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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等多久她都等得起! 期待的心情在悄然起著作用。桐崎熾熱的目光緊緊粘在安室透的背后,讓他也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 看到他脫下圍裙的那一刻,桐崎立刻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然后回家。做飯。 安室透在廚房里忙活,桐崎窩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拋著一個網(wǎng)球逗著哈羅玩。哈羅玩得不亦樂乎,整個家里都回蕩著它歡快的腳步聲。 “啊——哈羅真是太可愛啦!”桐崎揉搓著哈羅毛茸茸的肚子,忍不住感嘆了這么一句,“我也想要養(yǎng)這么可愛的狗?!?/br> 桐崎家就只有她一人獨居而已。安室透原先以為她家里也養(yǎng)了狗,但那天走進(jìn)她家時卻沒有看到任何寵物生活過的痕跡。 后來才知道,原來她堆在陽臺的那些狗糧貓糧,是用來喂樓下流浪小動物的。 想到她最近已經(jīng)貧窮到只能吃一個火腿蛋三明治的程度,安室透不禁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了一起。 ……難道是因為過于關(guān)愛流浪小動物,所以自己沒錢吃飯了? 沒錢吃飯這種傷自尊的事情,安室透當(dāng)然不可能直白地向桐崎詢問。他知道桐崎其實是個內(nèi)心纖細(xì)而敏感的人——從以前就是這樣了。 但這不能直說又不意味著他不可以旁敲側(cè)擊地問出來啊。 在巧妙的言語引導(dǎo)之下,話題成功落到了安室透想知道的事情上。 “實不相瞞,我快沒錢了?!蓖┢楦裢馓拐\,“因為我買了一個還挺貴的咖啡機?!?/br> “挺貴”究竟是多貴呢? 桐崎比劃了一個“1”,又比劃了一個“0”。 安室透了然般一點頭。他有數(shù)了。 這小姑娘買了個十萬塊的咖啡機。 一提到這個血貴的咖啡機,桐崎忽然壓抑不住想要說些什么的心情了。她一口氣喝光碗里所有的味增湯,開始念叨了起來。 “那個咖啡機,我種草很久了,因為它的cao作真的特別簡單,只要把配套的膠囊咖啡塞進(jìn)機器里就好了,都不需要動腦子,而且煮出來的咖啡超級棒,而且真的很適合我……雖然這個價格確實是有點貴。對了,待會兒我回家泡一杯給您嘗嘗吧?!?/br> “是嗎?那就謝謝了?!?/br> 畢竟是十萬塊咖啡機泡出來的咖啡,安室透也想知道一下那究竟是什么味道的。 “因為價格的問題,我沒舍得下手,一直都只是觀望。終于,在上周,我去買沙發(fā)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打折了——便宜了兩千塊?!?/br> 桐崎迷之激動,臉頰都不自覺地泛起了一層微微的潮紅。 “整整兩千塊啊,安室先生!幾個月都沒打折的咖啡機,它竟然便宜了兩千塊!這是不是超驚人的?” “嗯?!卑彩彝感χh首,“所以你就買了?” 迷之激動瞬間熄滅了。桐崎耷拉著腦袋,很小聲地應(yīng)了一聲“是”。 “說實話,買到手了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缺的根本哪里是打折便宜下來的這兩千塊……而是買咖啡機的十萬塊?!?/br> 盡管心里清楚得很,可惜如今再感到后悔實在太晚,咖啡機已經(jīng)變成她家中的一份子了——而且還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一份子。 如果不是為了彌補咖啡機帶來的巨大資金漏洞,桐崎也不會每天只靠一個火腿蛋三明治果腹。 人生,真的好艱難。 雖然這么說顯得很不爭氣,但她真的有點想回京都老家了。 “我現(xiàn)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稿費?!?/br> 她滿懷希冀地說。 “我上午的時候剛把新一話漫畫交到編輯手里了。只要編輯核對好文本和排版,我就能拿到稿費了?!蓖┢榈氖植话驳貋y動,“到時候就能好好吃一頓正經(jīng)的飯了——啊,并沒有在說安室先生做的菜不正經(jīng)的意思哦。能在您這兒蹭到一頓飯,真的太感謝了!我……” 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忽然響起來了。 是編輯打開的。 “一切老師,你的新一話漫畫丟了!” 桐崎愣了愣,竟是意外的冷靜。 但還是不禁反思,她剛才為什么要給自己插上fg。 第8章 拉面店 桐崎盯著湯碗里沒有來得及吃掉的豆腐和昆布,大概花了三秒鐘,順利讓自己成功接受了“漫畫原稿消失無蹤”的這個事實。 實在是沒有想到,她無意之間給自己立的fg,居然這么巧,真就實現(xiàn)了——還是那種類似于“等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我要回老家結(jié)婚”這種低級得不能再低級的fg。 不知是不是她在fg這件事上想得太過入神了,電話那頭的齊木國春一連喚了她好幾聲,才終于讓她從沉默中回過神來。 “我在聽!唔……不過,您剛才說的是什么來著?” “裝著原稿的包丟了!”齊木國春哀嚎著,把剛說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我本來想拜托我家楠雄幫忙的,可他根本就不愿意幫我!嗚嗚嗚……一切老師,怎么辦啊。我的錢和銀行卡都在包里呢!” 聽到齊木國春這慌亂的語氣,本該是最著急的桐崎,倒是冷靜下來了。 不過冷靜歸冷靜,身為受害者的她,現(xiàn)在還是避免不了腦袋空空的尷尬狀況。 “呃……那什么……”她干巴巴地笑了幾下,聲音越來越微弱,仿佛毫無底氣,“這種事情……您就算是問我,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才好啊……” 不過,丟了的原稿該怎么辦呢? 是找回來,還是重新畫? 她的身邊已經(jīng)沒有備份的原稿了。沒畢業(yè)前,還在橫濱讀大學(xué)的那會兒,她總是用傳真的方式把漫畫傳給編輯。但在搬到米花之后,因為公寓離出版社很近,所以她一向是直接把新一話的原稿送去出版社,由前臺的小jiejie交到編輯手里。 因為實在想不到還會發(fā)生原稿丟失這種尷尬的事情,所以她也不會特地給新畫的漫畫進(jìn)行備份。 那么,就只能重新畫了? 桐崎回想了一下,這個月的更新一共是四十頁,每一頁上光是貼上的網(wǎng)格紙大概就占據(jù)了五分之一的面積。還有,這一話中,大多數(shù)都是戰(zhàn)斗場景。男女主角都是黑色頭發(fā),要進(jìn)行涂黑大概需要耗費一些時間…… 桐崎忽然不知道該怎么才好了。她攏緊外套,總覺得四下也倏地變冷了。 直到這會兒她才意識到她的手一直在發(fā)抖。 電話那頭的齊木國春依舊是哭哭啼啼的,說的究竟是什么,桐崎一點都沒有聽懂,所以也不知道讓他如此哀痛的對象究竟是丟失的漫畫還是丟失的錢。 哭喊聲穿透了電波,響到連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安室透都聽得清清楚楚。他抬起頭,向桐崎投去探詢的目光,但她卻不自然地垂下了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