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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著說道:“我真痛苦?!?/br>沈嘉禮無話可說——段至誠痛苦,他又何嘗歡喜?本來兩個人知心知意的,偏會遭到了段慕仁揮來的無情大棒;分開倒也罷了,偏那補充上來的新人又是位惡煞般的老頭子。這時,段至誠開始親吻他的嘴唇。沈嘉禮那突如其來的反抗顯然是出乎了段至誠的意料。他很急,而且不明白沈嘉禮為什么要攥住褲腰死不松手。他以為對方是受了父親的壓力,不敢再和自己親近??墒谴丝剃P門閉戶的,誰又能穿墻視物不成?他耍起了少爺脾氣,蠻橫的將沈嘉禮壓在床上,不由分說的就去撕扯他的睡褲。布帛破裂之聲響起來,沈嘉禮只覺下身一涼,急的要躲,可是已然晚了。段至誠興致勃勃的把手摸了過去,粘膩濕潤的觸感卻是讓他一愣。收回手來看了看,他是個男人,怎會不認得那樣稀薄的白色濁液?把手伸到沈嘉禮面前,他憤怒的問道:“這是什么?”沈嘉禮翻身向后一躲,還有什么可說?段至誠冷著臉直起身,抓過一條枕巾,仔仔細細的一根一根擦凈了手指。然后他將那條枕巾狠狠的擲向了沈嘉禮的面孔,同時咬牙切齒的罵道:“下賤,sao貨,這才幾個月的功夫,你就又找上別人了?”他接連后退了好幾步,瞪著沈嘉禮喘了兩口粗氣,又抬手遙遙指了他的鼻尖,嘔血一般從齒縫中擠出字來:“自從上次離開北平后,我滿心里想的都是你,再沒和旁人睡過——因為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和你做長久打算了,所以要講身體上的貞潔;但是你呢?你就這么熬不住嗎?”他轉身走到門口,在離開之前回過頭來:“沈嘉禮,你我從此一刀兩斷。我看不起你!”然后他摔門就走了。沈嘉禮提起破褲子下了床。他并不是離不得段至誠,所以也一直認為段至誠和自己只是玩玩。他沒想到段至誠是動了真情,這樣一個廢物竟敢生出同自己私奔的心思。想到段至誠說的那一句“我看不起你”,他心如刀割,知道自己是錯過了。很好的一份感情,錯過了。但是即便不錯過,也沒有天長地久的可能。沈嘉禮洗了個澡,又換了一條睡褲。無聲無息的走下樓去,他獨自坐在餐廳里,沒滋沒味的喝了大半瓶白蘭地。酒勁發(fā)作上來,他知道路是自己走出來的,走到如今這一步,也怪不得旁人。趁著酒意正濃,他回到臥室,上床睡覺。希望一覺醒來,還是太平歲月。如意算盤對于段至誠,沈子淳不但知道他的來,而且知道他的走;然而不理會,因為曉得三叔脾氣暴躁,不容自己置喙;況且他們現(xiàn)在也不大相會了,也許遲早會一拍兩散。早上吃飽喝足之后,他獨自開汽車出了門,回到家去找到二妹,還想勸她回歸正途,好生上學念書去。然而他二妹將兩道柳葉彎眉一揚,不甚耐煩的嬌嗔道:“咿呀,大哥,你怎么像個老人家一樣羅嗦?再說你自己不是也荒在三叔家里么?興你玩,不興我玩?”沈子淳被她堵得一句話都沒有,反省自身,還真是個無所事事的狀態(tài),便越發(fā)的啞口無言。打道回府之后,他從沈嘉禮的書房中翻出幾本舊書攤開,結果發(fā)現(xiàn)與學問暌別許久之后,如今再次相見,居然也能夠生出幾分興趣,便乘興多挑了幾本科學讀物,帶到樓下的明亮大客廳中,一邊吃零食,一邊一頁一頁的瀏覽。