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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對捧菊說了一句后,又吩咐她,“今兒大婚之夜,你們不必伺候在外頭,都回自己屋里去?!?/br> “是?!迸蹙諔?yīng)下,“奴婢告退?!?/br> 捧菊自當(dāng)沒多想,只以為是新奶奶臉嫩嬌羞,三爺疼她,故而不愿叫她難為情。新婚之夜,總得折騰一番的,而三爺年輕氣盛血氣方剛,三奶奶又生得這般美貌,這一夜,新人怕是有得折騰了。 外間伺候的幾個丫鬟也退走了后,整個正屋,徹底死寂下來。 潘嬈臉上燙熱稍稍退去了些,傅世安瞥了眼人,知她羞澀難為情,偏還故意一本正經(jīng)問:“潘姑娘可知道新婚之夜要做什么?” 潘嬈知道,但此刻她其實很想說她不知道。只不過,她素來不太會說謊,所以只能輕輕點了下頭。 “略知一二?!彼f。 傅世安笑了,對她說:“你也不必害怕,我既答應(yīng)了你,自不會對你做什么。只是這落紅白綢,明兒需要交差,怕是難了些?!彼Z氣有些憂思躊躇,擺出一副好像他真的很為此事為難著急的樣子。 潘嬈提出建議:“傅公子,或許,可以和夫人說出實情?” 與這傅夫人實話實說了,如此一來,之后的日子倒也不必在她老人家面前逢場作戲,想來也能省去許多麻煩。 “不可?!备凳腊驳溃芭斯媚镉兴恢?,我家的這個老太太,最是刁鉆難伺候。有理還得被挑出許多不是來,何況無理?!?/br> 潘嬈覺得傅世安救了她一回,且他還幫自己去尋母親了,當(dāng)年的恩情,他早就還清了。她其實不愿再麻煩他、給他添這許多事,所以,見說此事難辦,老太太又不好說話,她心中實在愧疚。 “那……這可怎么辦好?”潘嬈一時沒了主意。 傅世安將她面上難色盡收眼底,心猛一跳,他喜歡她這副一派單純天真又一籌莫展的模樣。握了握拳,眉眼也染了點笑意,但說出來的話,卻是一本正經(jīng)的。 “此事你不必?fù)?dān)心,我自有辦法?!?/br> 想著她今兒起得早,且白天又折騰了一天,想來是很累。所以,傅世安也不必再為難她,只交代她去好好歇息。 怕她為難,傅世安直接說了:“你睡床,我就睡在這邊的炕上?!?/br> 潘嬈有些不好意思,想說讓他去睡床,她睡炕。但話還沒說出口,她人就被他按著雙肩推去了床邊坐下。 “別多想了,一切有我?!备凳腊舶矒崴痪浜螅D(zhuǎn)身吹了幾根蠟燭,只留一根嬰兒手腕粗的紅燭還亮著,但他把那紅燭拿去了一邊。所以,潘嬈休息的地方,光線很暗,她躺在床上休息,也不覺得有什么影響。 起初心里想著很多事,睡不著。但漸漸的,那些纏著她的諸多煩惱似乎漸漸遠(yuǎn)去,她呼吸也平穩(wěn)起來。 傅世安在屋內(nèi)點了安神的香,見妻子徹底熟睡了后,他于床邊靜坐了會兒。之后望了望外面天,心中掐算著時辰,然后拿了床上的那方白綢離開了。 潘嬈這一覺睡得非常好,起來的時候,覺得神清氣爽,整個身子都很輕松。 外面天亮了,隱約也聽得到外間丫鬟們來來回回走動的腳步聲。不過,內(nèi)室十分安靜,沒什么響動。 她想起昨兒傅公子是歇在窗邊炕上的,就往炕邊看了去。只見傅公子已經(jīng)穿戴完整,此刻正一個人坐在炕桌邊喝早茶。 