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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知如何接下話頭,卻看越云初一雙寒眸凝視著自己,仿佛早就洞悉了她內(nèi)心中的一切。母后——越止清不等太監(jiān)通報一聲便跨步而入,如今越止清已經(jīng)上朝聽政,他身上的太子官服還未來得及換下,便到母親這兒來請安。只看一個與越云初氣質(zhì)截然不同的少年走了進來,他身姿容長,模樣俊雅,眉眼和善,儼然一臉仁德明智之相。素聞太子勤政愛民,能力非凡,單拿這次捉拿趙氏亂黨來說,越止清便摘得了頭個功勞,方才在殿上宣文帝龍心大悅,群臣亦大贊太子賢能,殊不知這在背后出謀劃策的卻是另有其人。云弟,你也在這兒?越止清早早得了消息,此刻卻做出滿臉意外的模樣。他來到越云初座邊,握著他的手,皺眉道:幾日沒見,好像又清瘦了點??墒驱S德殿那幫奴才怠慢了你,不行,孤得將他們好生訓(xùn)一訓(xùn)——皇兄莫錯怪旁的,是云初這身子不中用。越云初垂下眼,讓人瞧不清他目中心思,只是那只手默默地從越止清掌心中抽離出來。越止清好似未察一樣,仍是關(guān)懷道,不罰便不罰,父皇剛才賞了孤一個仙丹,是方太師新近研磨出來的,說是吃了能延年益壽,孤聽了頭一個就想留給云弟了。宣文帝沉迷于仙術(shù)之道,這些年來一直鉆研長生之法,在宮里頭養(yǎng)了一批老道術(shù)士幫他練丹,大多政事都丟給了太子。越云初聞言淡淡一笑。他本生得極美極艷,若是不做出那狠厲姿態(tài),倒是頗有出水芙蓉之姿,愣是越止清宮內(nèi)豢養(yǎng)無數(shù)妾侍與孌寵,竟無一個比得上他……——你一來眼里只有你云弟,可還有我這個母后沒有?高氏突來一句,越止清忙收回目光,轉(zhuǎn)而走到高氏身邊連番討好。世人皆知東宮與皇后感情深厚,比之一般民間母子還要甚。只看高氏握著越止清囑長問短,大意是教他不可自傲,還須多多接納朝中大人意見,越止清連聲應(yīng)了,幾次嘴貧逗得皇后咯咯直笑。越云初暗暗看著眼前這母子其樂融融的景象,兩手無聲攥緊,胸口似有一股怨氣無處可發(fā),終于他按捺不住站了起來抱病告退。看越云初的身影逐漸遠去,越止清總算拉下了臉,躁怒地一揮袖:這小野種眼里根本就沒有孤!皇后微微擰眉,嘴上勸道:清兒,他到底對你還是有用處的,你萬不能沒有這容人之心。母后!您為何老是幫他說話!孤早就受夠他那半死不活的模樣兒,別以為孤不知道,在母后心里,越云初本就比兒臣還要重要吧!清兒!——皇后厲聲一拍桌案。越止清自知錯言,低頭噤聲不語。高氏看看他,不由伸出雙手將他攬進懷中,輕聲道:清兒,你是母親的親兒,母親再跟誰親,哪能抵得上我們母子連心。我護著云初,不正是為了成全你么……母親……越止清摟緊了高氏。你且放心——高氏看著越云初離去的方向,喃喃道:他威脅不到你的,母親早就問過方太師,他是早夭易損之命,只有你才是本宮的兒子……卻說越云初回到齋德殿,摔了幾樣物什發(fā)了通火,然后好似想起了什么事,大袖一揮:把那個狗奴才給我?guī)蟻恚?/br>須臾,一個男子便被侍衛(wèi)領(lǐng)到了二皇子跟前。那男子步伐怪異,像是骨頭被打斷了又硬接回去。他拾掇得還算干凈,生得一張陽剛英俊的樣貌。可是他現(xiàn)在雙手銬著重鏈,身上穿著下等奴役的衣裳,在衣服下更有個烙上的奴印——這是世世代代皆為下奴的意思。趙元潛素來在京中囂張慣了,仗著老父勢大,強搶民女群斗勒索的渾事沒少做過。在宮中的那幾年更對越云初多有刁難,后來越云初相貌出落得越發(fā)動人,這登徒子幾次起了歹心,只有他們私下二人的時候幾次口出污言。然而,真正要越云初恨他的,卻不是這些事。他從太監(jiān)手里接過軟鞭,這鞭子泡了一夜的辣油,一鞭下去就是七尺大漢也要疼得咧嘴呲牙。越云初還讓他活著,就是要慢慢地折磨他,待他玩膩了,再把趙元潛削成人彘,叫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兒。親眼看著家中高堂姐妹族兄人頭落地,趙元潛,你心情如何?——越云初陰陽怪氣地圍著他邊說邊走著。只看那個跪在中央的男子抬起眼眸,眼里猶是那般平靜無波,好似越云初所說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這無辜的樣子深深地激怒了越云初,他揚起了鞭狠狠地在“趙元潛”地身上甩了十幾下,直到他上氣不接下氣,看這男子蜷在地上,窩囊樣兒地抱住頭,卻遲遲不見他求饒。越云初吸著氣,道——現(xiàn)在有骨氣了?那幾天不是哭著求我學(xué)狗叫嗎?嗯?男子看他停了下來,顫顫地跪直了身板,一雙眼眸卻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越云初,然后慢慢地伏地拜了下來,動作一氣呵成得幾乎刻板。“這位貴人,小人似乎失憶了。”第五章當(dāng)日,羅小樓抓著越云初的袍角,乃是發(fā)自于內(nèi)心地求他予自己一個痛快——他總算是想起來這趙某是何許人也,尤其在后來看見胳膊上一塊陳舊的牙印之時,羅小樓忽然深切地明白了何謂天意弄人——投身到自己的殺身仇人身上,還要憑借這個身份感化已經(jīng)黑成鍋底的越云初,不如讓他就這樣死了再穿一回……然而這天上地下都有明文規(guī)定,自戕之罪不亞于弒人jian掠。他自身死之前放下屠刀之后,便立勢雙手再不沾染血腥,死后在刀山地獄誦經(jīng)千余年,自是不可能為了區(qū)區(qū)趙元潛的身份就破了禁。羅小樓唯有放棄了求死的念頭,正所謂山不就我我來就山……——失憶?只瞧這玉面少年好似聽到了什么荒謬的事情。看羅小樓點了點腦袋,一臉老實誠懇的木訥模樣,越云初陰著臉一笑,瑰麗得如三月紅花——無妨,我自會幫助你好生回憶起來。來人!羅小樓看那些太監(jiān)搬來個大箱子,在他面前敞亮地一打開,十來樣的刑具看得頭皮都發(fā)麻了去。越云初往太師椅上一坐,邊咳邊指著笑道:一樣一樣給我上,什么時候想起來了什么時候停下來!“……”收回前言,還是讓他死吧。_(:3」∠)_越云初看著那刑法變著花樣般地折磨著這個男子,管他夾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