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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沒聽說過什么仙道要靠著吃生人來修煉。但她這一走,他們再無活路了。 絲毫不用糾結(jié),扶緒留了下來。聽外邊看守他們的人說,最近這五日吃素,直到祭臺建立完畢。 五日,她得好好想對策。 小孩子約莫是真心被她嚇到了,哭個不停。在他抽抽搭搭的哭聲里,扶緒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煩躁地動了動身體,挪到牢門邊,想要呼吸一口新鮮點的空氣。 青綠色的衣角自她面前一閃而過,扶緒順著青衣向上看去,莫名覺得這背影熟悉。 “大嫂好!” 原來是匪頭的妻子。 扶緒又瞥了一眼,她的背影當(dāng)真是好看。 大概漂亮的人都漂亮的千篇一律吧,扶緒百無聊賴地縮回身子,沒放在心上。 “弟兄們辛苦了,我來給大家送點酒喝?!?/br> 聲音嬌柔中夾著幾分魅惑,尾音上揚,說不出的婉轉(zhuǎn)。然而聲音甫入耳,扶緒的眼睛瞬間睜大。 竟然是——青婷! 作者有話要說: 有獎問答:元始天尊究竟是不是沒有預(yù)判隨便扔的呢→_→ 第16章 重逢(下) 是夜,牢房另一角蜷縮著的婆孫早已沉沉入睡。門口的守衛(wèi)在來回巡視第三圈后,終于忍不住瞌睡,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疲憊地揉了揉眼眶,撐在一旁的桌子上打起盹兒來。 這山賊窩位置隱密,匪首拳腳功夫數(shù)上乘,又懂些法術(shù),來往的行人一旦被抓進來就再難逃出去。但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們?nèi)松?,而且狂妄自大?/br> 這群小山賊們大概是覺得他們的牢門足夠堅固、關(guān)在牢里的人足夠廢物,居然只設(shè)了兩次交接。白天一伙人,日落后換成另一伙。 扶緒盯著守衛(wèi)看了半晌,又豎起耳朵細細聽了一會,確認方圓幾丈內(nèi)沒有其他動靜,她動了動總算可以和靈活沾上邊的胳膊腿,安靜打起坐來。同時放出神識,探向遠處。 這具身體雖說在最初給她帶來不少麻煩,不過好在等魂體適應(yīng)后,她的仙力能運起來了。雖然只有原本的三分,在人間也足夠用了。 看來師父沒誆她,真的是上古傳下來的寶物。 神識飄過空蕩蕩的演武場、雜亂的馬廄、仍有零星燈火的廚房,在飄到守衛(wèi)口中的祭臺時,突然被阻斷。 扶緒皺了皺眉,試圖破開無形的結(jié)界,然而失敗了。 慢慢睜開眼睛,先是瞄了瞄熟睡著的婆孫,又瞄了瞄熟睡著的守衛(wèi),手腕極速翻轉(zhuǎn),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赤金色小鳥隨著她的動作凝成,無聲無息地挨著牢門飛了出去。 順著先前她神識掃過的地方飛了一遍,在祭臺上盤旋一圈。扶緒沒看出來這祭臺有什么異樣,命小鳥繼續(xù)飛下去。 小鳥在一棟獨立的二層竹樓旁停了下來,翅膀一扇,倏然化成一道金光,從竹間竄了進去。 小樓內(nèi)的情形一覽無余——居然是山賊頭子住的地方。 別看這山賊長得五大三粗的,心思倒是夠細膩。一樓屋子內(nèi)的擺設(shè)井井有條,刀劍有序地掛在墻上,桌是桌,椅是椅。墻角有個供桌,扶緒瞇眼一瞧,居然是女媧娘娘。 …… 想必女媧娘娘是不愿意被這吃人的邪魔外道供奉的。 金光掠上二樓,二樓是他睡覺的地方。 地上雜亂的堆著一攤衣物,男女內(nèi)外衣褲混在一起。