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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龍王,也不敢施用任何法術(shù)——在滄朔的宮殿里使用法術(shù),和自投羅網(wǎng)怕是沒有任何區(qū)別。趙遙探身猛地躍進了火?!硭坪醵家粺蓧m?;覡a,又似乎瞬間散成火苗,疼痛如同潮水,狠狠地砸在他的身體上,千萬朵火焰舔舐過皮毛,炸裂著,跳蕩著,趙遙咽下喉間的哀號——他不能將精神與氣力再次分散。眼睛煙熏火燎,疼痛萬分,趙遙卻沒有閉上,緊緊地盯住了那只瓶子。他狠命撲上前去,側(cè)著腦袋一口咬住了瓶頸,水晶瓶上似乎也施了法,縱使周圍如何灼熱,瓶身卻依然冷如寒冰。趙遙不敢耽誤片刻,正準備再次沖出火墻,耳畔卻傳來了一聲低語:“把瓶口堵上吧,萬一潑了一星半點,恐怕難以恢復(fù)了?!?/br>那聲音低沉好聽,又無比熟悉,趙遙悚然一驚,緩緩轉(zhuǎn)過頭去——滄朔撥開了重重火焰,靜靜地立在他的面前。趙遙下意識地后退著,尾巴掃過火焰的邊緣,幾乎被燙得松了口。滄朔蹲下身去,拎起趙遙的頸子,將他扯到了面前。滄朔平日性子乖戾,陰晴無常,趙遙以為自己下一刻就會被他弄得粉身碎骨,卻沒想到對方只是從那云紋銀緄的垂胡袖口中取出一只精巧的瓶塞,將那瓶口溫柔地堵上了。趙遙抬起頭,目光里滿是不解。“這樣就好了?!?/br>滄朔臉上的微笑再和煦不過,趙遙卻頓覺毛骨悚然。“走吧——到底是缺了一個借口……如今可都好了,真的都好了?!睖嫠菲>氲貒@了口氣,又伸出手指最后一次撫一撫瓶身,“走吧,李沁?!?/br>趙遙剎那間以為滄朔發(fā)了瘋,但無論滄朔是否真的癲狂,自己都果斷地扭頭往門口沖去——火焰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紛紛退讓開去。滄朔獨自站立在空寂的屋中,火光將他的臉映照出奇異的落寞神情。“李沁,你以后再不要難過了。哦,反正只要沒見到我,你都不會難過的吧。”李溪最后一次擰了擰那條用草莖的纖維編織成的繩索,又系好了繩端扎著石塊的結(jié)子——其實他對于這個也毫無把握,但無論如何總要試一試。他早已經(jīng)計算好了一切,倘若此番得以脫逃,還有一日的時間去尋找阿兄精魂所在之處。只要天劫的霹靂一落……到時候自己若有幸炸得血rou模糊,還蘊著凈蓮靈氣的血液自然能濺落在兄長的精魂里,饒是滄朔有通天之力也無法消解,也無法阻擋了。只是算來算去,天衣無縫卻忘記了自己。不過沒有關(guān)系的,能夠來到這世間千年,又有那樣一個兄長,有什么可遺憾的呢?似乎,似乎還有什么被遺忘了。李溪抬眼,遠處的湖水邊一兩枝蘆蒿抖落白茸茸的蘆花,仿佛是哪只動物掃著毛蓬蓬的尾巴,沖他眨了眨眼。李溪握緊了手里的繩索,盡力一擲,那石頭越過了結(jié)界,掠開了荒草,穩(wěn)穩(wěn)地卡在了不遠處的亂石之中。他攀住了繩索,一圈一圈纏上了手腕。果然還是沒有氣力的。李溪趴在結(jié)界旁,手腕一轉(zhuǎn),繩索又纏上一尺,將他往外也拽了一尺。行進很慢,左手如同針扎,他咬著牙,又是一繞。一寸一寸,一尺一尺,李溪盯住那堆亂石,嘴唇已經(jīng)咬出血來,滿口的甜腥氣息。