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應(yīng)該……應(yīng)該像其他男人一樣喜歡女……」

張品威乾脆地捂上他的嘴，嘆了口氣：「你不喜歡女人。」

他挑眉，像是在問韓吾語。

韓吾語搖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擰眉又搖搖頭。

張品威沒好氣地笑出聲：「不喜歡，對吧？」

韓吾語見他笑了，垂下肩膀，捂著的嘴嗯了一聲。

張品威松開捂著他嘴的手，收起以往的輕挑。

「我也不喜歡女人。」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眼。

他看著韓吾語從吃驚，然後懷疑地看向自己。

「餓了餓了……」?fàn)科鹱旖牵蛩阍俣憾貉矍暗拿廊恕?/br>
不再多說，起身走向廚房。

韓吾語分不清他嘴角的笑容，更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只是在廚房傳出香味後，說了句好香，被罵了句饞貓，和平常一樣，被調(diào)侃了幾句，說笑之間，自在的氣氛讓他忘了追究那個吻的意思。

吃了早飯，梳洗完畢，兩人背起相機(jī)袋，玄關(guān)處，韓吾語穿上鞋後，側(cè)身背上袋子，在起身的一瞬間聽見喀嚓一聲。

「人物特寫?！?/br>
韓吾語害羞的臉紅，沒想到主角是自己。

「別別……別把我當(dāng)成你的折子戲?！乖俅梧景停奶淞撕脦着?。

張品威聽了一愣，彎起嘴角。

「不會。你不只是折子戲?！?/br>
他看著韓吾語一臉呆愣，沒好氣地喊了聲記得鎖門，邁步先走了幾步，掩飾臉上的紅暈。

嘖！

連告白都聽不出來！

＊＊＊

市區(qū)內(nèi)一家咖啡廳和書店結(jié)合的小書館，輕松的音樂，成千上萬的二手書籍，木造的舒適座椅，營造出愜意的讀書氣息。

趙熙城坐在落地窗邊的好位置，悠哉地喝了一口咖啡，桌上擺了好幾本有關(guān)剪輯的書籍，手上卻拿著紀(jì)錄片「流沙」拍攝的相片紀(jì)錄。

原本，一直埋在心里深處的夢想，最近卻悄悄地萌芽。

「折子戲？真虧他想得出來……」看著書冊最末頁的語摘，寫上張品威得獎時的感言。

相同的場景，張品威總是能拍出不同的瞬間，讓影像說出情感和故事，同是身為男人，也不由得佩服。

喝了一口咖啡，隨意將書擺在桌上，他看向窗外，卻發(fā)現(xiàn)熟悉的身影，拿著相機(jī)低身拍攝。

「韓吾語這小子在拍什麼……」嘴角勾起一抹自己也不知道的溫柔笑容，眼神隨著韓吾語飄動，拿起自己的手機(jī)，拉近鏡頭距離，喀嚓一聲。

他看著韓吾語專注在相機(jī)上，拍向十字路口，高樓和巴士，甚至拍了人群流動的斑馬線，最後定在一個地方，連拍了好幾張。

「拍什麼，這麼專注……」再次笑著低頭看向他，順著他拍攝的角度望去，趙熙城愣了。

他看著張品威笑著走向他，伸手試著搶過韓吾語的相機(jī)，韓吾語死命地抱著自己的相機(jī)，兩人在大街上鬧了起來。

轉(zhuǎn)頭，選擇無視，看向桌上的書冊，就翻在張品威那得獎感言那頁。

趙熙城闔上書冊，靠上椅背，滑過手機(jī)，看著那張剛剛拍的照片，在刪除與否之間猶豫。

折子戲。

戲曲全劇中的一小段。

不是開端，不是結(jié)尾，卻是最精彩的那一段。

「你不是……不是我的折子戲……」

手指在是否之間猶豫，最終，煩躁收起，將手機(jī)丟進(jìn)袋子里，背上袋子離開書店。

第11章戀人的角度

回家後的趙熙城在落地窗前抽了兩根菸後才靜下焦躁的心情，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感不受控制。腦子里一陣混亂，沒有一個總結(jié)，他不是韓吾語的誰，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和誰一起關(guān)我……」

