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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沉九襄 ※深宮的高墻是牢籠,人在籠中,皆為鳥雀 jian宦晏清伏誅的那一日,母儀天下的皇后,瘋了 而晏清這一生全部的意義,都是她。 超冷冰山美人×超暖溫柔忠犬 內(nèi)容標(biāo)簽: 宮廷侯爵 虐戀情深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皇后,晏清 ┃ 配角:下本預(yù)收酣甜,戳專欄查看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后與宦,情深不壽 總書評數(shù):1184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2371 營養(yǎng)液數(shù):1417 文章積分:42,678,100 ☆、第一章 慶和四年的秋天,自打第一場秋風(fēng)吹紅了棲梧宮西墻邊兒的一排楓葉,帝都的雨水就再沒停過。 連綿不絕的水滴從灰白的天空中細(xì)細(xì)密密地飄灑下來,把諾大的宮城都浸泡在了氤氳的水霧里。不見天日久了,墻根兒底下教雨水泡得發(fā)霉,時候一長,霉味兒混著水汽竄漫得滿屋里都是,憑是多名貴的熏香都驅(qū)不散。 人在霉氣里頭住著,周圍是名貴的木材殿宇,乍一想,總覺得距離入土為安,只差一塊封墓石的冷寂了。 這種無趣的時候便需得自個兒尋樂子,正是下半晌酉時過一刻,棲梧宮東偏殿的門半闔著,里頭有悠然的箜篌樂聲伴著婉揚(yáng)的吟誦從高闊的殿門縫隙中飄出來,女子的聲音,似山間深處的泠咚清泉,灌進(jìn)耳朵里有些沁入人心的寒氣。 徐良工聞著聲兒,自遠(yuǎn)處廊檐下便微躬下了腰,緩步過去,途中遇見的宮女、內(nèi)官皆會停下來,沖他恭敬行一句禮,“拜見大監(jiān)?!?/br> 他至殿門前,推門進(jìn)去,殿中光景儼然與外頭不同,仍是一派煌列明燭耀耀然照著。 樂師端坐在一旁輕輕撥動懷中箜篌,那燭火中央有一人,素衫散發(fā),手持長劍緩緩揮舞,毫無章法的招式在她手底下變得行云流水,身段兒卻于無聲處透出股渾然天成的美,行止間不求凌厲,只圖舒展悅己,隨心所欲的肆意。 二人并未因他的到來而停下各自的動作,他在半人高的燭架旁停下腳步,朝殿中央舞劍那人深深彎下腰去,“娘娘金安?!?/br> 鳳棲于梧,這棲梧宮里除了母儀天下的皇后,沒有第二位主子娘娘。 待卿云歌吟誦完最后一句,皇后揮手吩咐樂師換首曲子的間隙,問他所來何事。 徐良工靜立著,沉吟片刻方回道:“是寧歲宮劉婕妤,婕妤娘娘今日下半晌突發(fā)惡疾,病情來勢洶洶,至半個時辰前已確定小產(chǎn)......” 皇后手上正輕柔靈巧地舞出個劍花兒,聞言動作忽地一頓,燭火倒映在劍身上倏忽閃出一道刺目銀光,蹙眉問:“突發(fā)惡疾?太醫(yī)便是如此定論?” “早前盡都忙著醫(yī)治劉婕妤,具體緣由尚且不明,太醫(yī)已在查驗(yàn)了?!?/br> 徐良工稍稍欠身,又道:“不過近日連綿陰雨,宮中各處大多潮濕,極易滋生蟲害。這些東西本就不干凈,娘娘們身嬌體弱,若不留神碰了些不干凈的東西以至生病,倒也是尋常?!?/br> 尋常......宮里的孩子胎死腹中是尋常,但什么病能把孩子病沒了? 