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2
書迷正在閱讀:狩獵游戲(H)、射幸合同、我才沒暗戀上圈養(yǎng)我的那條人魚!、我的室友好像不正常、全帝國都以為我出軌了、地平線余光、封玉、寒遠、[綜童話]主神毀我童年!、廢太子的失業(yè)生活
公子又鋪開了他的畫紙。 燕綏這邊一出來,夜色中人影閃動,他帶來的精銳也顯出身形,一行人跟著那帶路人,默默翻越山嶺,專門走那偏僻小路,一直到了一處山崗上,站在山崗上向下看,曾不凡指著左邊道:“那邊是馬場。”又指右邊,“那邊是糧草庫?!苯又竷烧咧虚g更遠處一座鐵黑的堡壘,“軍械軍備多半在那里。但是大多是鐵家伙,拖不走燒不掉,防守嚴密更是空前絕后,大軍來都奈何不得。咱們?nèi)耸稚?,時間緊,我建議就對馬場下手,馬場兵力較少,畜生又容易亂?!?/br> 中文也點頭,雖說肥rou有三塊,但最多也只能啃下一口,自然要撿最容易得手的。 他凝視著黑暗中燕綏的側(cè)面,心想殿下冒險穿越川北還要搞事,尋常人定然以為他是傻了,被朝廷如此兔死狗烹,還在兢兢業(yè)業(yè)幫助對付門閥?又有幾人能猜到,他是為了文大人呢。 從川北的糧草軍械庫設置來看,臨近川北重要河域川江,而川江往南而下,支流通往湖州境內(nèi)。 如果唐家真要起兵,必定先從平、湖、定、三州燃起戰(zhàn)火! 而湖州對于文大人意義不同,而且湖州大軍已經(jīng)暫時被抽走,一旦陷入鐵蹄,文大人必定傷心悲憤,定要千里驅(qū)馳,可殿下怎愿意文大人置身險地? 既如此,便親身冒險,先為她掐滅這危險的火苗罷了。 中文心中唏噓。 殿下每一份心意,都是以鐵血山海為證,卻又不曾說出口的誓言,但愿文大人能明白。 他看向燕綏,燕綏凝視前方黑暗,道:“那便馬場?!?/br> 中文舒一口氣,馬場簡單。 曾不凡眼底露出興奮之色。 那個馬場的喂馬人便悄然回去,過不多時,底下有細微的燈光閃了閃,這是無事可動手的信號。 中文揮了揮手,幾個黑衣人無聲掠下了山。 燕綏忽然對中文招了招手,中文過去,燕綏伸手,中文立即會意地掏帕子,曾不凡看見,不屑地哼一聲,轉(zhuǎn)頭走開。 中文把帕子遞到燕綏掌中時,卻聽見燕綏以極低的聲音吩咐了幾句。 他霍然抬頭,眼神驚訝,但隨即掩去,低下了頭。 …… 蘭旖發(fā)現(xiàn)自己甩不掉唐慕之這個跟屁蟲。 因為她有全天下的動物做她的偵察兵。 所以一直到了客棧,她才無奈地停了腳,發(fā)現(xiàn)自己把情敵給帶到了燕綏的身邊。 這讓她很不甘心,正要換個方向繼續(xù)走,忽然看見樓上窗口人影一閃,一人掠出,看身形好像是林擎。 這半夜三更的,林擎去哪里? 她看見了,唐慕之自然也看見了,她比蘭旖反應快,立即沖進林擎所在的那一層樓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人一個都不見。 她臉色雪白。 這半夜三更的,這幾個搞事精出現(xiàn)在川北,然后一個不見,這是要對唐家下手嗎? 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吧? 原以為他們敢從川北橫穿膽子已經(jīng)包天了,沒想到這幾個人的膽量就不是正常人可以想象。 唐慕之毫不猶豫一掌拍在了還在發(fā)愣的蘭旖背后。 不管你是來干什么的,先解決一個! 蘭旖咕咚一聲便倒。