外面光透過窗棱灑在他身上,一身淺綠錦袍的公子,此刻閑坐,神色清雅淺淡,美得令人貪眼。 饒是潘嬈見慣了美色的人,此刻也癡癡多望了幾眼。 床邊擱了套疊放好的裙衫,潘嬈不知道是誰放在這兒的,但想來是給她今天穿的。所以,她伸手夠了來,準(zhǔn)備自己動手穿。 傅世安聽到動靜,起身下炕走了來。 潘嬈要下炕給他請安,傅世安卻率先說:“商賈人家,沒這么多規(guī)矩?!倍髠?cè)頭揚聲朝外面道,“你們奶奶醒了,還不進(jìn)來伺候?”話說的不疾不徐,聲音卻清冷,略有不悅。 余音才落,丫鬟們魚貫而入。 “請三爺三奶奶的安,祝爺和奶奶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丫鬟婆子們今兒一早就拿了厚厚的賞錢,故而這會子嘴巴特別甜。 而對潘嬈這個新婦,也十分的討好巴結(jié)。 三爺想來十分看重這三奶奶,不然的話,也不會給她們那么多喜錢,且還叮囑她們?nèi)蘸蠛蒙藕颉?/br> 傅世安看出來妻子似乎認(rèn)生,不大適應(yīng)屋里呆這么多人,他便發(fā)話打發(fā)那些人下去道:“喜也道了,只采荷捧菊二人留下伺候奶奶梳洗,其余人退下?!?/br> 傅世安也只是在潘嬈面前溫柔體貼,傅宅上下誰不知道這三爺?shù)氖滞?,故而他言東,誰都不敢往西。 傅世安發(fā)了話后,其她人都默默退走了。 采荷捧菊兩個,是傅世安為妻子精心挑選的丫鬟。二人皆是務(wù)實本分的性子,且還略能識文斷字,日后有她二人陪伴,想來妻子也不會覺得無趣。 但這采荷捧菊再好,想來也比不上從小貼身伺候在她身邊的喚雪聽雨二人。 潘嬈由著丫鬟們替她梳妝打扮,傅世安就坐在一邊。略思忖一番后,傅世安問:“記得當(dāng)年伺候在娘子身邊的,有個叫喚雪的丫頭,娘子可知她如今在何處?” 有外人在,傅世安自不可能客氣喚她“潘姑娘”。 他這聲“娘子”喚得十分自然,即便潘嬈聽了心中隱約覺得不對勁,但有丫鬟在,也不好說什么。所以,只能選擇性忽略掉,而去回答他另外的問題。 “家里出了事后,仆人都被變賣了。喚雪和聽雨兩個,應(yīng)該是被賣去了別家?!迸藡迫鐚嵳f。 傅世安知道從前貼身伺候妻子左右的有兩個丫鬟,不過,多年前,拿銀子給他的叫喚雪,所以他也就只提了喚雪一個。而對潘嬈來說,喚雪聽雨二人都一樣,故而就同時提了兩個。 潘嬈以為傅世安只是想和她聊聊天的,卻沒料到,他接下來卻說:“既是如此,就好辦了?!?/br> 潘嬈不明所以,本能看向傅世安。 傅世安卻賣了個關(guān)子,沒告訴她,只當(dāng)沒注意到她投落過來的疑惑目光。 潘嬈其實是個心思通透的,傅世安問完后又給了那么一句話,她心里多少有了些猜測。 正欲問個明白,外間傳來一道上了年紀(jì)的女聲:“三爺,奴婢奉夫人的命,來拿那白綢的。” 潘嬈這才想起來,昨兒晚上臨睡前,捧菊拿了驗落紅的白綢來。 “進(jìn)來吧?!备凳腊猜唤?jīng)心。 這婆子夫家姓錢,是傅夫人身邊的頭號狗腿,唯傅夫人的命是從,時常把各房的小報告打給傅夫人,傅世安對她從沒好感。 錢婆子雖然是傅夫人的人,但卻極怕傅世安這個三爺,在傅世安面前,她從來都是一副奴顏婢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