皇后轉(zhuǎn)身時淡淡睨他一眼,“傳召的是哪個太醫(yī)?” “寧歲宮初次所傳太醫(yī)乃是院使孫蒙,而后圣上駕臨寧歲宮,憂心之余便又傳召了院判章守正,二人竭盡全力但只暫時保住了劉婕妤,對皇嗣終究束手無策?!?/br> 孫蒙向來與劉婕妤母家交好,章守正又是皇帝的人,此二人都不可能不盡心施救,想來罪魁禍?zhǔn)拙驮谀恰安 鄙狭恕?/br> “瞧著倒像是直沖她肚子里的孩子去的……”皇后收了劍勢,緩步走到一旁的桌案上拿起塊錦帕擦拭劍身,想起來又問了句,“皇上現(xiàn)下可還好?” 徐良工半垂著眼瞼,頷首道:“兩年始有此一喜訊,圣上目下自是悲痛萬分,已在寧歲宮偏殿獨(dú)自靜坐了許久,娘娘此時若去,想必能寬慰些許?!?/br> “兩年才有此一胎,可惜了......”皇后喃喃一語,未曾理會他的進(jìn)言,“自傳出喜訊,寧歲宮一應(yīng)照料皆是宮中最好的,但偏就教那病尋上了她,良工可覺得有何蹊蹺之處?” 徐良工不著痕跡皺了皺眉,隨即把腰彎得更深了,“老奴愚鈍,私以為此事是否另有隱情還是要等太醫(yī)的診斷結(jié)果再做定論,老奴不敢妄言?!?/br> “有何不敢,莫不過就是有人不想讓那孩子出生,使了手段加害劉婕妤罷?!?/br> 從她口中說出的話始終都是平穩(wěn)的聲線,目光一心一意落在手中的長劍上,人在燭火中立著,周遭的燭火仿若都因她而熠熠生輝起來。 她說著忽又搖搖頭嘆息一聲,“但縱觀這偌大禁庭,只怕此時已經(jīng)人人都把這筆賬算在了本宮頭上,良工且告訴本宮,這回,本宮是冤,還是不冤?” 殿中樂聲仍舊縈繞不絕,樂師在一旁低眉頷首仿若未聞。 “娘娘......”徐良工面上一時萬分踟躕,抬起頭瞧她一眼,思索片刻正欲再開口辯解,卻見眼前忽地一道寒光閃過,肩頸處隨即落下一道冰涼的分量,冷得人心中一顫。 他忙在樂聲中朝她拱了拱手,如實(shí)道:“老奴不敢擅自做主,國公爺?shù)囊馑际鞘ド祥L子必須為娘娘所出,如此之舉也是為娘娘今后著......?!?/br> “他人不在帝都,眼睛倒時刻未曾離開過!”皇后截斷他的話,眸中一時冷寒,“何時來的信?” 徐良工只得屈膝認(rèn)罪,“信送來已有小半月,是老奴自作主張扣下了,娘娘性子仁慈,老奴料想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娘娘不會愿意做,老奴亦不想娘娘臟了手,自當(dāng)代勞,況且劉婕妤此前便對娘娘頗有微詞,若再教她生下皇嗣,依仗加身時只怕免不了當(dāng)眾放肆,老奴本是娘娘手中的利刃,理應(yīng)防患于未然為娘娘清除一切隱患。” 這老狐貍,一張嘴三言兩語就能翻出朵花兒來! “今日一個劉婕妤,明日又是誰?后宮女人眾多,你們難不成要一個個殺盡?那你何不干脆將皇上殺了,沒有他,哪里來得隱患?” 徐良工不敢回話,氣氛便就如此沉寂下去,他也不敢抬頭,殿中只有婉揚(yáng)的樂聲一下下敲打在他心上,像擂鼓,震得人胸悶氣短。 難熬的時候通常都會以為時間是凝滯的,他都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直到冒出的冷汗足足浸濕了一整張背,上首才終于又有話音傳來。 “良工與國公相識至今已有三十多年了吧……” 皇后微瞇起眼睛朝虛空中望了望,“多年不忘初心,良工之忠世上少有,只可惜你的忠心是對國公而非本宮,既然如此,本宮做主,遣你出宮入國公府做個閑散管事可好?” 她話音輕飄飄的,卻聽得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