再說那沈嘉禮,上午起床之后一照鏡子,見自己眼珠泛紅,眼窩泛青,正是一副灰頭土臉的倒霉相,又想起昨夜情景,便自慚形穢、又羞又愧。他沐浴更衣,用熱水將一張臉洗的白里透紅,又用梳子蘸了生發(fā)油,將短頭發(fā)梳理的一絲不茍。換上一身嶄新的灰色嗶嘰長袍,他低下頭仔細挽起兩只袖口,又找出香水瓶子,渾身上下的亂灑了一通。因為知道自己和段至誠是完完全全的一刀兩斷了,他心里沒了枝枝杈杈的非分之想,反倒是異常的安定。下樓同沈子淳說了兩句閑話,他見時光尚早,便乘車出門,直奔那田瑞寶所在的軍官宿舍而去。這一次,沈嘉禮帶著田瑞寶去洋行買了幾樣上好衣料,又去成衣店量了身材尺寸,正好能趕在年前為他制出幾身新衣。田瑞寶當然不是沒有衣裳穿,但是除了軍裝之外,像樣的穿戴還真是很缺乏。沈嘉禮見他那樣好的人樣子,衣著卻是偏于寒素,就很看不過眼去,同時又暗暗納罕于自己的慷慨——他是最愛錢的,不知為什么,永遠處在一種坐吃山空的恐懼中。當年那么喜歡沈子靖,也不舍得從經(jīng)濟上對他進行籠絡;如今卻是轉了性,接連為田瑞寶花錢,竟然毫不心痛。其中的原因,大概第一是他近來的確發(fā)了橫財;第二就是他在這一兩年中大開眼界,漸漸的“想開了”。田瑞寶受了他的好處,自然也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來報答。他二人一路說說笑笑,又同去皇宮飯店共進大餐。沈嘉禮不過是貪圖他的“色”,并沒想和他做那交心的情人,故而也不正經(jīng)交談,一味的對他只是動手動腳。田瑞寶對此早有心理準備,故而絲毫不亂,還能笑語嫣然的做出種種恭維奉承。酒過三巡后,田瑞寶用筷子從那小碟子里夾了一小塊蜜餞,下面用一只手虛虛接著,一直送到了沈嘉禮唇邊,自己笑道:“這個味兒真是不錯,只是不知道您愛不愛吃甜的?!?/br>沈嘉禮張嘴吃了那一點玩意兒,然后一邊咀嚼一邊將手臂搭在田瑞寶身后的椅背上,滿眼笑意的盯著他答道:“我倒想吃了你呢!你又是什么滋味的?”田瑞寶放下筷子轉向他,眼角眉梢皆是桃花顏色:“您就當我也是甜的吧——真是的,想要知道我是什么滋味的,您嘗一嘗不就得了?”沈嘉禮抬手,在他臉蛋上輕輕擰了一下:“寶貝兒,我也想嘗,就不知道你們馬隊長肯不肯放人。”田瑞寶聽了這話,倒是微蹙起兩道濃秀的劍眉,又英俊又天真的嘆了一口氣:“好三爺,咱們小心一點,別讓人知道就是了。”沈嘉禮用手背輕輕蹭著他的面頰,又閑閑的說道:“小田,不是我說——你在他那兒當奴才有什么意思?經(jīng)濟仕途兩條路都談不上升騰。不如直接到我這里來,過幾天清閑日子。我既然肯說出這個話來,就自然不會虧待你?!?/br>田瑞寶也貪戀沈嘉禮的財富,不過他從小就吃丘八這碗飯,如今若是當真空手隨著沈嘉禮走了,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不安。眼波流轉的向沈嘉禮拋了個媚眼兒,他遲疑的笑著,不肯正面去答復,只說:“我也沒什么好的,只怕時間一久,你就該嫌我了?!?/br>沈嘉禮笑了笑,沒再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