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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蘇大人自己掏的腰包貼補(bǔ)的,為的是什么?為的就是萬一有地動,能保住你們的命,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 季無羨顯然是氣急,用的都是吼的,他聲音大,情緒也激動,額頭的青筋都爆出來了,臉色陰沉鐵青,看起來還是挺恐怖的。 而且,來這里的這些人,雖然個個都很想要這樣一筆不義之財,不過大多數(shù)人還是有良知的,被這樣一吼后,都靜默了下來。 “你不是季家的小公爺嗎?季家富可敵國,多的是銀子,不要說每人二兩,就是每人一百兩,你們也拿的出!” 是女聲,略有些尖銳,單聽聲,就能判斷出是個刻薄又貪婪的,混在人群里面,光線昏暗,只能分辨出大概的方位,但是并不能看到是誰。 季無羨并非沒有理智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的人,聽了這話,卻是直接就炸了。 他探著脖子,循著那人說話的方向,眼睛就和雷達(dá)似的,掃射目標(biāo)人物,手指著道:“誰?剛剛那話是誰說的?給我站出來!” 沒人站出來,現(xiàn)場反而變的安靜起來。 “有膽說沒膽承認(rèn)是不是?我家是有銀子,但誰的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那是季家的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朝廷有需要,百姓真正有那個需求,我們會給,這些年我們沒少給,我們這次給的還少嗎?但憑什么給你們?就因為你們貪心想得銀子?合著誰窮誰弱誰有理,誰就能訛是不是?” 季無羨這是半點情面也沒給這些百姓留了。 “百姓就不是人了?小公爺話怎么說的這般難聽?” 剛開始鬧事的幾個人,就好像捉住了蘇梁淺一方的把柄似的,再次和季無羨杠上了。 “你們將事做的這么難聽,還不讓人說實話了?我費(fèi)盡心思的想救你們的命,你們卻想著怎么將我家的銀子分了占為己有,你們怎么不上天呢?告訴你們,銀子沒有,有我也不會再給,你們要回去是吧,那就回的,現(xiàn)在就收拾東西,不過到時候要發(fā)生地動,一家老小沒了性命,到閻王殿那里別告狀,那都是你們咎由自取,咳咳!” 季無羨又大聲又激動,話說完,咳嗽了起來,他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鐵青的臉都憋的通紅,他喘著粗氣,又深吸了幾口氣,想說的話說了,該爆發(fā)的也爆發(fā)了,他心情舒坦暢快了許多,渾身輕松。 當(dāng)然,也更加清醒理智,他回頭看著肅然的蘇梁淺,想到自己剛說的話,忍不住生出幾分后悔。 “這里不是你做主,你說的不算!” 眾人見季無羨態(tài)度如此堅決,關(guān)于銀子一事,顯然不會松口,將希望和目光都投注在了蘇梁淺的身上,畢竟,前兩日,每個成人再發(fā)一兩銀子,就是蘇梁淺的決定。 許是因為蘇梁淺是女子,年紀(jì)尚小,長得又乖,她待人也很親和,看起來就是副好說話的樣子,所以縱然她先前還殺了人,但大家畢竟沒親眼看到,所以心里還是會覺得她好拿捏欺負(fù)。 這樣不知人間疾苦的嬌嬌小姐,對銀子根本就沒什么認(rèn)知,她之前能主動允諾每人給一兩,現(xiàn)在他們要,當(dāng)然就可以給二兩,蘇梁淺作為最重要的負(fù)責(zé)人,她張口允諾了,其他人就得給,眾人抱著的,就是這樣的想法。 蘇梁淺從來都不是個傻的,又豈會不知道這些人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盤,也因此,她本就冰寒的心,更冷了幾分。 “出銀子的話,說的話都不算數(shù),那誰說的話作數(shù)?” 蘇梁淺聲音涼涼的,透著寒意,力挺季無羨。 季無羨意外,那些想要從中撈好處的百姓,既意外又失望。 “季無羨說的差不多就是我要說的,能給你們的,我已經(jīng)都給了,給不了的,恕我無能為力!要走可以,之前給你們的銀子留下,不過現(xiàn)在入城的各個城門,都有重兵把守,不是你們想進(jìn)就能進(jìn)的,你們離開這里,就只能露宿街頭,到時候家中若是有人生病的,只會加重病情?!?/br> 蘇梁淺的聲音如刃般,透著說不出的冷清,不容違逆的強(qiáng)勢。 “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蘇梁淺往前走了幾步,帶頭鬧事的那幾個人,見她逼近,步步后退,蘇梁淺站住,“這時候回去,那之前這幾天的苦就白受了,不但拿不到銀子,還可能會陷自己和家人于危險之境,如果所有人都出了事,斷子絕孫,九泉之下,你們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還有三天的時間,三天的時間,很快的,你們自己考慮清楚!” 領(lǐng)頭的那人見蘇梁淺的態(tài)度是完全不遜色于季無羨的強(qiáng)勢,心知這次是要白鬧了,可知道是一回事,卻怎么都不甘心,丑陋的臉都變的猙獰起來。 他略微一思量,轉(zhuǎn)身看著身后那些圍觀的百姓道:“鄉(xiāng)親們,我娘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了,都沒聽說過清河鎮(zhèn)地動,她這就是危言聳聽,口口聲聲為了我們好,誰知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們別聽她糊,走,我們這就回去的!” 說話的人揚(yáng)著手,他心里想著,蘇梁淺就是小女娃子,她剛剛那是故作厲害想鎮(zhèn)住他們呢,只要他們這些百姓一走,她肯定就會慌起來。 他就是個小人,且是那種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的小人,他根本就不相信,蘇梁淺會有那么好心,只是單純的為了不讓他們喪命。 當(dāng)然,如他一般有這種想法的,還不止他一個,所以連著兩次,才會有這么多人跟著他一起鬧事。 蘇梁淺冷冷掃了眼底下的人,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自己的帳篷,那些本來還在猶豫的眾人見蘇梁淺人都走了,也各自散去回自己的住處去了,就只留下了四五個人。 “真是晦氣!” 說話的人在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物以類聚,混混自然也是有自己的狐朋狗友的。 “老子在這地方憋了這么多天,人都要瘋了,她說有地動就有地動?這么多天,一個屁都沒有,倒叫我們吃了這么多苦,給點銀子賠償不是很應(yīng)該的嗎?” “他們不走我們走,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避開那些把守的官兵,我們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早再來,反正這么多人,他們也不知道,而且大家走的匆忙,我們說不定還能找到值錢的好東西呢。” 這幾個人在帳外的議論,蘇梁淺自然是不知道的,當(dāng)然,就算是知道,她也未必會阻攔。 人命珍貴不假,但不是每個人都值得費(fèi)心相救。 蘇梁淺回到營帳坐下,就聽到人群漸漸散去的腳步聲。 剛剛那一番氣怒之言,季無羨說的是口干舌燥,進(jìn)來后就給自己灌了一大杯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