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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刻一尊觀世音菩薩,再適合她不過了?!?/br>“不……不可以!你怎能這般對她!怎能這般對她!你不是人!”步月嘶吼著要爬起來,但他才撐起一只胳膊,墨櫻刀就劃爛他的胳膊,鮮血迅速被吸干的痛苦,卻來不及這人殘忍對待他母親的恨來的濃烈。“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你連站都站不起來,如何殺我?”明明做了那么殘忍的事,陸子衿的每一句話卻都溫柔如同母親耳語,更讓人恨不能挖出他的心肺來看看是否還有心。“要么你殺了我,不然總有一日我要將你挫骨揚灰,痛不欲生!”“阿月,你約我來此,我就已想好,將你葬身這顆菩提樹下,也算成全你和jiejie母子一場?!?/br>步月冷笑一聲,嘴角含著鮮血:“我發(fā)誓,我就是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你恨我好了,來世,我愿用一切償還對你們的虧欠?!?/br>他說著虧欠的話語,眼中蘊滿悲傷,提起手中的墨櫻刀砍向步月脖子。明月皎皎,夜風(fēng)起兮,巨大的菩提樹上葉子一齊嘩啦作響,吹落了不知多少菩提葉,翩翩然然地旋轉(zhuǎn)而落,也不知是哪一片落葉劃過了墨櫻的刀刃,但聽得一聲響,刀已落地。陸子衿的手在發(fā)抖,猛然回頭,在漆黑一片的樹林中尋找什么。風(fēng)漸漸停歇,月光落了滿地,樹木幽靜,什么都沒有。陸子衿對著黑暗大聲道:“我知道你來了,為何不肯出來見我一面?”幽深的黑暗中寂靜無聲,卻顯得他的聲音無比凄涼。過了一會兒,陸子衿再次撿起地上的刀,大聲道:“你若不出來,我就殺了他!我數(shù)三聲,一、二……”“阿彌陀佛,苦海無邊,施主為何不回頭,回頭就是岸?!边@聲音綿長悠遠,沒有融入絲毫內(nèi)力,就在南華寺的方向,漸漸踩著落葉而來。陸子衿緊緊盯住那個方向,握刀的手微微發(fā)抖。踩著落葉的腳步聲停在黑暗中,那人再不發(fā)出一聲。陸子衿道:“既然來了,為何不肯出來?”“一切皆為虛幻,出來有何用?”“出來我就放了他,不出來我就殺了他!你出不出來?”“阿彌陀佛?!?/br>這一聲嘆,依然綿長而無奈,微風(fēng)卷起菩提落葉飄向了黑暗,又有落葉從黑暗中被卷入淡淡的光暈內(nèi)。一道身影終于走出黑暗,僧衣芒鞋,修長的身形,腳步沉重,好似背負了萬千的嘆息。陸子衿的身子在劇烈顫抖,眼睛盯著那個人影不敢錯開一分,步月甚至能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和壓抑了許久的悲痛。不見站在他面前,雙手合十,雙目低垂,眼中無波,只有一片悲憫的神情,如同廟堂之上的佛祖,無情又似有情,無悲也無喜。“為何不看看我?”陸子衿聲音嘶啞,卻帶著小心翼翼的懇求。不見更低垂了眸子:“貧僧法號不見,既說了不見,便是與你今生今世永不相見,來生來世也不會相見?!?/br>第120章往事成殤陸子衿向他走了幾步,不見低聲念著佛經(jīng)轉(zhuǎn)身背對他,眼中只有滿地落葉,心中如見我佛。握在袖中的手緊得發(fā)白,他不死心,又轉(zhuǎn)到他面前,不見再轉(zhuǎn)身,他忽然身形變化極快,一瞬間捏住了不見的下巴,強迫他抬頭面對自己。不見緊閉雙目。“施主若是強行想讓貧僧睜眼,貧僧便自挖雙目。”陸子衿怔了片刻,慢慢松了手,聲音越發(fā)的沙啞悲戚:“要如何,你才肯原諒我?”“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可若是明鏡惹塵埃了又如何?”“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br>“可苦海無邊,無人渡我,如何回頭?你為何不渡我?”“佛曰緣起即滅,緣生已空。你我緣分已盡,貧僧無法渡施主?!?/br>“呵呵呵,既然你不渡我,那我便不回頭,大師請回罷?!标懽玉普f著,搖搖晃晃地走到那菩提樹下,撿起落地的墨櫻刀沖步月砍去。一粒佛珠打落了他的刀,他回頭看去,不見依然雙手合十,慢慢撥弄手中佛珠,雙眸低垂,嘴里不知念著什么經(jīng)文。他笑了起來:“你能阻我一時,卻阻止不了我一世的殺戮罪業(yè),你不是說不渡我么,那我來告訴你,什么晚風(fēng)樓紫星堡七陽閣,全是我犯下的滅門殺戮,不過就是為了逼出步月,你對他心存內(nèi)疚,只有危機到他性命時才能逼出你,裴言昔,我不過是想見你一面,這都是因為你而犯下的殺戮罪業(yè)!”說著,他又舉起了墨櫻刀:“我jiejie的死,阿月的死,無數(shù)人的死,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你,是你的錯!”“你停手罷,子衿?!?/br>陸子衿頓住了身子,慢慢轉(zhuǎn)過身看向他,眼中露出狂喜,卻流下了眼淚:“你叫我的名字了?!?/br>“阿彌陀佛,你非要貧僧渡你,貧僧不得不渡。”不見踩著一地的菩提落葉,僧衣芒鞋,緩緩走來,一步一步,格外沉重。風(fēng)起葉落,幽幽燭火中,他的身形眉目顯得無比清晰,仿佛所有的月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細眉長眼,瘦長的下巴,原本是張俊俏風(fēng)流的面容,卻是悲憫滿面,無欲無求。菩提樹下,只聽得一聲輕嘆。“但離妄緣,即如如佛?!?/br>陸子衿一瞬不瞬地望著他走來,眼中的瘋狂漸漸化作癡迷和悲傷,燭火幽幽,照亮他滑落眼角的淚。他道:“我不懂,我只要你渡我?!?/br>“好,我渡你。”不見柔聲嘆道。他握著佛珠的手接過陸子衿手中的墨櫻刀,另一手打著佛號,卻始終低垂著眉眼,緩緩抬手,一刀刺穿了陸子衿的心口。陸子衿悶哼一聲,眼神迷戀地看著他,張了張嘴,嘴唇卻一直在發(fā)抖,沒有說出一個字。那一身大紅的衣袍逶迤落地,像是隕落的紅日,所有逝去的青春烈焰年華。陸子衿仰躺在樹下,透過菩提樹的枝椏,還能看見半弦的明月,月光如水撒了一地,他緩緩嘆了一聲,墨櫻刀穿透他的心,他卻覺得從未有過的輕松通透,壓在心頭的罪孽都消失了。他在苦海里掙扎太久,回頭看見了死亡的彼岸,是他唯一的救贖。墨櫻刀從他體內(nèi)抽出,他也沒覺得多痛,通體漆黑的刀身,沒有半點鮮血,就連他的身上也干干凈凈。他的目光又落在不見身上,那人雙手合十低頭誦經(jīng),依然不曾抬頭。“你還不愿見我一眼么?”他苦澀地開口。“最后一眼都不愿么?我已經(jīng)后悔了?!?/br>“要如何你才肯看我一眼,言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