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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球按住出血口,頭都不抬地提醒他:“按著?!?/br> 周鶴近距離看她,疊著手,按住出血口。 唐雨杺往后退行了幾步,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說:“我差不多該回去換衣服上班了,你也回吧。我不喜歡糾纏,所以,別再跟著我。” 該交代的都交代過了,她沒有要敘舊的意思,轉身就走。 身后的尾巴果然又跟了過來。 唐雨杺微微偏過頭,往地上的影子處淡看了一眼,沒再管他。 想著既然甩不掉,倒不如不費這個心。把他當成空氣,不給回應就是了。 自討沒趣的付出持續(xù)不了多久,早晚也是會膩會煩的。等他自己覺察到?jīng)]意思的時候,也就自然會走了。 她很清楚自己生的這個病有多嚴重,也清楚這樣的病會讓身邊人多受折磨。既然沒辦法允諾以后,就沒必要有開始。 ** 從醫(yī)院出來,唐雨杺用手機軟件叫了輛出租車,等在路邊。 周鶴就站在她幾步外的地方看著她,看著她接起了電話,跟司機詳述了一下具體位置。 意識到她是在等出租車,他立刻從口袋拿出手機,按了按home鍵。幸好只是外屏碎了,不影響使用。 叫了出租車,周鶴把手機揣回大衣口袋。 唐雨杺掛了電話,捏著手機,探頭往逆著車流的方向看。 兩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站在路邊,不時有三兩路人從他們之間穿行而過,周鶴一直望著她在的方向。 預約過的兩輛出租車到達時間差不多,一前一后停在了路邊。 唐雨杺拉開后座車門進去,跟司機核對了預約信息。車子慢慢駛回主道,她不時往后視鏡的方向看。 周鶴坐著的那輛出租車一直緊咬在后頭,即使是過紅綠燈,都敢直接闖。 這司機也是夠拼的,也不知收了多少打車費。 唐雨杺盯著后視鏡暗自琢磨了會兒,翻涌的心緒讓她有些慌亂。抬指按壓太陽xue,閉上眼緩了緩神。 很奇怪,前一刻明明還很想結束掉這螻蟻般的生命。被周鶴生拽了回來,她竟然又開始有些期待生活能再給她一些甜頭了。 不可以有這樣的想法,不能貪心。 唐雨杺無力垂手,低著眼,說:“師傅,我趕時間,麻煩再快一些?!?/br> ** 到家換了身衣服,穿上便利的運動鞋。 唐雨杺拿了放在玄關上的包出門。 無視了側立在墻邊等著的周鶴,默不作聲地繞過他走到電梯口,按開,進去。 周鶴緊隨其后,伸手把住了電梯門框。站到了她身邊,抿唇看她。 唐雨杺摁下數(shù)字鍵1和關門鍵,拿出手機退行幾步,拉開距離,靠在了電梯框上。 像是壓根就沒注意到同一空間里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專注自己的事,手速很快地回復同事何靜靜剛發(fā)來的微信消息。 她原本請了半天假,這會兒反正也沒事,就提前去院里幫忙了。想著讓自己忙起來,腦子不得空,或許心情會好一些。 周鶴靠在電梯另一側,拿出僅剩了兩格電的手機。給周康發(fā)了微信,讓他得空去機場幫自己拿一下待托運的行李。直接放到唐雨杺的家門口就行,其他的事不用管。 周康發(fā)了個帶“加油”字樣的浮夸閃圖中老年專屬表情包過來,只追問了一下大概什么時間給他把行李送過去合適,很識趣的沒有過問太多。 出電梯,唐雨杺步子飛快地穿過大廳,跨出公寓大門,往目的地方向走。 周鶴急忙收起手機,明知她是有意想跟他保持距離,還是很賴皮地跟了過去。 一前一后行至地鐵口,一個拿卡,一個買票,陸續(xù)進站。 一路無言。 像是在演一出沒有劇本的默劇,兩人各懷心事,很有默契的都沒有要主動開口的意思。 ** 地鐵到站,近前的電梯門開。 唐雨杺低頭邁過黃線,往車廂內(nèi)走。 人不多,入門位置就有座。她在空座處止步,轉身坐下。 她身邊的座是空的,落座后她把包放在了右手邊。雖是余了足夠的空間,但想要跟身側的人隔開距離的意思很明顯。 周鶴跟進門后往她放包的地方看了一眼,步子稍頓,沒有在她身邊坐下。面朝著她的方向退行了兩步,抓住了吊環(huán)。站在她對面,安靜看著她。 地鐵發(fā)車。 唐雨杺轉手從包里拿出耳機,連接上手機。點開手機音樂播放軟件,塞上耳機閉上眼,逼迫自己不要去看地上的那個影子。 手腕很痛,不時搓揉之前在高空中被周鶴緊攥掌中的腕部。 高空劇烈拉扯,肩肘部似有扭傷。在醫(yī)院,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昏迷不醒的周鶴身上?,F(xiàn)在冷靜下來,這才發(fā)覺自己好像也傷到了。 周鶴的視線低了下去,看著她不停搓揉的手腕,看到了她腕上勒的青紫的淤痕。 不由皺眉。 留神觀察了一陣,周鶴松開了吊環(huán),很小心地往她面前走近了些。 一手把住她座位旁的桿子,略彎了腰。擔心自己突然靠近會嚇到她,輕輕叫了她一聲:“雨杺?!?/br> 她似有所覺,綿軟垂下的眼睫顫了一下,沒睜眼。 周鶴抿唇,很有耐心地等了會兒,視線落在了她握腕的那只手上。 她把淤痕遮住了,是在拒絕他,不想讓他看見。 就這么想把他往外推嗎? 周鶴看著她遮住傷痕的那只手,恍惚間記起了從前一意孤行決定離開的自己。 剛到國外的那陣,他幾乎每天都要周旋于三五個所謂的心理醫(yī)生之間。被治療,也被研究。他固執(zhí)的不怎么愿意配合,偶爾敷衍,偶爾故意擺對方一道,讓人捉摸不透。 時間一長,他覺得煩了。入夜從醫(yī)院的后窗翻了出去,順著外頭的管子往外爬,利落踹開主治醫(yī)生辦公室的窗戶,一躍而入。 那間辦公室里養(yǎng)著一只虎皮鸚鵡,聽到這突來的動靜,受了驚嚇,一直叫喚個不停。 他走過去逗了逗那只鸚鵡,可那畜生不聽話,還啄了他的手。他沒什么耐心,在果盤邊取了把水果刀,試了試手。 折回去,干脆一刀宰了那只聒噪的鸚鵡,圖個耳根清凈。 把血淋淋的鸚鵡丟到主治醫(yī)生的抽屜里,而后往后一靠,坐在了寬大的辦公椅里。 長腿曲伸著架在了桌上,嗅了嗅刀子上的血腥氣,大剌剌等著巡邏的保安循著響聲發(fā)現(xiàn)他。 他在反抗,在用極端行為宣泄自己的不滿。 或者,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種警告。 那些人顯然也察覺出了他的用意,他潛藏的危險性不可估。擔心會釀出更大的禍事,那群人緊急開了會,最終也只討論出了一個最愚蠢的解決方案。 既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