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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掌,一股強(qiáng)悍的內(nèi)力如烈火般噴涌而出,將他震飛在菩提樹下。陸子衿有些驚愕地看向步月,慢慢爬起來,拂去衣服上的塵埃,動作流利,一點也不像受了傷的樣子,樹下那盞燈籠火光跳躍幾下,映出他恢復(fù)了淡然的表情。“你早有防備?”步月冷冷看著他,眼中有著說不盡的嘲諷和恨意:“你不就想告訴我,十三年前,你在這顆樹下殺了我娘,也就是你的親jiejie,陸子佩!”“你如何得知?”“這還要多虧了你將我關(guān)在那密室內(nèi),我在尋找機(jī)關(guān)時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暗格,里面是我娘生前的手札,南華寺之困,她知道是你布下的陷阱,卻還是來了,她不信你會殺她,但你卻真的殺了她!我的好舅舅!”“所以,你約我來此是為了殺我替你娘報仇?”陸子衿忽然微笑道,他的神態(tài)柔和清淡,笑起來好似春風(fēng)拂過般溫煦,令人怎樣都覺察不出其中的殺意,只會覺得他溫溫如玉,俊俏若仙。“沒錯!我就是要殺你!讓你到地下去給我娘磕頭賠罪!”步月恨聲道,手中細(xì)劍化作細(xì)密的金光鋪天蓋地而來。陸子衿輕輕往后一側(cè),那些密集到令人眼花繚亂的劍影卻被他一只手就可輕松應(yīng)對,他甚至還道:“千心秘籍的訣竅不是快,你這樣,再過十年也殺不了我,大外甥?!?/br>“看劍!”步月猛然發(fā)力,一記怒斬,用了十層的功力,可竟被陸子衿雙指夾緊,繼而又隨意放開,他的神情依然帶著淡薄的微笑,仿佛一只戲弄老鼠的貓。可他越是如此,步月越覺心中憤恨難當(dāng),他的母親竟是為了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白白送命!“陸子衿,你這個禽獸!”陸子衿道:“我是禽獸,她陸子佩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我沒有人性,她卻是多情多義的狹義女子??赡怯秩绾??她死了多年,江湖上關(guān)于她的罵名依然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br>“你閉嘴!你根本就不是人!”步月雙目發(fā)紅,手中劍法有些凌亂,更是連陸子衿的一片衣角都沒削下來。胸口再中了陸子衿一掌,步月連退數(shù)步,脊背狠狠撞在樹上,丹田處再次緩緩升起一股清涼的內(nèi)力流變?nèi)?,他覺得自己雙掌充滿了力量,然而,頭一次覺得無望,因為眼前之人跟他練了同一種武功,而且功力遠(yuǎn)勝于他。他抹了一把嘴角鮮血,收起了金煙桿變作的細(xì)劍,解下綁在背上的布包,布包里是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刀,微弱的火光和滿地月色,竟沒有在這刀面折射任何一絲光芒。這是他贏了武林大會后屠天易給他的斬月刀,即是墨櫻刀,不僅輕盈若風(fēng)且削鐵如泥,最大的特點是殺人不見血。今夜,他倒要看看此刀是如何殺人不見血。陸子衿看見他手中墨櫻,雙眼微微瞇了起來:“墨櫻刀,這是用來殺你的刀?!?/br>“哼!能不能殺我,還要看你本事!”步月再次出手時,月色之下,那把刀竟像是隱在黑暗中,但見步月身手動作,卻極難分辨那刀的走勢和位置,陸子佩右臂被劃開一刀口子后,那雙略顯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一亮,隨后的出招與之前大相徑庭。