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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人心!這么個兇手還說什么不要殺人?!方臨洲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假仁假義的偽君子!自己師徒四人死了三個,東宮侍衛(wèi)死了過百!現(xiàn)在這么惺惺作態(tài)地不忍,騙誰呢?!他多想立刻抓到他,撕下他偽善的面具,讓他認罪!讓他償命!澎湃的怒意讓方臨洲腮骨緊繃,嘴唇幾乎抿得看不見了。劉侍衛(wèi)見這方先生的樣子以為自己的小命難保,忙跪下哭訴道:“方先生!十七殿下心機難測!屬下無能,被搜去了東宮路引和公文……”方臨洲的臉煞白,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臉打得……門口有人大聲問:“方先生啊!我聽說劉侍衛(wèi)他們回來了?事情怎么啦?十七皇子追回來了?”羅道文推門看:“方先生?忙著哪?”他一見劉侍衛(wèi)跪著,大呼小叫地問:“哎呦!怎么了這是?劉侍衛(wèi)怎么跪地上了?方先生!劉侍衛(wèi)可是個特別忠心的人,你該是知道,他是太子妃的親戚呀!你怎么也得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方臨洲目光如刀看過去:“羅先生還是去忙吧,我這里在辦公事。”羅道文滿是皺紋的臉難得地舒展開了,熱情地說:“我可以幫你呀!這些人還是我給你找的,他們干得怎么樣?你告訴我一聲,我也能有個底兒!”太子首席幕僚見了我尚且要笑著打個招呼,你來了才多久,平時竟然不理睬我,沒個客套。讓你傲!整你還不容易?給你個rou頭就行了!重要的事情我不敢做什么小動作,免得太子生氣,可是十七皇子太子從來沒放眼里!你在這里瞎折騰什么?劉侍衛(wèi)別的不會,就是會耽誤事!讓他去給你追人,追著了才怪!……方臨洲看了眼羅道文臉上惡意的笑容,對劉侍衛(wèi)說:“你起來吧。”劉侍衛(wèi)哆嗦地起身,對羅道文投去感激的一瞥,羅道人笑著擠了下眼睛,表示我給你找的事,自然會拉你一把。方臨洲對屋里幾個人揮了下手:“你們都出去吧?!笔呋首幽玫搅藮|宮路引,從此一路通衢,還追什么追?難道要通告地方上下,讓普天下都知道東宮丟了路引?想抓的還可能是個逃出了京城的皇子?若是有人想造反,能挾持了他,打個旗號……羅道文笑著說:“各位走吧,一路辛苦了吧?”看著遲鈍劉等人魚貫而出,羅道文扶著門框?qū)Ψ脚R洲說:“方先生啊!不是我說你!我當初可是就告訴你了,讓二三十人去才好??!這么幾個人能抓到什么?我來時聽見了一耳朵,說什么東宮路引之類的……”方臨洲冷冷地看向羅道文:“羅先生給我選的人不錯。”羅道文見方臨洲的目光含針,心中一警——這小子心毒,我得小心他。羅道文干笑著:“當然啦,劉侍衛(wèi)特別細致,辦事可靠!要我說,路引的事你不必太當真!他們可能是遇上了劫道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十七皇子!十七皇子就是死了唄,多簡單!路引什么的,丟就丟了!哈哈哈……方先生忙著,回見回見!”羅道文一拱手,離開了門口。方臨洲深深地呼吸,想讓自己盡快平靜下來。恩師從小就教導(dǎo)他,如果想以智取勝,心就必須靜!清澈平靜中,思維才能深邃,決定才能無誤。一旦有任何喜怒,人就容易感情用事,進而失去對局勢的把握和判斷,會犯下莫名其妙的錯誤。他的心緒不清靜!這次失敗的原因太多了:東宮深夜閉門,以致他不能及時搜屋;幕僚給他安排了個低能的侍衛(wèi),無法執(zhí)行他的命令……可他內(nèi)心承認,那夜他見到了十七皇子后,就起了強烈情緒,他沒了耐心,否則他不會匆忙間接受了羅道文給的人,一定會審核考慮一下。他不知道十七皇子怎么出的城也就罷了,可是他預(yù)見到了兩個仆人會去與他見面,也沒攔??!這就是他行事失誤了!方臨洲對自己說,事到如今,他知道了自己的問題,就該立刻平心靜氣,好好想想下一步要如何。不幾天,經(jīng)過羅道文的積極傳播,賓客府中的太子幕僚們就都知道了這事的經(jīng)過:城中的搜捕一無所獲,城門也沒抓到什么可疑的人,去追捕的人鎩羽而歸……方先生有口難言,看他怎么收場!許多人暗中發(fā)笑——方先生前一陣子勢頭無兩,現(xiàn)在終于摔了個跟頭。這是這位方先生來了之后的第一次失手,可笑的是他沒有敗在那些太子的勁敵二皇子、三皇子……等人手里,竟然是敗在了沒用的十七皇子手下!方臨洲進宮去見太子,太子倒是沒太在意,他淡淡地說:“先弄別的事,日后查出十七的去向再說?!?/br>方臨洲垂著眼睛說道:“十七皇子應(yīng)是往西北去了,尤其是洪老將軍陣亡的那片地方?!睉?zhàn)場附近,沒有死亡的受傷將士們?nèi)绻掖嫦聛?,大多就地生活下去。十七皇子知道自己被識破,等同逃犯,肯定會去那里。太子皺了眉,思索了片刻說道:“這次,派五十人去吧,就地誅殺,別容他再玩什么花樣了!”方臨洲行禮:“是,這次臣一定用心準備,不會像上次那樣匆忙?!彼椭捞右苍S不把十七皇子看在眼里,可不會允許十七皇子與洪家殘余的什么兵將糾結(jié)在一起!更何況那是在邊境!那邊的國家一直不睦。春秋時期,一國借著有個皇子在手,入侵另一個國家的事發(fā)生了不止一次。從防微杜漸的角度看,也一定要除去十七皇子。中秋到來,宮中的“家宴”比往年少了許多熱鬧?;实鄣膬鹤犹?,往年滿堂熙熙攘攘,讓人心煩。可一年之間,成年皇子死了七個,等到中秋之日,又有五個稱病不來了。來到宴席上的,都是十歲以下的小毛孩子,被太監(jiān)和宮女們團團護著,遠遠地離開在皇帝下首的太子之席。皇帝不到五十歲,可是長年耽于美色,已經(jīng)掏空了身子,現(xiàn)在經(jīng)常頭暈眼花,腰酸背痛。他坐在席上,見廳中顯得很冷情,似是才意識到縱容太子收拾了一大幫兄弟的結(jié)果。皇帝早就看不慣眾多皇子靠著外家在那里明爭暗斗,弄得朝事混亂,臣子結(jié)黨,烏煙瘴氣!尤其幾家文武重臣,儼然是一副問鼎江山的架勢,自己還活著,他們就敢公然截殺東宮請的幕僚外加上百侍衛(wèi)!太子是他封的太子!要是想擼下去,也得自己開口!輪不到外人替自己做主!他看出太子要借自己的手反戈一擊,就懶懶地抬了手。那時覺得如果再縱容這些兒子和外家們鬧騰,日后自己一去,怕是要天下大亂,應(yīng)該好好整治一下!可現(xiàn)在看到宴席上零落的來人,皇帝又覺得太子下的手也太狠了些,現(xiàn)在能斬斷手足,保不定哪日……皇帝從眼皮下看向太子,太子恭順地微低著頭,成熟穩(wěn)重。但是他跟隨皇帝多年,就是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