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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你到花園外面去過嗎?”“沒有?!?/br>我抱著她往王宮外走去,“我?guī)愕酵饷嫒ネ姘伞!?/br>“我的侍女在找我?!?/br>我繼續(xù)往園林盡頭走去,“我們傍晚之前回來就行了?!?/br>露易絲不再說話,她坐在我的手臂上扭過身,好奇地看著周圍的景色逐漸變化。我走出王家園林,出了宮廷,然后帶著她騎上馬,往郊外的森林里騎去。“我爸爸也帶我這樣騎過馬?!甭兑捉z坐在我的前面,明顯興奮起來。“是么?!蔽倚睦镂⑽⒋掏?,“你父親很愛你嗎?”“他說他很愛我。”露易絲說,“但是他總是沒有時間陪我玩?!?/br>我輕輕地用手臂圈緊她,克制住手指的力氣。我騎馬帶著露易絲出城,一直到連城墻都看不到的地方,四周漸漸了無人煙。森林里光線漸漸暗下來,微微有些陰涼。我停下馬,抱著露易絲繼續(xù)往森林深處走,直到一條河邊。我彎腰將她放在河邊的草地上。露易絲往前跑了幾步,“這里的樹好高啊,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樹?!?/br>我站在原地,沒有說話。“這里的地上沒有開花?!甭兑捉z轉了一圈說。我轉身,往原路走去。露易絲在我身后喊道:“米凱萊托,你去哪里?”我猶豫了一下,回頭對她說,“我去找找有沒有其他地方有……花。”“那你快點啊?!彼f。我點點頭,往森林中走去。高大濃密的林木漸漸遮住了小女孩的身影,我逐漸走遠,不過一會,又聽見她開始唱起歌來:“紅色的是玫瑰,藍色的是苜蓿,黃色的蒲公英有會飛的翅膀,白色的鈴蘭要送給新娘。我要用紅色的玫瑰編成王冠,為從戰(zhàn)場回來的哥哥戴上……”第十三章花環(huán)(下)我騎上馬,走出森林。夕陽的斜照灑在空蕩蕩的小徑上,為青色的泥土和路兩旁高大的喬木染上鮮紅的顏色。就像日暮的戰(zhàn)場上,遍地的鮮血和夕陽的余輝一起,將整個世界變成紅色的海洋。四下無人,萬籟俱靜。樹林的上空飛過焦急回巢的鳥群,偶爾落單的,顯出倉皇失措的模樣奮力揮動翅膀。我的馬停下腳步。我抬起頭,望著路的盡頭,被斜陽染成紅色的天際。心里就像破了一個洞一樣,空空蕩蕩。愛……有什么錯呢?而我的嫉妒,我的怨恨……如此可笑,如此虛弱,如此蒼白。他們深愛彼此,猶如愛著自己的血rou。他們的身體里,同樣流著名為波吉亞的血,令他們可以原諒給予彼此的一切傷害與折磨。就像魯克蕾西亞深愛西澤爾,就像我母親深愛她的哥哥那樣……這份從血中誕生的愛,無論任何事情,都無法改變。然而那強烈的血緣羈絆之中……沒有我的位置。他們生在一起,在同一處御座上共享榮光,即使死去,也仍然要一同長眠在覆蓋公牛旗的棺槨之中。我也懂愛……愛的一切甜蜜。和一切痛苦……落日之中,一群烏鴉發(fā)出驚心的哀鳴。那聲音震得我心頭發(fā)顫。我調轉馬頭,向森林深處奔去。河岸邊的草地上,看不見黑發(fā)小公主的身影。我沿著河岸一路往下游跑去,直到看到地上躺著一個紅白相間的花環(huán)。我撿起花環(huán),在原地呆站了片刻。回過神來,我大步走開四處尋找:“露易絲!”“露易絲……”“米凱萊托!”樹林中,一個黑發(fā)的小女孩從高大的樹木后跑出來,“你到哪里去了?”“我……”“我等了好久!”“我……”我猶豫了一下,彎下腰,給她重新戴上花環(huán),“我沒有找到花?!?/br>露易絲呆呆地看著我,然后說:“就算沒有找到……你也不用露出這么難過的表情啊。”我一愣。然后輕輕一笑:“說的也是啊?!?/br>我朝她伸出手,露易絲走進我的手臂間,我將她抱起來。露易絲說,“那我們回家吧。”我?guī)T上馬,在天幕被晚霞渲染成紫紅色之際,回到了納瓦拉的王宮。王宮庭院里,一大群人正在兵荒馬亂地四處尋找,侍女急得大聲叫嚷,宮殿前面的廊上,傳來一陣哭泣的聲音。“天吶,公爵大人回來了……”侍女哭著說:“我會被處死的……”我抱著露易絲走進宮殿,看到我的侍女立即發(fā)出尖銳的驚叫:“啊——公主殿下回來了?。 ?/br>“快!快告訴公爵大人!”幾個侍女立即提著裙子,像激動瘋了一樣往宮殿里面沖去。我抱著露易絲,走在后面。走到瓦倫蒂諾公爵的房間外,聽見里面的一陣吵嚷,幾個侍女在哭哭啼啼地求饒,我推開門,說:“是我?guī)Ч鞯钕碌酵鯇m外去了?!?/br>里面的吵鬧聲一剎安靜下來。西澤爾將手里的披風一扔。他淡淡地對那些瑟瑟發(fā)抖的年輕女孩說,“算了,沒你們的事情了。”侍女們臉上現(xiàn)出劫后逢生的光彩。西澤爾向她們點頭:“出去吧?!?/br>侍女們安安靜靜地快速離開了房間。我彎腰,將露易絲放在地面上。露易絲眼神好奇地看著西澤爾。她和西澤爾分開一年多,她才六歲,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露易絲,過去?!蔽逸p輕在她身后推了一下,“別發(fā)呆?!?/br>露易絲朝西澤爾跑過去,“爸爸!”西澤爾俯□,向她伸出手臂,“露易絲……”露易絲撲在西澤爾懷里,仰起頭,“爸爸,你為什么戴面具了?”西澤爾溫柔地說:“因為我的臉上有傷口,會嚇到你……”“你受傷了?”“是啊。”“很疼嗎?”露易絲用細小的手摸著西澤爾的臉。“已經(jīng)不疼了。”西澤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