唐慕之扛著她隨便往林擎房間里一扔,轉(zhuǎn)身就跟著林擎的身影追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要做什么,心里亂糟糟的,既不愿意唐家遭了這幾個人毒手,也不愿意這幾個人尤其是燕綏死在唐家圍剿之下。只好先走一步看一步。 她一直跟著林擎,往城西而去,眼看林擎身后漸漸匯聚了好幾個黑衣人影,她越走越心驚,因為那個方向漸漸荒僻且管制,那是唐家軍械庫所在地。 而林擎十分警覺,似乎察覺了什么,她一個晃神,竟然就失去了他的身影。 唐慕之停了腳,也沒繼續(xù)追,她猜林擎就是去軍械庫,這令她心亂如麻。 林擎既然去了那里,那么燕綏呢?燕綏也是在那里嗎? 聽蘭旖的口氣,文臻卻好像去了唐城,這兩人為什么不在一起? 今晚的唐家,到底有沒有準備? 自己那位萬事在心的哥哥,最近一直留在唐城,到底是什么盤算? 她正彷徨著,忽然聽見身后沙沙的腳步聲,似有大隊人馬接近,她警覺地回身,就看見黑暗盡頭黑色的轎子,轎子里一人掀開轎簾,對她微微一笑。 她卻驚得連瞳孔都放大了一圈。 “父親!” …… 唐城里,文臻聽見那句問話,便深吸了一口氣。 半晌她嫣然道:“唐先生是個聰明人,為何總問些明知不會有答案的問題呢?” 唐羨之平和地道:“以前是不會有答案,今日之后,卻未必了?!?/br> 文臻心中咯噔一聲,唐羨之卻又伸手邀請道:“既然來了川北,怎可不嘗嘗本地特色美食?” 他話音一落,廊上便灑下柔和燈光,仔細看卻是顆顆夜明珠嵌在承塵上,平日里被寶蓋遮掩,需要時寶蓋移開,便現(xiàn)珠光柔和瑩潤,似無數(shù)溫柔晚月懸掛頭頂。 扇形琴之前臺案上幾支梅花幽然吐芬。不知何時一張雪白云石桌出現(xiàn)在臺案前,兩張云臺繡墩相對而放,一行青衣侍女流水般上菜無聲。她們衣裳顏色素樸,質(zhì)料卻高貴,燈光下隱隱珠光,和烏發(fā)間明珠交相輝映,容顏亦如美玉生輝。 文臻此時才發(fā)現(xiàn),雖然冬季嚴寒,湖上應該更冷,但這小樓內(nèi)卻溫暖如春,地面溫熱透過腳心暖洋洋的,顯然整座樓都有地龍。 遠處隱隱有絲竹之聲,紫英葵隨風搖曳,身前白衣男子修身玉立,如云如仙,他含笑的眼眸里星光也醉湖水也清,氣氛祥和,如夢如詩。 文臻心里卻亂糟糟地想撕逼。 今晚一定有大坑。 她要走。 可是面前人似天上人,天上人行的卻是天魔事,唐羨之給她走才怪。 他親自出面搞這許多花樣,不就是為了留住她? 文臻面上笑吟吟的,心中在飛快盤算,目光無意識地在眼前的菜色和婢女之間梭巡,人美菜香,她目光欣賞,但其實都不入眼,忽然她一怔。 一個端上湯盞的侍女,忽然對她悄悄眨了眨眼睛。 …… 唐慕之在黑暗疏落的林中驚訝地看著轎中人。 轎中男子不急不忙地走了出來,統(tǒng)治川北三州近三十年的唐家家主唐孝成,面容頗為英俊,一雙眼眸顏色淺淡,眸光卻深,眉心川紋清晰,顯然思慮頗重,看人時眼眸習慣性彎起,卻又顯得柔和。 唐慕之卻下意識眉心一揪,忽然明白了自己為什么第一眼看見文臻就不喜歡。 這彎彎眼眸笑意卻不及眼底的感覺太眼熟。 她退后一步,詫道:“父親,您不是已經(jīng)上京了么?” 唐孝成笑道:“京中是龍?zhí)痘ue,如何能去?” 唐慕之默然,便知道去的想必是傀儡了,這在世家大族里也不算新鮮。只是父親為何深夜出現(xiàn)在這里? 唐孝成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道:“今夜有貴客來,少不得你父兄親自招待。” 唐慕之沉默了一會,道:“父親是要拿下燕綏文臻么?” 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