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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一句,那個人一句,直接將地上那幾個人的哭聲都掩埋了。 清河縣令站在蘇梁淺的身側(cè),看著地上哭的越發(fā)傷心悲痛的幾個人,他們好意思,他卻覺得沒臉極了,簡直就是無地自容,“好了好了,貪心不足的東西,你們自己不覺得丟人,我們清河縣的臉都要被你們丟盡了,給我回去的,不要再鬧事,不然的話,我定饒不了你們!” 清河縣令的話還是很好使的,他招呼了兩個人,直接將這些人都帶了下去,一些人倒是配合的,但是帶頭的老太太要死要活的,呼天搶地的直言讓蘇梁淺補償她一百兩銀子養(yǎng)老。 圍觀的人群看著一眾人被拖下去,目光又齊齊落在蘇梁淺身上,欲言又止,很快,有人站在人群中問道:“蘇大人,我聽說,太子殿下允諾給每個百姓五兩銀子的補助,這事,大家都在傳呢?是真的嗎?我們也有嗎?” 那口氣,并不惡劣,滿是期盼。 顯然,對這五兩銀子,那些人都動心思了。 蘇梁淺早做好了被人發(fā)問的準(zhǔn)備,目光坦然,平靜回道:“這事我也是剛知道,具體的也不清楚,待我向太子殿下問清楚情況,再給你們答復(fù)?!?/br> 蘇梁淺說完,看向王承輝,意思很明顯,百姓都看著呢,她要親自過去一趟。 第二百八十六章:案發(fā)現(xiàn)場,太子美事被撞破 蘇梁淺這邊將事情處理完,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步行到太子那邊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暗了。 許是因為那五兩銀子的承諾,那一張張本該因為家園被毀而沮喪的臉上揚著笑,相比于另外劃分的兩個區(qū)的沒得到保證的百姓來說,太子這里的,情緒要高許多。 太子最近一直被質(zhì)疑,現(xiàn)在百姓人人歌頌,沒干過幾件正事的他大感自己有了天大的功績,回去后可以在皇上還有百官面前長臉,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 且說他許下每人五兩銀子的允諾后,是被夜傅銘還有隨同他前來的近臣拖回帳篷的,原因無他,因為再不拽進(jìn)來,誰也不知道,無腦的太子殿下接下來會承諾什么。 太子正享受那些百姓的感恩膜拜呢,被夜傅銘拖進(jìn)來,自然是有些不高興的,甩開他的手,有些惱火道:“沒看到那些百姓正在感謝本宮嗎?他們家園被毀,本宮要好生安撫他們,這樣好的收攏民心的機會,你拽本宮進(jìn)來做什么?” 太子板著臉,義正言辭,“你是不是嫉妒?” 夜傅銘見太子昂著下巴,全然沒意識到問題所在,氣的握緊了拳頭。 和夜向禹一樣,蘇克明也享受那些百姓的愛戴,但他還有理智和腦子,所以他這會臉上已經(jīng)沒了笑,而是凝重,弱弱提醒道:“您允諾的那五兩銀子,并不在朝廷撥付的正常賑災(zāi)范圍里面?!?/br> 現(xiàn)在發(fā)生了地動,蘇梁淺先前墊付的那筆雙倍賠償款,是可以問朝廷報銷的,如果她沒那樣做的話,皇上和百姓都會記她一功,不過太子現(xiàn)在面對的情況,明顯不一樣啊。 夜向禹臉上還有怒氣,不過卻稍稍冷靜了下來,看著蘇克明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蘇克明硬著頭皮解釋道:“地方出事,朝廷撥付的賑災(zāi)款項,都是有定額的,您給那些百姓每人承諾五兩,那么多的災(zāi)民一起,加起來差不多就要十萬兩,但是” 太子的近臣也是慌的一逼,臉色也不好看,走到太子面前,詳細(xì)的解釋了一遍,夜傅銘繼續(xù)補刀:“國庫本來就不充盈,這次還是蘇家大小姐,用她母親的嫁妝,解了危機,我聽說南楚那邊告捷的戰(zhàn)事,又生出了變故,父皇正為軍糧軍餉頭疼呢,這十萬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br> 夜傅銘這意思很明顯,戶部不會替太子出這筆銀子,如果最后要朝廷出的話,別說功勞了,太子十有八九又要挨罵。 畏懼皇上如鼠的太子終于意識到問題所在,神色發(fā)慌起來,他這一發(fā)慌就覺得腿軟,坐在了椅子上。 想到自己最近吃了這么多的苦,遭了這么大的罪,還受了驚嚇,沒功勞不說,還得挨批,被其他大臣參奏,太子直墜谷底,都想哭了,完全沒了那種高興的要飛起來的心情。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他六神無主,看向夜傅銘,聲音發(fā)顫。 夜傅銘皺著眉,一副苦惱的模樣,挑眉往后看了眼,站在他身后的,太子其中的一個近臣上前道:“說起來,蘇大小姐才是這次地動事件的負(fù)責(zé)人,都說是她當(dāng)初態(tài)度堅持,大家才能逃過一劫,百姓對她的歌頌,比太子多,對她的感激,也比太子深。蘇大小姐母親給她留下的嫁妝豐厚,區(qū)區(qū)十萬兩,對她來說,并不在話下。” 夜向禹聞言,眼睛先是一亮,隨后很快又變的黯然,不確定問道:“她能答應(yīng)嗎?” 夜向禹問這話的時候,特意往蘇克明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在問他,又似乎是在尋求他的幫助。 蘇克明反應(yīng)極快,太子的眼神一瞟過來,他立馬就扭過頭去,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什么都不知道,不和太子對視。 能答應(yīng)嗎?蘇克明覺得夠懸。 雖說他已經(jīng)掌控了蘇梁淺吃軟不吃硬的竅門,不過蘇克明現(xiàn)在有天大的事要求著她,他可不想因為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把蘇梁淺得罪了。 沒錯,在蘇克明看來,他雖然當(dāng)時也在場,但這承諾是太子開口許下的,和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事關(guān)銀子的事,他堅決不蹚渾水。 原先提議的一身凜然,理所當(dāng)然道:“她是您未來的太子妃,她母親給她留下的那些嫁妝,也就是您的,提前給您用一點又怎么了?夫妻一體,這對太子您有好處,對她的名聲來說,也是如此,她又不缺那點銀子,何樂而不為?而且,她目前是縣主,您是太子,按理,也應(yīng)該聽您的!” 太子看著自己滔滔不絕的近臣,話雖如此,他還是沒底啊。 夜傅銘接話道:“目前,也就只有如此。蘇小姐良善,那些銀子,不是我們私吞,而是給那些受災(zāi)的可憐百姓,相信她不會拒絕的?!?/br> 夜傅銘依舊是一副悲憫的樣子,微垂著眼瞼,掩飾住眼底的算計。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仿佛是賴上了蘇梁淺,但太子實在是有些怵怕蘇梁淺,心里惴惴的,并不那么樂觀。 “皇兄可是怕蘇小姐?若是如此,弟弟愿意代勞!” 太子聞言,啪的一下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怒氣騰騰道:“本宮豈會怕一個婦人?本宮是太子,此事又是為了百姓,她就該聽我的,不然還要翻天了不成?這事就這么定了,等明日,本宮就去找她,讓她準(zhǔn)備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