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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解抵達時,水清清暈倒在地上,而王婆婆已經(jīng)死了。白棉站在窗口靜靜看著,她察覺到來人的氣息,很快就轉(zhuǎn)過身來,敏銳得宛如一頭野獸。這是玄解第一次看見白棉,對方?jīng)]有滄玉所說的那么可怖,也許與現(xiàn)在是白日有關。不過白棉的全身上下的確全被布料所隔絕,只露出了雙黑漆漆的眼睛,甚至連雙手都帶著薄軟的蠶絲手套,她看著玄解,目光中頗為戒備,宛如失去庇護的幼獸:“我沒有殺她們。”“我知道。”玄解淡淡道,他走進屋子去,蹲下去碰了碰王婆婆的尸體,水清清看起來是被這位老人襲擊的,否則難以解釋幾乎要與床鋪長在一起的王婆婆為什么會倒在地板上,而水清清就暈倒在旁邊,脖子上還有掐痕。白棉沒有做這種事的理由,她的衣服上干干凈凈,連半點王婆婆身上的腐rou與膿水都沒有沾上。她甚至沒有進屋來。“你為什么知道?!卑酌拚驹诖巴饩璧乜粗?,被人信任并沒有讓她松一口氣,反而叫她更為緊張了起來,“你來過了?”玄解緩緩道:“你身上沒有殺氣?!彼嗣迩宓拿}搏,這個倒霉的女子還活著,在檢查王婆婆時他沒能忍住,一朵火花跳躍在尸體上,瞬間將整具尸身吞噬殆盡。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皺起了眉頭,這個世界與他自己都藏匿了太多秘密,需要一點點挖掘發(fā)現(xiàn)。那團火,是從他身體里出來的。可是玄解對它一無所知。“你為什么不進來。”玄解問道。“我不可以進去?!卑酌蘅粗?,也許是因為臉上沒有什么地方能多揣摩,她那雙眼睛顯得格外大,還頗為明亮,藏著幼童才會擁有的童稚與純真,“我爹說的?!?/br>“你爹——?”玄解皺了皺眉,“白大叔?”白棉點了點頭,她很快就沒有說話了,低垂著頭,似乎又對跟人交談有種莫名的渴望,半晌才又說道:“你……你也有爹嗎?”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聽到這樣的問題都難免覺得惱怒或是好笑,偏偏是玄解。“沒有?!?/br>白棉的眼中浮現(xiàn)出了同情之意,她對玄解的態(tài)度迅速軟化了許多,伸腳踢了踢腳下的塵土,低聲道:“那你真可憐,我雖然不像你這樣哪里都可以去,但是我爹對我很好,什么都愿意教我,不管別人怎么說,他永遠都不會嫌棄我?!?/br>玄解的腦電波奇異地與白棉對上了,他將水清清放在了團茅草上,緩緩道:“沒關系,滄玉對我很好,而且他還活著。”于是白棉“哦”了一聲,她點點頭,既不羨慕,也不嫉妒,只是平靜道:“那還是我比你可憐些?!?/br>仿佛在說什么再稀松平常不過的事實。玄解點了點頭以示贊同。第78章第七十八章村內(nèi)已死的沒有幾個活人,不管各自心里打得什么算盤,短暫結盟是必然的事。其實這么一細數(shù),倒還算熱鬧,王婆婆雖然死了,但是人數(shù)不減反增,足足有六人之多。滄玉沒想到剛合上劇情,另一個重要角色就主動出場,一時倍感頭痛,他與玄解大概是這村子里最為堅定的盟友,這倒不是說滄玉已經(jīng)不生氣了,他還是很生氣玄解突然跑走留下自己被容丹拍肩膀。搞不好真的會得心臟病的!更叫妖郁悶的是,滄玉還不能把自己生氣的理由說出來,因為這話要么聽起來太軟弱,要么聽起來太依賴。滄玉只好全程都冷臉對著玄解,而玄解非常氣人得毫無所覺。這是容丹在姑胥一事結束后第一次見到玄解,頗為欣喜,頓松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滄玉來了,你準會沒事的?!?/br>賈姑娘笑盈盈地看著他們幾人,聲音輕柔而不容拒絕道:“容姑娘,你有什么想讓我知道的嗎?”容丹便湊過身去小聲與賈姑娘解釋起他們之間的關系跟姑胥發(fā)生的事——當然是稍作隱瞞的。玄解對容丹說不上討厭,同樣說不上喜歡,他們曾經(jīng)結伴而行過,算是有過些許交際,態(tài)度顯得有些冷淡,只是一心一意地看著滄玉,將自己所得全部告知。這會兒水清清還沒有醒,不過玄解與白棉已經(jīng)說過話了,而滄玉想知道的東西他統(tǒng)統(tǒng)沒問,只是約定了地點碰頭。如果心有靈犀這種東西都能打分,那他們倆無疑能得到個負分。滄玉倒是沒指望玄解能幫上什么忙,之前幫忙治療水清清就夠他大開眼界的了,因此沒有任何怨言。白棉守著規(guī)矩不肯進屋,只能遷就她隨行去靈堂之中,“賈姑娘”的病經(jīng)過休養(yǎng)稍稍好了些,容丹就將她背在身上一道前往。滄玉干看著,不管出于男女關系還是出于懷疑關系,他都有點不太想幫忙背賈姑娘,而玄解比他還靠不住,一時覺得十分慚愧,只能嚴格監(jiān)視這位賈姑娘有沒有什么不軌的舉動。好在賈姑娘的雙手非常規(guī)矩,而且不太重的模樣,容丹背得并不吃力,她倒沒覺得滄玉跟玄解沒幫忙是什么不好的事,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再者她幫自己的恩人也是應當?shù)摹?/br>玄解只是個單純的鋼鐵直男,如果讓他來幫忙,最大的可能就是像提行李箱一樣提著這位賈姑娘一路向前。一路上寂靜無聲,不過身邊有三個人,滄玉心底莫名其妙得多了許多底氣,靜靜敲著手心細思起來。如果按照玄解所說,白棉被教導不能進任何人的屋子,那么她帶去焚燒的那些尸體,想必都是在屋外被發(fā)現(xiàn)的。如果真是如此,王婆婆最后回光返照時準備襲擊他人的事就不難解釋了,這些病人在死前都會變得“格外活潑”——怎么越聽越像是生化危機里搞出來的喪尸?難道這瘟神是個瘋子科研家,拿這一村子的人做實驗?想造出什么傀儡不成。撇開他與玄解,賈姑娘與容丹四個外來者不提,村子里只有兩個人安然無恙,還都是女子,一個是白棉,一個就是水清清。她們倆有什么共同點呢……滄玉正思考著,眾人已走到了白大叔的停棺處,棺材停了足足有半個月,居然一點臭氣都沒有,靈堂內(nèi)十分干凈,棺邊還放著一圈剛采摘下來的鮮花,露水都未流盡,可已有幾分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