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1
書迷正在閱讀:狩獵游戲(H)、射幸合同、我才沒暗戀上圈養(yǎng)我的那條人魚!、我的室友好像不正常、全帝國都以為我出軌了、地平線余光、封玉、寒遠、[綜童話]主神毀我童年!、廢太子的失業(yè)生活
么,你還打算帶我去見見?” 沒想到唐羨之微笑道:“正有此意。” 文臻倒是了悟了,笑道:“綁票上城頭?” 唐羨之平靜地道:“小臻,不要這么說。我不認為綁你上城頭就會得到想要的結(jié)果?!?/br> 文臻笑:“那難不成還是請我欣賞你被圍困的英姿嗎?” 唐羨之沉默一會,才道:“只是你難得出來了,我想和你多呆一會而已。” “你就是擅長把惡心的事粉飾得冠冕堂皇。”文臻呵呵一笑,“不管這事性質(zhì)給你打扮成怎樣,事實就是燕綏得在城下看著你和我,不得不投鼠忌器,未戰(zhàn)先退,軍心喪失?!?/br> 唐羨之凝視著她,他眼神很深,深得看不清一切想法也看不清此刻悲歡,半晌道:“你可以不去?!?/br> 文臻心中一動,忽然覺得唐羨之有了微微的變化,他似乎不再那般執(zhí)著,也看淡了許多,卻又生出淡淡疲倦,她在他這里,感覺不到一絲奪取天下的歡欣和終于功成的輕松。 隨即她便搖搖頭。 帝位到手,江山在握,已做到了這人間巔峰事,還需要振作什么呢。 隨即她道:“去啊,我為什么不去?我可想燕綏了呢,多看他一眼也是好的?!?/br> 說完她走在前面。唐羨之不過淡淡一笑,跟在了后面。 為了她,唐羨之改乘了御輦,十八匹馬拉著又穩(wěn)又快,但他在車前方,文臻在車尾端,兩人隔得遠遠。 文臻注意著街邊的暗號。 暗號少了很多,自己和燕綏的人在這段時間內(nèi)果然被唐羨之拔去了不少。 但是她看見了自己想看的——聞老太太及隨便兒一行,已經(jīng)由妙銀護送出了城。 文臻心中一松。 原本還擔心隨便兒不肯走,不過想來這世上就沒有老太太不能駕馭的人。 還沒到城門前,就聽見士兵一趟趟來報傷亡,神情緊迫,唐羨之下令出城的唐軍回撤,文臻聽了一會,心中嘆息一聲。 唐家并非沒有英才,但是終究比不上久經(jīng)戰(zhàn)陣經(jīng)驗豐富的老將們,她發(fā)現(xiàn)唐家的那些新貴們都有一個同樣的毛病——急于證明自己,自信心太足,所以大多輕浮冒進。 新朝乍立,一朝得意,想要爭功以求代代榮華,這是冒進的心理背景。 久居川北,一地為王,沒經(jīng)歷過現(xiàn)實和敵人的打磨,這是輕浮的原因。 朝中如厲響那些人,雖然默認了新朝,不過是為了保存實力,才不會為了新朝做馬前卒,一個個在家告病,便是他們愿意唐羨之也不敢用,反手就把城門給燕綏開了。 唐氏新朝,如果沒有太多敵人,如果沒有燕綏,以唐羨之之能,是能平穩(wěn)過渡,帝業(yè)百年的。 但是現(xiàn)在,明顯缺少人才。 唐軍開始撤入城中,文臻隨唐羨之登樓,有人匆匆來迎,大罵:“都是給那閹人害了!” 文臻一轉(zhuǎn)眼,發(fā)現(xiàn)晴明被五花大綁捆在一邊,猶自喊冤:“陛下,我沒有?。∥页至擞涝5哿钪既Q防,親眼看著京畿大營拔營離開的?。 ?/br> 那唐家將領(lǐng)怒罵:“真要離開,何以在這節(jié)骨眼的時候出現(xiàn)在天京城下,和燕綏合兵,直接就將京城給圍了!” 文臻震驚。 京畿大營竟然沒有被假旨意換防? 他們沒有離開? 為什么沒有? 文臻不認為這是燕綏干的,京畿大營確實一直忠于永裕帝,不可能理會燕綏。 