當他終于站立在結(jié)界之外時,左手的手腕已經(jīng)是青黑一片了,手臂也磨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全身的骨頭都仿佛散了架一般,他抬起右手,紅色的絲線繞著珍珠,柔光滿溢。出來了。李溪深深吸一口氣,打算繼續(xù)抬腳往山上走去,卻聽得似乎有什么獸物從遠處跑來,踏過草地,擦出慌亂的聲響。李溪的腳步滯了滯。荒草被撥開,狐貍叼著水晶瓶只顧往前沖,幾乎一頭栽在李溪身上。待他頭昏眼花地搖了搖腦袋,才發(fā)現(xiàn)對面的男子。狐貍后退了幾步。他的耳朵還流著血,殷紅血珠滴在被撩得焦黑的毛皮上,全身竟尋不出一處好地方來,都是火焰舔舐過的痕跡,東一塊西一塊掉了毛裸著的皮膚,狼狽不堪。李溪靜靜地望著那只名為趙遙的狐貍。狐貍小心翼翼地將那水晶瓶擱在了李溪一步開外的地方,然后悄無聲息地退到了一旁,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李溪青紫的手腕,目光是歉疚的,是后悔的,也是痛楚的——趙遙尷尬地咧一咧嘴,仿佛是在朝對方微笑,全然忘記了身上的傷痕。趙遙只是這樣定定地望著,他知道,自己連為他心疼的資格都沒有了。李溪向前一步,躬身拾起了水晶瓶,藍色的光芒幽幽一晃,如同兄長安靜綿長的呼吸。狐貍在一丈遠的地方,一瘸一拐地也跟上了一步——不敢靠近,不能靠近,沒有任何理由靠近。本來不能夠厚著臉皮跟著對方,唯有一處放心不下,他的天劫,不知用什么來抵擋——如果真的毫無退路的話,至少還有自己這身毛皮,和“被那卑劣無恥填滿”的性命。趙遙覺得眼睛里有些痛,卻不敢眨眼,生怕一旦闔了眼,再睜開時那人就已經(jīng)厭棄地離去。李溪此刻卻回過頭來,蹙眉望著他,半晌終于開了口:“走吧?!?/br>趙遙全身都僵住了,他又是驚訝又是無措,反倒連半步都挪不動了,原先忘卻的疼痛此刻狠狠地彌漫上來,他齜著牙,顧不得這萬般疼痛,撒開步子飛奔至李溪身旁。眼巴巴地望著對方,神情與討好并無二致。李溪嘆一口氣,蹲下身去,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遍體鱗傷的趙遙。趙遙卻極是謹慎地湊了上前,輕輕地舔了舔李溪的手腕,淤著血的,灼熱的手腕。潮水開始上漲了。李溪跪坐在如銀的海灘上,怔怔地望著海水漫過了那些再熟悉不過的礁石,轉(zhuǎn)眼間原本雜亂的海岸又被波瀾吞噬,消逝了幾尺。趙遙伏在李溪身旁,毛皮被浪花濺起的水珠打濕,一寸又一寸針扎似的疼。他舔一添傷口,并不動彈,更不離開半步。李溪揮一揮手,被海水浸得深沉了幾分顏色的袍袖掩住了足踝,再舉起的時候指間拈著一片微微泛藍的透明鱗片,只是半只手掌大小,看起來卻是極銳利的樣子。他抿了抿嘴唇,劃開了右手腕。趙遙起先還愣愣地盯住對方沁著血的足踝,才兀自心疼著,轉(zhuǎn)眼就見溫熱的血噴濺而出,嚇得理智全無,徒然地撲上去要替李溪止血。“別亂動?!崩钕偷偷睾攘艘宦?,又抓過那水晶細頸瓶,殷紅的血液淌過珍珠,急促地流進了瓶中,與那藍色的液體混做一處,攪動出千萬般奇異的光彩。是那顆凈蓮的光彩么。趙遙顧不上什么尋根究底,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