他嘖地一聲，煩躁地爬著自己的頭發(fā)。

手機(jī)閃著光亮，是白檸夏，他沒有接，選擇走進(jìn)浴室梳洗?，F(xiàn)在他無法冷靜地和白檸夏約會、上床和談著不能公開的地下戀情，腦子里只裝著一件事。

他們，交往了嗎？

胡亂沖澡，圍了一條浴巾後走向書房，坐在電腦桌前，煩躁地靠在椅背上，他單手垂落在一旁，打上一旁的箱子，又是那只學(xué)生時代留下的箱子。

有些事越不去在意，就越是浮現(xiàn)在自己眼前。

他順手抽上幾張相片，許多都是韓吾語哭鼻子播報的模樣，看過一張又一張，停在一張韓吾語躺在地上笑得開心的半身照。他手指畫過照片，吞了一口哽咽，將相片放在自己額上，閉眼。

這是他半跨在他身上，撐起身，拿起相機(jī)拍攝的照片，相片里的韓吾語和現(xiàn)在一樣害羞，笑聲卻是響亮，耳邊似乎還能聽見他害羞嗑巴的告白。

這樣的韓吾語。

這樣的韓吾語，和人交往後坦然無懼的韓吾語。

「求你……不要……」

緊閉的眼，再次忽略手機(jī)上白檸夏的來電。

＊＊＊

一場大雨亂了路上行人的腳步，韓吾語和張品威抱著攝影機(jī)跟著跑進(jìn)一旁百貨公司躲雨，頭發(fā)還低著水珠，兩人找了一處角落，卻著急地拿出相機(jī)小心擦乾，擔(dān)心相機(jī)潮了，兩人想了想還是就進(jìn)去了張品威的小屋里處理一下相機(jī)。

「……你這傻子，當(dāng)孩子養(yǎng)?！?/br>
韓吾語沒好氣地看著身旁抱著相機(jī)的人，小聲的抗議：「你也傻，將孩子抱得這麼緊?！?/br>
張品威噗差一聲：「你孩子多大了？」

韓吾語愣了一下，跟著笑出聲。

「四歲?！孤犞鴱埰吠刂媒懈绺缌耍约旱南鄼C(jī)才三歲。跟著鬧上幾句。

他不討厭張品威的輕挑和隨性，這樣的張品威總是能帶著自己認(rèn)識不同的世界，看見不同的角度。相較之下，自己的內(nèi)向倒是無法給予張品威什麼廣大的視野。

兩人買了一支小雨傘，迅速地奔向小房，一開門兩人立馬打開相機(jī)袋，著急地顧著自己的孩子，直到韓吾語打了個噴嚏，兩人才停下專注，對視一眼，笑著彼此。

「傻爸爸，你要換衣服嗎？」張品威起身，進(jìn)房隨手丟了一條浴巾，隨口又說換掉好了，免得感冒，他可不想照顧他。

韓吾語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又拿浴巾，又拿衣褲，現(xiàn)在還放了熱水讓自己泡澡，推自己進(jìn)浴室。

「你呢？不換嗎？」將浴室門開了一小縫。

張品威看著他，脫下上衣，靠在門邊：「等你啊大爺！浴室只有一間。還是你想一起……」

韓吾語臉紅閉門：「我馬上好?！?/br>
張品威在門外沒好氣地笑，套上乾爽的衣褲後，看著放在地上的器材，兩人的相機(jī)和鏡頭擺在一起，莫名地讓他心動。

男人和男人的感情，往往是情慾優(yōu)先，可是靠著情慾交往的情感能有多久，自己想要的相伴，就像這兩臺相機(jī)一樣，記憶體里充滿走過的回憶，靜置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