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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走不開,又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這四十名秀女才全部閱看完畢,大多數(shù)都被撂了牌子,留牌子的只有十五人,加之昨日的十幾個,此次復選一共選出十名秀女。 乾隆帝擺駕回宮,秀女們各自出宮,通過復選的則在日后入宮參加殿選。待皇帝回到養(yǎng)心殿之后,傅恒趁著換班的檔口,速速趕去南書房找鄂容安。 鄂容安一見到傅恒的身影,立即將頭的活兒交予旁人,而后隨他到外頭說話,低聲詢問東珊的狀況, “如何?東珊被撂牌子了嗎?” 問出這話時,鄂容安心弦緊繃,只因傅恒打從進門起面上就沒有笑意,若然東珊落選,那傅恒應該會笑著向他匯報好消息才對,這面色明顯不對,難不成,東珊真的過了復選? 搖了搖頭,傅恒哀嘆道:“留了牌子,且還是皇上親自記名?!?/br> 此言一出,炸似驚雷滾滾而來,震得鄂容安心神皆蕩,久久難回神,傅恒不忍見他這般,溫言寬慰道: “你別灰心,此事還有余地,不過是復選而已,還有殿選呢!通過復選的秀女也不一定會入后宮,殿選時很有可能被指婚給臣子,興許皇上會將她指給你呢?” 鄂容安倒是想這樣,卻也深知不可能那么巧合,先前他太過樂觀,一直以為東珊選的可能不大,此刻驟然得知這樣的結(jié)果,難免焦灼, 傅恒偶遇薩喇善 訂閱比例達到80%即可看到最新正確章節(jié)!眼瞧著孩子在受苦,四夫人舍不得打罵,唯有順著,偏他只想下床跑,正愁沒法子管教呢!傅恒帶來的書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同為男子,傅恒更加了解少年心性,“現(xiàn)下他腿腳不便,無法再跑出去玩耍,自是急躁,男孩子才不稀罕什么吃的,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向往神話故事,尤其是這種英雄事跡,這故事長著呢!足夠他消停幾日?!?/br> 如此,四夫人也就放心了。 進來許久沒見兄長,傅恒順口閑問,“四哥呢?又有應酬?” 說起這事兒,四夫人就來火,“這兩日的天兒時冷時熱,他一個沒留神感染了風寒,還在喝藥呢!卻也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晌午仍舊去應酬,回來便說頭疼得厲害,我命人煎了藥,他服下后就睡了,這會子還沒醒。 大夫千叮嚀萬囑咐,近幾日萬不能再讓他飲酒,過兩日是永綬之母的壽宴,他若是前去,少不了又得被人灌酒,還是你代你四哥去賀壽吧!” 永綬?那不就是寧琇的阿瑪嘛!對此傅恒頗覺好奇,“咱們家跟他們交情一般吧?差人帶禮不成嗎?怎的還得要我親自過去?” “關(guān)系是一般,永綬雖已逝世,他的身份卻擺在那兒,咱們可不能慢待?!?/br> 什么身份?“據(jù)我所知,永綬的阿瑪揆敘乃是納蘭·容若的二弟,四嫂說的可是這層關(guān)系?那也未免太遠了些。” 若真只是為這個,倒也沒必要勞傅恒親自走一遭,“其實納蘭·容若還有個弟,名喚揆方,娶了康親王杰書的女兒之后,揆方便貴為和碩額駙,他們夫妻倆育有兩子,永綬和永福,只可惜郡主與額駙皆早亡,他們的兒子才交由兄長揆敘撫養(yǎng)?!?/br> 這么算來,永綬也就是康親王的外孫,而康親王又是禮親王代善的孫子,所以永綬也算是皇親國戚,捋清這幾人的關(guān)系后,傅恒才終于明白,為何四嫂一定要他代他四哥過去賀壽。 即便不喜應酬,禮數(shù)卻也少不得,無奈之下,傅恒只好應了。 日之后的晌午,傅恒去赴宴時發(fā)現(xiàn)鄂容安也在,這才想起鄂容安與永綬之子寧琇頗有些交情,來賀壽倒也正常,憶起那日在戲樓發(fā)生之事,傅恒笑問鄂容安, “你不是要還折扇嗎?可有找到小東子?” 今日的鄂容安一身銀色繡竹葉暗紋長衫,青封玉帶下方垂系著一枚藍田白玉鏤空方形墜兒,君子端方,溫潤如玉。如今再聽到小東子這稱謂,他只覺好笑,“找到了?!?/br> 居然真被他給找著了,傅恒還以為那就是個騙子呢!“哦?莫非他真的是寧琇的表弟?” 搖了搖頭,鄂容安笑得意味深長,“哪里是什么表弟啊!” “我就說嘛!肯定是個小騙子!”傅恒暗贊自己有先見之明,鄂容安正待講明小東的真實身份,忽聞前方有人打招呼, “小九兒,小容爺,稀客啊!” 傅恒循聲望去,就見來人一身淺蔥色長衫,態(tài)度雖謙恭,但眉目間隱著一絲傲然之氣,不卑不亢,只是朝他們微頷首,身板依舊挺得直。 瞧見此人,鄂容安并未吭聲,面色淡淡,傅恒立定,笑應道:“原是李兄……” 恰逢東珊帶著詠微和蕓茹一起去往前廳,路過此地,瞄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東珊笑起哄, “咦?那不是李侍堯嘛!要不要我過去與他打聲招呼,順便讓你們說兩句話?” 詠微面色頓紅,有心無膽,忙拉住她的小聲制止道:“還是不要了,人多的場合,我不能見他,那邊好幾位男賓呢!咱們皆不認得,還是趕緊走吧!” 實則東珊也就是嚇嚇她,她當然曉得這樣的場合不該過去,本想繼續(xù)向前走,卻無意瞄見鄂容安的身影,默立在一旁的鄂容安也正好看見了她,他不愿與李侍堯打交道,正好借故離開,信步走向東珊這邊。 念及上次的恩德,東珊對他的態(tài)度十分溫和,“上回走得太急,回來后才發(fā)現(xiàn)我把你的帕順給帶了回去,已然清洗干凈,我這就命人將帕取來。” 鄂容安擺了擺,只道不必,“帕子是新的,未曾用過,你留著用便是?!?/br> 東珊還以為他是不想再用她用過的東西,便也沒強求,杏眸盈光,窘然一笑,“真是不好意思,吃您的糕點還拿您的東西。” 月間桃花盛放,小園香風彌漫,繚繞在行人之間,鄂容安面向她時笑意清淺,格外放松, “我與寧琇有同窗之誼,幫你也是應該的,小事一樁,無須掛懷?!?/br> 那邊廂,傅恒正與李侍堯說著翰林院之事,期間提及鄂容安,卻未聽他回應,好奇?zhèn)软l(fā)現(xiàn)他人竟行至旁處,正在和姑娘說笑。 能讓鄂容安笑出來的姑娘一定不簡單,傅恒定睛一看,忽覺怪異,只因那位身著若竹色對襟盤扣裙裳的姑娘瞧著明明很陌生,卻又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在他心腔蔓延,深感詫異的傅恒忍不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