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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都會多看一眼的性感男人。「我不喜歡……」斂下眼,再次咬唇。張品威走快了幾步,背著風(fēng)轉(zhuǎn)頭:「我也不喜……」韓吾語插話,小聲地說:「我不喜歡女人……」停下腳步,低著頭等著被判刑。自己很羨慕,羨慕所有稱為女人的生物,輕易地獲得向男人告白的入場卷,然而自己卻是一種叫男人的生物,只要和同性的朋友坦白性向後,無關(guān)情愛,也會被判死刑。張品威踩著地上樹葉,發(fā)出沙沙殺的聲響,腳步停在他跟前。「三爺果然霸氣?!拐Z氣和剛剛一樣。他單臂一攬,攬上他的肩頭,明顯得感受到韓吾語一顫,側(cè)頭看向他。韓吾語再次咬唇,像是逼自己勇敢一般的發(fā)顫,抬眼:「你不覺得惡心嗎?」張品威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我沒喝多少,一壺而已?!箯澠鹱旖?。耳邊聽著韓吾語噗差一聲,笑聲帶了點哽咽,手臂再次攬緊。第10章折子戲陽光灑在張品威臉上,他翻身滾上棉被,趴在枕頭上,嘀咕一聲再讓他睡會兒,將臉埋進(jìn)軟綿綿的枕頭。整個晚上心猿意馬,無法安眠,再次發(fā)現(xiàn)慾望這種東西像只黏人魔鬼,尤其是發(fā)現(xiàn)了韓吾語的性向後,他覺得魔鬼更加囂張,整個晚上纏著自己,最後只能靠著意志戰(zhàn)勝誘惑的試探,達(dá)成十字架上的圣潔。「地上不好睡對吧……」張品威模模糊糊地應(yīng)了一聲:「不會……」「應(yīng)該讓你睡床的?!?/br>張品威半夢半醒,喔地一聲,翻個身爬上床,再次卷上棉被,看著韓吾語半坐在床邊,單手拉上他,張手連著棉被和他一起卷上,抱在懷里。「早說……」彎起嘴角,拍拍韓吾語的背:「再睡會兒?!?/br>他真的想睡,現(xiàn)在讓他干嘛干嘛也無法,眼皮底下的黑眼圈和懷里的溫暖像催眠曲一樣,奏起美妙的笛音,催促他進(jìn)入夢鄉(xiāng)。韓吾語跟著窩上床,臉頰發(fā)紅,鼻息間都是張品威的男性麝香味混這自己家里的沐浴清香,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他微微爭開身上的禁錮,眼前人卻無意識地將長腿也跨上自己腿側(cè),自己的臉再次被拉近就貼在他的肩窩處,枕著他的手臂。他眼神就定在背心下精壯的肌rou線條上,慌亂地閉上眼,再看下去,他的小心臟負(fù)荷不了,腦子里亂轟轟地,直到耳邊傳來沈穩(wěn)的呼吸聲後,才睜眼,大膽的抬眼,仔細(xì)地將張品威看了一次。以男人的角度來說,張品威很有男人味。「……我很不好抱吧……」心里覺得失落。這樣的男人,懷里抱的應(yīng)該是像小紝那種嬌小可愛,柔柔軟軟,香香的女人,而不是自己這種高挑,硬梆梆,只有沐浴乳香味的男人。他忽然捂上自己的臉,對自己有這樣比較的想法感到難為情。「我在想什麼……」張品威嗯地一聲,將臉低下有些孩子氣地蹭上他的頭發(fā),停在他的額頭上後繼續(xù)沈睡。韓吾語看著他的孩子氣覺得有趣,輕笑一聲後見他再次咕噥,不敢亂動,怕打擾他的睡眠。