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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道:“那幾人膽大包天,想從我川北過境也就罷了,居然還想在川北作祟,我唐家百年門閥,如何能給人這般作踐?” 唐慕之默然。 唐孝成看了她一眼,屏退左右,道:“你可知你為什么還能安然回來?” “自然是我那好哥哥沒有將我的事通報長老堂?!碧颇街Z氣平淡。 唐孝成皺起眉:“慕之,你何來這般的戾氣和怨氣?父親和家族何曾虧待過你,你心里在想什么我竟完全不懂!先不說那些年你為了追逐燕綏干了多少傻事和蠢事,壞了家族名聲。你想要燕綏,我便想法子和朝廷提親,結果你自己破壞了,你既破壞此事,便收心也就罷了,卻又在留山和燕綏勾結起來,對你親哥哥下手,壞了他在留山的計劃,樁樁件件,都是大錯,你哥哥不和你計較,代你隱瞞下此事,才有你如今的安然自在,你不僅不感激,還要怨恨在心么!” 唐慕之轉向他,靜夜孤燈下她看起來面目平板,像戴了張霜雪刻成的面具:“親哥哥嗎?” 唐曉成猛然一怔。 唐慕之笑一聲,聲音譏誚,:“一胎雙胞,龍鳳呈祥。唐五唐六,唐族雙璧。聽起來真好聽啊??蔀槭裁丛谖业挠洃浝?,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并沒有哥哥呢?” 唐孝成臉色忽然變得漠然,也似戴了一只巧手雕刻的面具:“那自然是因為你年紀太過幼小的緣故?!彼D了頓,“你母親當年生下雙胞龍鳳,是全族都知道的喜事。” “是啊。我們唐家,一向都把雙胎龍鳳看成祥瑞之兆的,如果這雙胎龍鳳安然長大,且資質出眾,那簡直就是最好的兆頭。也因此,我們兄妹在族內地位同輩中地位很高,那么問題來了,既然地位都很高,為什么哥哥在六歲后被當做繼承人一般培養(yǎng),接受的都是最好的教育,而我,書可以不讀,武可以不學,性情可以不貞靜,唯獨內功和哨技,卻日日嚴厲督促,特別是內功,明明學得并不出色,使用起來并不高明,明明可以棄學其他,卻總是還要我繼續(xù)學下去,這又是為何呢?” “那是因為你是女子,女子總不能作為唐家繼承人,一門武藝,學了便學了,何須高明?讓你半途而廢,又對你何嘗公平?那時候你大哥已經出事,你父剛繼家主位,你哥哥在家族中剛剛嶄露頭角,自然要將未來全族的責任擔起來。那又算什么好事了?你哥哥兩歲啟蒙學音律,三歲習字,七歲遍讀四書五經,十歲可辯大儒,從六歲起他的人生便被那詩書禮儀樂武射藝塞得滿滿,成年后又要日日為家族籌謀,應對朝廷燕綏明槍暗箭,稍有不慎便萬劫不復,又何曾有過一日松快?照為父看來,那千般重擔都有你哥哥替你擔了,你該感到慶幸才是!” “若真是我哥哥替我擔了,擔上一輩子,我自然該慶幸,甚至是感激?!碧颇街疀]有笑意地笑了笑,“就怕擔了一時,終要我用一世來還!” 唐孝成緩緩轉頭看著她,溫和地道:“阿六,何以突然說這話?誰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唐慕之不理他,自顧自道:“說起來,女兒也很久沒見到您了。難得父女閑話,不如就說個故事給您聽?話說很久以前,有對夫妻,生下龍鳳雙胞,咱們東堂龍鳳胎一向是難得的祥瑞,那對夫妻因此在家族中地位大大提高,十分喜悅,那對夫妻中的丈夫,因為自身才能突出,長子優(yōu)秀,又有這么一對龍鳳雙胎,便順利接了家主位,可惜那雙胞胎中的女兒,身體荏弱,便縱那對夫妻精心呵護,養(yǎng)在深閨,很少見人,還是在六歲的時候死去了,恰在此時,這位剛剛接任家主的丈夫,長子忽然又因為婚事出了事?!?