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沈墨出了戚家大門,向著隔壁的作坊走去,他還沒來得及從混亂的思緒當中緩過勁來,一進作坊大門,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之前狼狽逃走的白浩竟又出現(xiàn)在了作坊中,且這一次不只是之前那三人還多了一人,那人一身勁裝,面色紅潤四肢有力,手上還帶著明顯的老繭,是木匠無疑。“找我有事?”沈墨詢問,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了之前那件事后沈墨不信白浩會只是過來看看他。白浩冷哼一聲,見到沈墨的那瞬間他臉都黑了,若不是因為還有事情,他早就已經(jīng)甩袖離開。就在此時,跟隨白浩他們而來的另外一個中年男人跨前一步站到了沈墨的面前,他上下打量著沈墨,“你就是沈墨?”“你是?”“我叫黃鶴,是白浩的師兄。”黃鶴年紀比白浩三人要大上一輪,看上去也更為沉穩(wěn)老練。“有什么事?”“我也不與你拐彎抹角,這次來我是希望你能歸還戚家的名帖?!秉S鶴提及此事,眼中流露出幾分不滿,“那名帖對我們秦派來說很重要?!?/br>沈墨眉頭微挑,哭笑不得,“那名帖是他們自己輸給我的,我為何要歸還與你?當初賭眼的事情也是他們自己答應(yīng)的,我從頭到尾都并未強迫他們,愿賭就要服輸,怎么,難道秦派的人輸不起?”沈墨眼神逐漸冰冷,眼底深處盡是冷笑。這幾人不愧是師兄弟,當初白浩找上門來讓他離開戚家時也是黃鶴如今這般故氣指使,那份蠻不講理簡直一模一樣。“你——”白浩聞言立刻就急了,但他話還未出口,黃鶴就已伸手制止。黃鶴看向沈墨,他按耐著心中的怒氣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兇,“既然如此,那你與我再賭一場如何?”沈墨挑眉看著他。“如果你輸了,那就把名帖還給我們,之后我們也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只當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秉S鶴大度地說道。幾日之前白浩突然找上來告訴他他把名帖輸?shù)袅撕?,黃鶴當即發(fā)怒,弄清緣由,知道是沈墨耍詐,再加上白浩一直哀求,黃鶴才決定出手。他此次來,是早有準備,那名帖他肯定要拿回去,至于沈墨,這次他暫且不與他計較,因為沈墨是戚家的人,鑒定會之前他也不想和戚家鬧翻,但這件事情不會就這樣算了。沈墨看看面前一副大度做派的黃鶴,又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白浩三人,他是再一次被秦派的人氣笑,顛倒是非黑白害人不成自己先委屈上了,如此不要臉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你考慮得怎么樣了?”黃鶴問。“再賭是吧?行?!鄙蚰c頭,他臉上帶笑眼中卻是一片冰冷,“但是這樣做我有什么好處?你們贏了名帖我歸還給你們,可如果我贏了呢?”黃鶴未曾想到沈墨會如此爽快,更加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口出狂言說會贏他,他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贏,呵,那你想要什么?”“師兄你別與他廢話了,誰不知道師兄你的手段,就他還想贏你,你別和他開玩笑了!”白浩見縫插針忍不住嘲諷。沈墨也不還嘴,只垂眸思索。他如今最缺的便是一套工具,且這套工具必須是按照他以前的習(xí)慣打造。沈墨之前已經(jīng)去街上鐵匠鋪詢問過定制工具的價錢,如果用普通的鐵打單樣價位不算高,但工具數(shù)量多,就算最基礎(chǔ)的斧子鋸子鑿子一套下來也不少。若說齊全,那就更是一筆大數(shù)目。畢竟別的不說光是鑿子就分各種尺寸,若細分,足幾十樣。這還是沈墨以前常用的工具數(shù)量,若連那些他收集后并不怎么用的都加起來,隨隨便便都有三四百樣。“不如這樣,如果你輸了,那你就找人按我說的替我打造一套齊全的工具。”沈墨道。“工具?”黃鶴一愣,短暫的疑惑后他眼中有嘲諷浮現(xiàn),做木匠的這手上要是沒吃飯的家伙還能算是個手藝人?“質(zhì)量我自然要好的,這一點相信身為秦派弟子的你們應(yīng)該不會作假吧?”“當然不會。”黃鶴皮笑rou不笑,他原本還有些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松,似乎已經(jīng)贏定。“那比什么?”“這次我們比手上的功夫,我們賭手?!秉S鶴說這話時眼中是掩不住的笑意,旁邊白浩三人見狀,眼中也全都是辛災(zāi)樂貨。所謂賭手,指的是木匠的手上活。兩方會在同樣的時間內(nèi)制作同樣的東西,考究的是木匠的手藝以及對木料的運用。輸贏的判定則是從成品的樣式、邊角線以及整體結(jié)構(gòu)來判斷。賭手與賭眼不同,因為需要判斷成品的好壞,所以需要更多有聲望以及令人信服的掌眼的人,也就需要時間去準備。秦派是大派,這也只是場小比試,找?guī)讉€幫忙長眼的人并不難。“啊對了,你好像還沒工具是吧,要不要我讓人借你一套?”黃鶴好心提議,沈墨作為一個木匠卻連一套工具都沒有,他們倒是想看看沈墨怎么用指甲摳出東西來。“不用,什么時候比?”沈墨無視幾人的嘲諷,臉上帶笑。他想要名帖,白浩就自己送上門來。他正為沒有工具而犯愁,黃鶴就送上門來,如今他都已經(jīng)開始有些喜歡秦派這些人了。“比賽的內(nèi)容是制作盒子,具體的地方我會安排,時間就定在明日,到時候會讓人過來通知你?!秉S鶴道。“可以。”見沈墨沒有意見,黃鶴帶著白浩三人笑著離開。與黃鶴約定好,沈墨晚上下工時與洪老說了這件事,請了一天的假,同時也向洪老借了一些作坊里的工具。沈墨請假與人賭手,事情自然傳到了戚云舒耳中。第二天早上戚云舒用早餐時,得知是秦派的人又來找麻煩,管家詢問戚云舒是否去看看,戚云舒搖了搖頭制止了他。“這是他的私事,與戚家無關(guān)?!逼菰剖娴?。之前他幫沈墨說話是因為掌眼的是洪老,事情又發(fā)生在他戚家地盤,如今這次卻與他們戚家無關(guān)。況且沈墨恐怕已經(jīng)開始懷疑他,戚云舒更加不想與他太過親近。他早已經(jīng)放棄雙兒的身份,如今的他是戚家的當家是個男人,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他不會讓他的身份被人發(fā)現(xiàn)也絕不允許暴露。思及至此,戚云舒又想起昨日沈墨的問話,他在外留宿的回應(yīng)雖然只是隨口一說,但保不齊沈墨會去問……管家聞言,琢磨著是這么個道理,雖有些好奇但也并未再說什么,他又與戚云舒匯報了一些鑒定會那邊準備進度的事。鑒定會時間就定在下月初,距今已經(jīng)只剩十天不到,鎮(zhèn)上已經(jīng)來了好多看熱鬧的人,好多客棧也都已經(jīng)住滿了人。就如今的情況來看,今年來的人比去年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