他被摟緊,眼神落在他的鎖骨和肩膀肌rou,不自覺地手指順著線條滑上,小腦袋里想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像是這手臂以後會抱女人,自己果然太強(qiáng)壯了,隨後又搖搖頭,自己也不是真的想當(dāng)女人,只是羨慕能擁有這樣擁抱的女人。一陣胡思亂想,手指仍是滑著他的線條,滑著滑著,打了個呵欠,在手臂上挪了個好位置,闔上沈重的眼皮。不知睡了多久,額上溫?zé)岬挠|感打擾了他的睡眠,他緩緩掀開眼皮,長長的眼睫毛眨了幾下,迷蒙的焦距漸漸清晰。「醒了?」韓吾語仍是側(cè)躺,傻愣愣地回:「醒了。」張品威看起來有點害羞,卻像話家常一樣:「待會我想去拍街景?!?/br>他沒有挪動手臂,有一手還掛在韓吾語的腰上,兩人的姿勢像是過夜後的情侶相擁。「街景?今天是假日,不好拍吧?」韓吾語認(rèn)真地思考,絲毫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夾著對方的一條長腿。張品威見他額前落發(fā)扎眼,伸手為他撥去,自然地說:「順便拍幾張人物特寫,創(chuàng)造一段人生中某一段的背影的故事?!箯澠鹱旖?。韓吾語覺得新鮮和新奇。人物特寫。害羞內(nèi)向的自己,別說拍攝人物,連和人說話都有困難。「背影故事?!箯澠鹱旖切α似饋恚骸浮屛蚁氲秸圩討颉!?/br>「折子戲!你知道!」折子戲,戲曲全劇中的一段戲,不是開始亦非結(jié)尾,就是戲曲中的一段。兩人對視一眼,有默契地笑出聲。「流沙。」同時開口。張品威在「流沙」的頒獎典禮時,曾說過,說他的紀(jì)錄不是開始,不是結(jié)束,而是如折子戲一樣的段子,留住沙子的霎那間。「拍攝流沙時,我趴在沙漠上都在想,這些沙子到底活多久了。」張品威嘴角再次彎起好看的弧度。流沙,數(shù)不清的沙粒隨風(fēng)滑落低處,隨揚塵堆疊成丘,如何成沙,沙歸何處,自己拍攝的永遠(yuǎn)只是那一霎那,一如戲曲中的一段,折子戲。「我喜歡你拍的流沙……」韓吾語半撐起身,手撐著下巴,趴在床上,又說:「你眼里的流沙,是活的,每一粒沙都像有自己的故事一樣?!箓?cè)臉看著張品威慵懶的又說,說著他拍的流沙就像活在這世上的人一樣,說出廣大的世界,也描繪出一個人的渺小,讓人眼睛一亮卻又隱藏不了對於自己渺小的卑微。「……拍出渴望擁有存在價值的自卑感……也不知道說得對不對,總之,我真的很喜歡……」張品威望著他眼里的流光,眼神不自覺得放柔。拍攝流沙前,自己對家人出柜,被罵了丟臉後,只想著證明自己的存在,選擇了窩在沙漠中六年,卻在沙漠中遇上毒蠍,生死路上走了一遭之後,拍下了韓吾語口中的渴望存在價值的自卑感。「你真的懂?!?/br>他半撐起身,仰頭將唇貼上韓吾語的唇,輕含他的下唇,再次貼上他的唇,溫柔的眼神看著他。「你你你……你怎麼親我!」韓吾語驚訝地退了一步,滑落床下,棉被隨他一滾跟著卷落地。張品威耳根紅透,輕咳一聲:「氣氛很好。」說出口有點後悔,他并不想說出這麼輕挑的話。韓吾語捂著嘴唇,唇上溫?zé)岬挠|感還在,他羞得連頸部都發(fā)紅。「你你你……你應(yīng)該適合像小紝那樣的女人才對……」低著頭。張品威聽了一愣,擰眉起身,走下床,大掌蓋上他的頭。「我不喜歡她?!苟自谒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