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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坑怎么來。不止法術(shù)被禁了,為了避免天道命運遭到外力的扭曲引來更大的禍端,如今要插手人間事,還得投到將死的凡身rou胎。這規(guī)矩也是剛施行的,沒想到就讓羅小樓給撞上了,其實他原本是沒什么意見的……但是??!這個但是很重要,他深深認為自己應(yīng)該跟轉(zhuǎn)生辦促膝長談人生。至于他又是怎么被越云初撿到的,那也只能說是天命注定。他本是梓宮太子養(yǎng)的一只狗兒所生,這一窩里就它長得最寒磣,全黑引為不詳,下人怕他污了太子的眼,便要將他扔出去打死。越云初“偶然”晃到梓宮外頭,見著了這半死不活的小狗,生了惻隱之心,就向公公將它討了。只有羅小樓心里最清楚,越云初哪有這般好心,無非就是冬天到了,想說燉過狗rou暖暖身子也是極好的——于是羅小樓在鍋邊啪啦著爪子,費勁賣萌討好之力,旺旺叫得嗓子都啞了,才免于一投身就被燉湯喝的下場。今日,越云初又悄悄溜到書芳齋外頭聽課,他掂著腳站在窗外,羅小樓就趴在他的身邊——在他看來,越云初的出發(fā)點是好的,正所謂知識改變命運,越云初雖說落得先天不足,卻是極其敏而好學(xué),如今靠著自己摸索,也算是把四書五經(jīng)都琢磨過了一遍。只是,要說越云初全然是來聽書的,羅小樓倒是不全然相信的。他懶懶地一瞥眼,只看越云初聽講聽的又微微分神了去——依著他的視線去瞧,便可知他正在看著誰。這些小孩兒個個粉雕玉鐲,其中坐在最前頭,模樣生得也最為精致的便是太子越止清。越止清出生三月便尊為太子,盡蒙圣寵,再是華貴不過。據(jù)說太子不足一歲能走,三歲成文,五歲時才華已經(jīng)名滿天下。本是同日生,命運卻截然不同。瞧瞧越云初著的衣袖,那些金絲都被拆去換了銀兩,看著倒比那些君侯家的下人還要寒酸。——看看那兒,又是誰來了?——他怎生又來了,明明愚鈍不堪,還老是在外頭鬼祟祟的。那些太子伴讀俱是出身高貴,公子哥們損其人來還真是學(xué)足了婦人模樣。只看越云初漲紅了臉,見太子瞧了過來,更是覺得無地自容。肅靜、肅靜——負責(zé)講課的翰林大學(xué)士咳了咳。此人學(xué)識極高,卻好巴結(jié)權(quán)貴,他扭頭指著越云初道——若是想聽便進來,老夫考校你幾句,如果答得上來,坐著聽也無妨。越云初聞言整個人一個激靈,那黯淡的雙眼像是點燃了一個小小的星火,燦爛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他走進屋內(nèi),學(xué)那些貴公子們做了個揖,只是他不曾學(xué)過正規(guī)的禮數(shù),這番下來盡顯不倫不類,叫一干公子們暗暗取笑。大學(xué)士捋著須,問: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這是指哪三???本來他叫越云初進來便是為了叫他出糗,不想這連正式啟蒙都不曾的小娃娃偏頭想了想,就不卑不吭地答道: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xí)乎?哦?大學(xué)士毫無誠意地說了兩聲“不錯”,又說: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學(xué)……越云初隨即搶道: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躲在外頭聽的羅小樓點點腦袋,越云初到底是真龍轉(zhuǎn)世,天智早開,再輔以勤勉向上,早晚得著云.雨,一飛沖天。大學(xué)士又陸續(xù)考了周易、大學(xué)、春秋……這些越云初自己研讀了不下十來遍,他身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又將這些圣賢書全都抄寫了一遍,這點簡單的又怎么能輕易將他考倒。現(xiàn)在甭說那些不學(xué)無術(shù)的公子們一臉菜色了,就連太子也是面上含笑,眼眸卻有光影閃爍。大學(xué)士見情勢失控,又不想落得食言而肥的名聲,便拉下了臉,道:“這一題,你若是答對了,今后就來一起上課吧!”“請先生出題?!痹皆瞥鹾卧@么風(fēng)光過,不免有些得意忘形,露出了一副躊躇滿志,勢在必得的模樣。大學(xué)士低低哼了一聲,道:賈誼五餌三表之說,班固譏其疏.然秦穆嘗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說亦以戒單于,其說未嘗不效論。殿下有何高見?這題莫說那個“三歲能文,五歲成詩”的太子了,一般的飽學(xué)之士要答上來也是很不容易。這老叟真真是為老不尊,明眼人看便知道大學(xué)士無意允諾,故意為難個幾歲小兒。越云初何等聰慧,又怎生看不出這里頭的蹊蹺,他握緊雙拳,顫顫地抿唇,那倔強的神情直叫人甚為心疼。“殿下這題答不出,說明學(xué)不成、文不能,天性愚鈍,便是老夫也無能為力,自請吧——”大學(xué)士一句天性愚鈍,便讓底下的響起竊笑聲。越云初的臉色漸漸地又紅轉(zhuǎn)白,他今日顏面盡無,更落得了個“天性愚鈍”的名聲,還是在太子跟前……哪想此時,就聽見太監(jiān)尖聲道——皇后娘娘駕到。皇后親臨書芳齋,那還真是極其難得的一件事。大學(xué)士與一眾皇子公子們忙俯身跪安,越云初因不曾受過調(diào)教,此刻卻是傻傻站著。他先是聞到了一股淡淡花香,接著就見一個雍容清貴的女人在宮娥的簇擁之下款款而來?;屎蟾呤衔醇拗八赜挟?dāng)朝第一美人之譽,現(xiàn)今也依然是光華照人,到哪兒都是蓬蓽生輝。這也是越云初第一次如此接近地看見皇后,他怔怔地眼前的女人,直到公公大喝一聲——大膽!見到皇后還不快跪安!越云初聞言才后知后覺地跪下來,他自覺皇后也在看著自己,一時之間竟緊張地屏住呼吸。皇后揚手讓眾人起來,就看太子齊止清親熱地喊了一聲“母后”,站到皇后身邊。高氏先是問了大學(xué)士太子的功課,接著目光落到了一直跪著的越云初身上,問:這個是哪家的孩子,倒是不曾見過的?一旁自有人上來,貼耳報上名來。竟然是他……皇后微微一怔,招一招手,把越云初叫到跟前來。越云初不安地站在高氏面前,只看她彩妝云鬢,一雙鳳眼正靜靜地打量著自己,眼中好似閃爍著瑩瑩的波光,半晌后才道:好孩子,生得真像你母親。越云初曾經(jīng)見過生母畫像,那女人一副艷媚長相,卻也說不準自己是像她不像。素聞皇后為人寬厚,今次一見果真如此,她曉明了事情了來龍去脈,便說:倒是本宮疏忽了,改明便奏明皇上,讓二皇子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