàn)他自己一絲不掛,房間里充滿了情事過後的味道,不可掩飾,我連勸服自己的機會都沒有,倉皇地逃離。明明做錯事的不是我,為什麼我卻是最心痛的人?云謙不斷地找我,我不斷地躲,把自己關在家里,縮在角落什麼都不聽什麼都不想,催眠我自己什麼事都沒發(fā)生。但是好難、真的好難,因為我好愛他。最後是以溪撞開房門,把一個禮拜未進食的我抱進懷里,我在他懷里嗚咽不止。從此以後我的戀人是以溪,紀以溪。不是那個叫做夏云謙的人。他只不過是我國中到高中的好朋友,僅此而已。那段時間只要一提到云謙我就會暈眩嘔吐,只有在以溪身邊時我能控制自己,像個害怕的老鼠只能躲在自己的洞xue,只要被動一下都會嚴重犯病。云謙悲傷的眼睛在對我訴說,可是我避而不見,我告訴他:我愛上以溪了,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對你的不是愛情,那不過是友情,只是因為太過友好,我誤認成愛情。云謙的解釋終究還是石沉大海,我不想聽見任何關於他的事,有關他的記憶我一概封鎖。我知道這樣對以溪不公平,但是在逐漸忘掉云謙這個人以後,我真的有喜歡過以溪,不過也單單是喜歡而已,因為我的心早就不在身上了。云謙後來休了學,因為呂卉均懷孕了。班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訂婚了,除了我。我跟以溪轉了學,mama擔心我的病沒辦法根除,只好答應讓我跟以溪住在一起,因為只有跟以溪在一起時,我才會開懷大笑,忘記一切。現(xiàn)在我一切都記起來了,現(xiàn)實卻是我沒想過的殘酷。「怎麼了?」云謙茫然不解,眼神擔憂,想過來抱我。我紅了眼眶對云謙大吼:「你別過來!」云謙愣了:「小羽?」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想起來!我全身冷得厲害,紅著眼看向呂卉均,她一副看戲似的悠然自得,我怎麼會笨到以為她有多單純,想到曾經(jīng)自己還覺得她可愛就覺得可笑。「你跟云謙沒機會,我早提醒過你,是你自己不聽?!箙位芫脛偎频男ΓK眼得可以。以溪的表情雖然強裝冷淡,但我知道他擔心我,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只要我一倒下他就會沖過來。他一直是我的支柱,我卻背棄了他......我咬咬唇,下了決心:「以溪,我們走?!刮易哌^牽住以溪,裝做沒看過云謙莫名的神色。「你們誰能可以跟我解釋一下,現(xiàn)在是發(fā)生什麼事情?」大頭夾在中間,一臉莫名其妙:「還有,我可以出發(fā)了嗎?」我差點忘了大頭。心中雖然沖突不斷,我還是扯出笑臉對大頭說:「你要去可以,不是今天?!?/br>「為什麼?」以溪對大頭笑了笑:「我已經(jīng)把校車的輪胎弄破了,你想去也去不成?!?/br>「什麼!你們!你們瘋啦?」大頭叫歸叫,還是遲疑地問我:「小石頭,你身體不舒服嗎?」我的腦袋一下子有點負荷不住記憶,暈暈的視線不清。最後我還是忍不住昏了過去。留在最後視線里的是云謙,但是此時此刻我卻寧愿從來都不認識他。至少這樣,我不會體會心被撕裂的感覺,是怎樣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