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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只能笑著搖了搖頭。 陸悅?cè)菹仁窃谲娽t(yī)營的工具存放處拿上了登山、采藥所需的器具,然后背上了藥簍,到了自己的營帳中拿上了通行文書,便去了轅門處登記了出營記錄。 一切準備完畢之后,再牽上一旁將士遞來的馬繩,陸悅?cè)荼闩d致高昂地出了西北軍營。 她按著李溯給的線路圖,一路奔著絳貢東面最高的山而去。 到了山腳下,陸悅?cè)莅疡R拴在一旁的樹上,然后便上了山。 好不容易行到半山腰,拿出山勢分布圖來看的時候,她傻眼了。 雖然地圖上標了許多處摘到草藥的地點,但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不太分得清方向。 跟著地圖在山上走了很久,陸悅?cè)莅l(fā)現(xiàn)自己又繞回了原點。于是她決定,不看地圖,而是自己選定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 她從軍營中出來的時候是午時剛過沒多久,等她在山上繞了好一會兒時,日頭已經(jīng)漸漸西去。 好在陸悅?cè)莸倪\氣并不壞,按照她自己前進的方法,她已經(jīng)遇見好幾株草藥了。同時她在山上也越爬越高。 估摸著時間快要酉時了,陸悅?cè)輿Q定再摘掉眼前的最后一株便離開。 她站在巖石上,稍稍墊腳抓住了那株草藥,然后用刀具沿著尾部割下。 把草藥放進藥簍里,陸悅?cè)蒉D(zhuǎn)過身來準備離開。 然后她再一次傻眼。 她是從哪個方向繞過來的? 光顧著看前面,她忘記了自己是站在一塊有些高度的巖石上,向前邁了一步,一腳踩空崴了右腳。 陸悅?cè)萏鄣玫刮艘豢跊鰵狻?/br> 她坐在巖石上,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腳踝,然后雙手用力,把骨頭正了回去。 只是她沒有想過自己會崴了腳,沒有帶相應的外敷藥。 然而天色已晚,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忍著疼下山去了。 --- 邱戎從折沖府辦完了事情出來以后,便騎著馬回西北軍營。路過西市集市,他看見買著小玩意兒的攤販。 他記得陸悅?cè)莸呐P房中,似乎有許多類似的小玩意兒。想了想,從腰間拿出了點碎銀買了一個。 這些天她都有些提不起勁的模樣,希望能逗她開心。 邱戎回了軍營時,正是酉時時分。他直接去了軍醫(yī)營,卻只有李溯一個人在。 李溯抬眼看他,“將軍回來了?!?/br> “悅?cè)菽??”邱戎問道?/br> 李溯愣了愣,“她還沒回來嗎?” “她出去了?” “是啊,說是突然想去采藥,我就把地形圖給了她。就是我和師父每年都去的那個山頭,你知道的?!?/br> “我知道了?!闭f完邱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營帳。 他先是去了自己和陸悅?cè)莸臓I帳,都沒有人在。于是他便直接去了轅門,找了記錄軍營出入信息的將士。 “夫人未回來嗎?” “未曾?!?/br> 邱戎看向一旁的士兵,“請你把我的馬匹牽來?!?/br> “是,將軍?!?/br> 他一邊等著馬,一邊翻著陸悅?cè)莸挠涗?。然后就看到對方午時過后,登記在冊的出營信息。 邱戎眼神晦澀地盯著那寥寥的一行字。 馬牽來后,邱戎立即便翻身上馬,向著東邊飛馳而去。 在山腳下,他看到樹干上拴住的馬匹,于是立即就上了山。 他無法知道陸悅?cè)莸降自谀膫€方位,只好勉強跟著之前有人走動過的樹叢痕跡去判斷她到底在哪里。 半山腰處。 陸悅?cè)輰嵲谑堑凸懒酸四_的疼痛度,她拄著木棍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著,走不了太久的距離,她就需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方向到底對不對,反正是終于走到了半山腰的高度了。 這時,她突然聽見前方草叢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撥開了前面一人高的樹叢,卻恰好看到昏暗光線里向她走來的邱戎。 在山里繞路繞了這么久,出來就見到了邱戎,她的內(nèi)心喜悅?cè)f分,向著對方走去。 “邱戎!” 邱戎也大步邁了過來,問道:“這么久不回來?” 陸悅?cè)萦樣樀溃骸霸谏嚼锩粤寺罚摇?/br> 話未說完,邱戎便打斷了:“那現(xiàn)在回去吧?!?/br> 接著對方便自顧自地先轉(zhuǎn)身向前面走去,陸悅?cè)葜坏美^續(xù)拄著木棍努力跟上對方的腳步。 然而邱戎走路的步伐又大又快,她扭傷了右腳踝,根本無法跟上。 走了一會,陸悅?cè)輰嵲诔粤?,便叫道:“邱戎,你慢一點,我跟不上了?!?/br> 對方置之不理。 她又重復了一遍:“邱戎,我跟不上了,你等等我!” 他仍舊不聽。 “邱戎!” 第三遍,依然沒有回應。 好了,她再傻也明白了,對方是故意假裝聽不到的。 她不知道邱戎為什么發(fā)脾氣,但是這樣莫名其妙被對方冷戰(zhàn),她也想發(fā)脾氣。 于是她不走了,索性停下腳步,在路旁的石頭上隨意地坐了下來,把背上的藥簍也放在了一邊。 邱戎聽不見身后的腳步聲,便轉(zhuǎn)過身來看向陸悅?cè)荨?/br> 當看見對方坐在石頭上不再前進時,他隱忍著自己的怒氣,告誡自己不要對她發(fā)火。 他走到陸悅?cè)菝媲?,開口問道。 “你生什么氣?” ☆、愛意 陸悅?cè)莶徽f話,也不看他。 邱戎繼續(xù)對著她說話。 “一個人跑出來, 我都不知道你原來膽子這么大?!?/br> “郊外很安全嗎?北夷再犯怎么辦?” “讓所有人都擔心你, 是不是很驕傲的事情?” 邱戎一字一句地質(zhì)問著她,平靜的語氣中裹挾著一觸即破的可怕怒火。 陸悅?cè)莺孟駴]見過他生這么大的氣, 也沒見過他如此拷問過別人。 她覺得自己很委屈。 明明已經(jīng)和師兄報備過的行程,也在軍營登記過了出入信息。如果真的外出有危險, 首先在師兄那里就會被駁回。 為什么在邱戎的話里,自己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 只會給別人增添令人焦頭爛額的麻煩。 今天這趟外出, 她唯一的錯誤就是, 高估了自己的認路水平,導致花費了比正常上下山多出了一些時間??墒羌词箾]有邱戎來找自己, 她也可以在日落之前回到西北軍營的呀。 不由自主地,眼眶便限制不住了淚水, 簌簌地向下落。 邱戎垂眸, 見她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問道:“怎么不說話?” 依舊沒有聲響。 他蹲下身來, 與陸悅?cè)輰σ?,便看到對方的雙頰掛了兩行清淚。 邱戎愣了愣, 抬起右手來要去擦拭淚水,一邊開口道:“哭什么。” 恰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