只見他雙手捏訣成芙蓉狀,身體竟浮在半空,整個人似乎都散發(fā)出淡淡的金光,身后仿佛有芙蓉盛放,渾厚的內(nèi)力鼓動著他長發(fā)與艷紅的裙擺無風(fēng)自動,原本清俊的面容在那金光中顯出幾分妖冶嫵媚,仿佛半夜出世的妖魅。步月免不得驚訝,陸子衿并未得到完整的竟有如此高深的功力,若是能真正修煉完成,這武功卻是不知要高到什么地步,會不會直接飛升成神仙了?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是江湖還債來的,我敢說,人家真的木有卡文,寶寶有努力編故事的!第119章永生不見他雖驚訝,卻并不畏懼,站在原地兩手合并,墨櫻刀直立正中,一手催動一手催動,兩股內(nèi)力相融合,頓覺一股熱力灌注在墨櫻刀身上,金光一閃而逝,刀依舊是黯淡無形的刀。墨櫻刀再次與陸子衿碰撞時,陸子衿也不再退讓,一雙rou掌仿佛如有神力,刀鋒上渾厚的力量竟對他造不成任何傷害,出手更是凌厲如劍,一朵朵芙蓉在夜空中綻放又消失,像是璀璨的煙花,恨意為火,殺氣為花。一場對決,生死相搏,為這菩提樹下早已逝去的殺戮。血脈親情,并不是掙脫不了的牢籠,只要心夠狠夠毒。人心可以金貴成璀璨奪目的金子,也可以腐朽成千瘡百孔的腐rou。步月胸口再受了一掌后只覺體內(nèi)血液翻江倒海,他強(qiáng)行壓了一下沒壓住,張口便噴出一道鮮血,掙扎起來再用力時,只覺丹田處如同千萬把刀在亂竄,疼得雙膝一軟再次趴在地上,丹田的劇痛越發(fā)強(qiáng)烈,他連吐幾口鮮血,疼得身子發(fā)顫,再也站不起來。陸子衿走到他面前撿起墨櫻刀,菩提樹下的燈籠未滅,映照出他顯出妖艷的面容,還有那雙悲戚的眸子,淡淡的琥珀色,仿佛這世間所有的悲傷都融入在他眼中,卻流不出一滴淚。“當(dāng)年,我騙jiejie說她最想見的人約她在這顆樹下等她,她信了,我從背后打了她一掌,那一掌足夠她經(jīng)脈盡斷,卻還不放心地捅了她一刀,用的就是這把刀,墨櫻刀。知道它為何殺人不見血么?不是它不染血,被它殺了的人傷口都沒有血,因為它是把吸血的妖刀?!?/br>步月滿臉猙獰,雙目發(fā)紅地瞪著他,顫抖的手伸出去欲再抓住這把刀,刀尖迅速地劃過他手掌,留下一道深長的口子,不見半點鮮血,然而,這樣的疼更是深入骨髓,步月喉嚨發(fā)出“嘶嘶”的低吼,一字一字仿佛要咬碎他的血rou般。“陸子衿,你、不、得、好、死!”陸子衿還沉浸在過往的歲月里,眸中有悲傷微蕩,聲音溫柔又瘋狂:“我捂著她的眼睛,這樣她就看不見是誰殺了她,到了地府也不會找我復(fù)仇,可是她卻背著我說:‘子衿,你若覺得痛快就殺了我罷,jiejie不怪你。’我手一抖就松開了她,她致死,看著我的眼睛都沒有恨意,只有解脫后的輕松,這又算什么,她死了,留給我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和恨意,我恨她,也恨我自己。”他看著步月幾乎能噴出火來的眸子,淡淡笑了起來,聲音越發(fā)溫柔了:“我愛你的母親,也恨她,后來夏與合在菩提樹下救了她,也不過多拖延了幾日罷了,大外甥,還記得你第一次見我時我在雕的那具白骨觀音么?”步月雙眸猛然一瞪,密布無數(shù)的紅血絲,猙獰如地獄走出的惡鬼,嘴唇更是顫抖不止。“沒錯,我偷了她的遺體,用最好的藥材養(yǎng)著,讓她一點點腐化,留下的白骨純白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