/br> 唐孝成面無表情地聽著,面容在燈光的陰影里巋然如石雕。 “大家族嘛,您知道的,勁敵很多。剛當上家主不久,引以為傲的優(yōu)勢忽然接二連三出事,難免就會被人拿來作為話柄,有祥瑞就有不祥是不是?不然何以別人當上家主平安無事,他剛當上家主就出這么大漏子呢?自己家兒子都管不好,憑什么管理這么大的家族呢?龍鳳未長成便折一鳳,另一龍還算龍嗎?這位新家主立足未穩(wěn),眼看長子已經無力挽回,雙胞胎卻不能再出事,想著小女兒反正身體弱,藏在深閨,見過的人很少,因此,干脆也就悄悄埋了。另外從妻子娘家選了一個和小女兒有些相像的小女孩,帶進了唐城,還是裝作身體荏弱,養(yǎng)上一年半載再出來見人,到時候也沒幾個人記得她模樣了,如此,雙胞還是雙胞,龍鳳還是龍鳳,新家主運氣真好啊,那一龍年紀小小,一番高壓苦學之下,及時嶄露頭角,幫助唐家長老會重新建立了對這位家主的信心,自此,便將這家主之位,長長久久,做了下去?!?/br> 唐孝成淡淡道:“這故事很不錯。曲折動人。依我看來,故事里人人都有無奈之處,唯一幸運的就算那被抱來的女孩,本是普通人家之女,這輩子也就是粗茶淡飯養(yǎng)到十幾歲,隨便嫁個土財主,生兒育女,草草一生。卻因此機緣,進入這鐘鳴鼎食的第一世家,得了這潑天富貴,金尊玉貴宛如公主一般地長大,怎么,還要狼心狗肺地不滿不成?” 唐慕之點點頭,道:“是啊,是這道理。確實是金尊玉貴公主一般長大。她原先知道這故事時,倒也沒多少怨恨,頂多就是多年疑惑得解。為什么這么多年,父母待她和待哥哥看似一樣實則處處不同,為什么這么多年,無論哥哥待她怎樣她都始終無法起親近之心,她六歲之前的記憶被抹去,為了扮成一個荏弱的小女孩,她是真的荏弱地生了一年病,一年后,她六歲之前的記憶只有零星半點,她真以為這是她的親人,親人為何不親?想不明白,之后的許多年,她被這個問題折磨著,像小刀,天長日久地削磨著,先是鮮血淋漓,后來就結了疤,再后來就變得堅硬而有棱角,處處硬處處棱,不再自己受傷,只會讓人受傷?!?/br> “那也只是那女子天性不良,所以越來越偏狹。世家大族嫡支子弟,誰會長成這樣?所謂朽木不可雕也?!碧菩⒊梢恍Γ盎蛘呖梢哉f,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唐慕之轉頭看他,她眼神晶亮:“是啊,糞土之墻不可污也。不過世家大族,真的會選一段朽木,一堵破墻嗎?當真不是因為看中她的堅韌心性和特殊體質嗎?否則你唐家無人肯練也無人能練的碎玉內功,為何就她練成了呢?” 唐孝成眼神微微一閃,不說話了。 “哨技是唐家偏門,唐家視為下等武技,男子都無人肯練,更不要說是女子。她去練了,只因為好爹爹說,練好了這個,可為兄長輔助,為此她磨破了舌頭,一次次嘴里鮮血淋漓,打斷過骨頭,裂過嘴唇。碎玉內功她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只知道進展很慢,練了那么多年,她的武功內力都始終平平,這使她無法翻出太大的浪來,永遠不得不被她那好哥哥掌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