床上的情形被帳子隱隱約約擋住了大半,卻仍能瞧見端倪。 在看見那熟睡著的摟在一起的男女時,她的太陽xue突突跳了兩下,幾天沒好好吃過東西的胃里反上了酸水。 日前瞧見的女子果真是青婷,當(dāng)然,此時床上這個也是青婷。她窩在大胡子懷里,睡得很熟,唇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點也沒有“被迫”的感覺。 這就讓扶緒很是為難,她本以為青婷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擄來的,可眼下這番模樣,就差把“你情我愿”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扶緒想不明白,她閉關(guān)前,青婷還是那個溫婉嫻熟的良家女子,怎么她閉關(guān)幾日,再見青婷就是這種情況了? 天上一日,凡間一年。這幾年里,青婷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她這正思考著,本在熟睡的女子突然睜開了眼睛,凌厲地掃向扶緒放出的金光。手指一點,彈出一團黑氣。 下一刻,扶緒的視線便暗了。 心念一轉(zhuǎn),她一下子明白過來,若不是青婷被附身了,就是她先前被青婷給騙了。 然而眼下沒時間再考慮太多。常言道“先下手為強”,在扶緒的意識里,先做那個“以暴制暴”的準沒錯。今夜她若拿得下山賊頭子,就端了這賊窩,明日放牢里的人走;若拿不下,以后再讓姜子牙來想辦法…… 捏訣,借著土遁消失在牢里,臨走前還不忘給婆孫倆施了一層保護咒。 這一遁直接遁到竹樓外,趕巧附近巡邏的哨兵過來,她飛快地打量一番,身形一閃,迅速躲進了一旁的雜物棚子里。 左右這一身已經(jīng)夠臟了,等她到西岐見了姜子牙,再去敲他一筆錢財收拾收拾自己。 屏住呼吸,等火光遠去,她才鬼鬼祟祟地冒出一個頭來。 鉆出雜物堆,隱在柱子后,扶緒抹掉一臉的灰,凝神打量面前的二層小樓。 在自己進去與逼他們二人出來之間思考一下,僅僅一下,就當(dāng)機立斷的選擇了后者。正要結(jié)印放火,突然嗅到一絲“來者不善”的氣息。 她的手一頓,后頸傳來一陣冷意。 自她上次在北冥海被聿潛偷襲,她整個人就變得十分敏感,尤其對背后傳來的殺意。 歪頭一避,正巧避開了寒光凜凜的刀刃。身后人反應(yīng)極快,下一刻,刀不依不撓地追上來,扶緒以掌硬接了一招,霎時被來人的勁力震得氣血翻涌。 余光瞥見這刀的形狀,她瞳孔微縮,飛身避開他的下一招,退出幾步開外—— 三叉刀頭,兩刃刀口。 月光映著冷冰冰的鋒刃,鋒芒映著來人無甚表情的臉。扶緒站在幾步遠外,望著面前的男子。他一如分開前那般冷峻,五官眉眼卻完全褪去了青澀。黑色勁裝襯得他身形挺拔,有那么一刻,竟讓扶緒想起了鳳凰臺的梧桐樹。 楊戩。 真是好久不見,她心道。 都說歲月是把辣手摧花刀,可他這朵花在歲月的摧殘下,竟越發(fā)的出塵了。 被他眼里的陌生與警惕驚醒,扶緒抿了抿唇,壓低聲音道:“真是好不講道理,問都不問就先動手,你不怕誤傷良民?” 楊戩手中的刀直對她面門,冷冷道:“鬼鬼祟祟在這妖氣沖天的山賊窩,你說你是良民?” “……”這話她沒法反駁。頓了頓,她解釋道,“此地的確妖氣沖天,可我不是妖,不信你探探?”說著直迎著他的刀尖走過來,“這位朋友,我猜,你與我的目的是一樣的?!?/br> 楊戩皺眉打量她一番,額間的眼睛眨了眨,又閉上了。片刻后,他狐疑地收起刀,似乎是努力想從她那張臟到辨不出眼睛鼻子的臉上瞧出點什么來:“那你何至鬼鬼祟祟窩在此處?” 扶緒心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