此刻城下,燕綏看著京畿大營的信使離去,心中也有些微微感嘆。 連他也沒想到,永嗣帝在還未登帝位前,察覺了京畿大營的立場,曾出城去和大營統(tǒng)領(lǐng)做了一個談判。 他沒有試圖拉攏大營統(tǒng)領(lǐng),卻給統(tǒng)領(lǐng)留下了一個自己的標記。并和對方說,如有一日,有人以他的名義試圖調(diào)動京畿大營,卻沒有拿出他的標記,那么就先不要聽從那道旨意。 誰也不知道永嗣帝當時出于什么樣的考慮,給京畿大營留下了這一道防護符?;蛟S他對于自己的未來處境亦有預感,怕將來被自己那個陰險的哥哥暗算,所以試圖咬上一口,誰知最后卻給了唐氏朝廷沉重的一擊。 燕綏抬頭,然后忽然就看見了文臻。 他的蛋糕兒,很少見地穿著一身素白,雙手拄在城墻之上,靜靜地看著他。 不過月余未見,她竟然清瘦許多。 燕綏看見她雙唇一張一合,遠遠地,做了個口型。 對不起。 我沒能保護好娘娘。 燕綏閉了閉眼。 片刻后他伸出手指,拇指和食指一捏。 一個比心的手勢,陽光正從那心形中穿過,像兜住了一束光,送給他心中的姑娘。 文臻唇角微微地彎了起來,伸出雙手,做了個接住的姿勢。 這一刻城上城下數(shù)十萬軍,但天地間只剩下他兩人。 唐羨之站在她背后,看著那兩人城上城下,旁若無人的交流,眼神晦暗。 他身旁的唐家將領(lǐng)卻忍不住這般輕視,上前一步,對城下喝道:“燕綏,認得這是誰嗎!如想她回到你身邊,便退兵十里,棄械自縛!” 唐羨之喝道:“唐情!” 這樣的威脅很蠢,很容易被燕綏拿來激勵士氣,也容易引起天京城內(nèi)愛戴文臻的百姓的反抗。 文臻笑起來,轉(zhuǎn)頭對唐羨之眨眨眼,道:“你瞧,你們唐家人,個個心熱得很呢。要我說啊,這都是一個個都沒經(jīng)過社會的鞭打?!?/br> 沒想到唐羨之竟然贊同地點了點頭。 文臻又道:“像我就不同了,我被這世道這皇朝毒打了無數(shù)次,從最早期被你暗殺又被你提親,到后來長川五峰山留山湖州步步兇危,到皇帝兔死狗烹,到那一夜,我接到林飛白死訊,親眼看著老師和娘娘死在我面前,然后現(xiàn)在我還要在這城頭,看著我的夫君踏著祥云帶著大軍來接我而不能立即投入他的懷中,講真,我被鞭打累了?!?/br> 唐羨之要說什么,文臻已經(jīng)輕輕道:“……所以現(xiàn)在,輪到我鞭打你了?!?/br> 然后她非常蔑視地看了唐情一眼,便倒了下去。 只這剎那之間,她臉色如雪,唇色淡薄。 唐羨之猛然搶上,伸手一摸她脈搏,如遭雷擊。 卻在此時,呼嘯聲起! 一支金色巨箭穿越城上城下這一刻窒息的空氣,如天神之劍貫天而來,所經(jīng)之處城頭唐旗裂響,剎那間碎成數(shù)片,如亂花散在天地間! 下一瞬箭已經(jīng)到了唐羨之胸口! 心神巨震的唐羨之只來得及猛然錯身。 嚓一聲微響,巨箭射入唐羨之肩頭,血花飛濺,卻并沒有穿透他的肩骨。 這令眾人微微詫異——這一箭如此兇猛,連唐氏大旗都被卷碎,如何穿不透皇帝肩頭? 唐羨之臉色卻微變,不顧眾人驚呼阻止,猛地拔箭,狠狠一擲。 又抬手在唐情的長刀上一抹,掌心一片血rou落地,流出一灘黑血。 下一刻那箭在空中爆炸。 城上人人色變。 原來不穿透身體飛出,是為了想炸死皇帝! 原來陛下就在方才把脈時,又中了文臻的毒! 多虧陛下判斷力和反應力驚人,不然現(xiàn)在短命皇帝名單又得加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