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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一會,蘇梁淺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蘇老夫人再次緩緩走向她,關(guān)切又擔憂的問道:“不是餓一天了嗎?怎么才吃幾口就不吃了?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吩咐連嬤嬤,讓小廚房再做?!?/br> 蘇老夫人恢復(fù)了一貫讓人溫暖的慈愛,一雙因上了年紀耷拉著的眼睛,卻是紅紅的。 蘇梁淺拒絕,臉上也盡量扯出以往面對蘇老夫人乖順的笑,“餓過頭了,就不怎么吃得下了,而且,這個時辰,吃太飽也不好?!?/br> 秋靈替蘇梁淺道:“才不是呢,小姐她是心情不好,估計也被嚇到了,二姨娘當時,就是掙脫她的手,沖進火里的,她一心求死,誰都攔不住?!?/br> 秋靈這么一提,蘇老夫人很快想到二姨娘,乍看到那樣活生生的一個人燒死在自己面前,愣是誰都會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說蘇梁淺才這么半大點的孩子,她都沒親眼看到,單這樣想想,都覺得頭皮發(fā)麻呢。 蘇老夫人憐惜的看向蘇梁淺,輕握住她的手,自責著安慰道:“也怪祖母,思慮不周,她沒想到她會這般的決絕,讓你受了驚嚇,別怕,害她的人不是你,你一直都在幫她,這對她來說,也是解脫?!?/br> 蘇梁淺略帶著幾分恍然的點點頭,替二姨娘解釋道:“她是怕黃泉路上,三小姐一個人孤單害怕,所以才去陪她保護她的,她在大火里,一直緊緊的抱著三小姐,祖母,我母親當年送我離開,定然不是不要我了,覺得我是負累,她是擔心我留在這里,會遭遇不測,才堅決送我離開的?!?/br> 蘇梁淺說的肯定,蘇老夫人一聽她提起沈清,就忍不住心慌,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讓她不要說。 “祖母,父親他,絕情的讓人心寒。” 微紅著眼圈的蘇老夫人,在聽到這句話時,幾乎要落淚,她一把將面色冰冷的蘇梁淺摟在懷里,心肝心肝兒的叫著,眼淚流了出來,心疼極了。 “你父親,是個混賬,是祖母沒將他教好?!?/br> 蘇克明是蘇家往上幾輩混的最好最有出息的,蘇梁淺尚未回來前,蘇老夫人看蘇克明,哪哪都是好的,不容許別人說一個不字,就連自己另外的兒子女兒,都不讓說,若真有什么極不合她心意的,蘇老夫人也都覺得,蘇克明定有自己的苦衷。 但現(xiàn)在,蘇老夫人覺得自己這兒子,是真絕情,也是真的讓人寒心失望。 蘇梁淺任由蘇老夫人抱著,沒將她推開,但安慰的話,同時也說不出口,蘇克明的事情上,她做不到退讓。 這樣沉默著的蘇梁淺,讓蘇老夫人的一顆心,沉甸甸的。 好一會兒,蘇老夫人才停止了落淚,她抬手擦了擦眼睛,“二姨娘三丫頭,都已經(jīng)走了,這次的事,就這樣塵埃落定,你父親那邊,我一定好好好好的說說他,讓他今后不要再去找你的麻煩?!?/br> 蘇老夫人輕輕的推開蘇梁淺,手撫著她的臉,“淺兒,祖母知道,你父親對不起你,先前可能也對不起你母親,你回來時,祖母對你也不好。祖母會努力護著你補償你的,但他畢竟也是我兒子,祖母就只求你一件事,不管將來發(fā)生什么事,你別要他的性命,實在不行,就讓他和我一起回青州老家?!?/br> 蘇老夫人直直的盯著蘇梁淺,目光里,含著祈求。 蘇梁淺還沒回答,蘇老夫人就哭出了聲,“不管怎么說,他也是你的父親啊?!?/br> 蘇梁淺今年雖只有十四歲,但她卻是做過母親的人,完全能明白為人母的心情,就算孩子犯了天大的錯,哪怕是十惡不赦,不要說覺得他好,但心里肯定是希望他能好好的,至少在自己有生之前,好好的活著,而不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這樣的請求,絕對就是最低的要求了,蘇老夫人算是站在她的角度,很為她著想,努力不讓她為難了。 蘇梁淺沒有太久的遲疑,伸手幫忙蘇老夫人一起擦眼淚,“祖母說什么呢,就像您說的,他再怎么樣也是我父親,在您眼里,我是那種會做出弒父這種事情來的人嗎?但是,有些事,您確實得好好勸勸父親,不該摻和的事情,不要摻和,不然非但對自己沒好處,還會給自己和整個家族都帶來禍端?!?/br> 蘇老夫人之所以說出這樣的話,實則是她覺得,蘇克明近來是越來越作死,她擔心啊。 蘇老夫人鄭重點頭,心卻依舊還是懸著的,蘇克明現(xiàn)在根本就不聽她的話,她縱是將嘴皮子磨破了,也沒什么用。 但現(xiàn)實雖然如此,蘇老夫人卻不會就這樣放棄希望的。 兩人又說了些別的事情,將沉重的話題轉(zhuǎn)移,但似乎再怎么努力,氣氛也回不到以往最和諧融洽的時候,仿佛中間,總有什么東西,橫亙在那里。 “你這幾日有空嗎?” 蘇梁淺想了想,笑道:“若是祖母要我陪,我自然是有空的。” “我打算這兩日去蕭加一趟,想你陪我一起。” 蘇老夫人話落,繼續(xù)道:“我一個鄉(xiāng)下來的老婆子,不懂京中的規(guī)矩,蕭夫人又是個精明厲害的,祖母老了,反應(yīng)也慢,怕應(yīng)付不了,思來想去,還是得你陪著我一起。” 蘇梁淺將此事應(yīng)了下來。 兩人又商量了會去蕭府的事情,蘇梁淺這才離開。 蘇梁淺一離開,蘇老夫人就將連嬤嬤叫到了自己的面前,她板著的臉,神色極是凝重,問道:“你是這府里的老人,我來之前你就在了,淺兒母親的事,你可知道?” 蘇老夫人今日聽蘇梁淺屢屢提起沈清,總覺得不安的很,雖說蘇梁淺看二姨娘如此,聯(lián)想到沈清,也算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但蘇老夫人還是心神不寧。 連嬤嬤沒想到蘇老夫人問這事,遲疑著,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好好想想,淺兒的母親,真的是病死的嗎?還是有蹊蹺的?” 蘇老夫人在問這話的時候,心里隱隱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她在蘇府多年,尤其最近事多,更覺得沒那么多連在一起的蹊蹺。 連嬤嬤一副認真回想的樣子,剛剛蘇老夫人和蘇梁淺說話的時候,她并不是一直都呆在屋子里服侍的,兩人的對話,她斷斷續(xù)續(xù)就聽了幾句,其中就有關(guān)于沈清的。 連嬤嬤思忖著蘇梁淺說這話時的口氣,盤算著回道:“我也沒在先夫人的身邊伺候過,具體如何,老奴也不清楚啊。老奴只記得,沈家出事后,先夫人就病倒了,沒幾個月,就過世了,之后的事,老夫人您就都知道了,先夫人病逝后,當時的蕭姨娘,扶成了夫人?!?/br> 蘇老夫人心里其實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