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鷹隼一個猛然俯沖，灰兔先是嚇得四處亂跑，然后慌不擇路，一頭撞在雕像的底座上，暈了過去。

“喂……”

我略有些驚訝。

這位主教大人倒是有些意外地不中用啊。

“醒醒?！?/br>
我拍了拍他的臉，滿頭虛汗的雷西奧主教醒了過來，一睜眼，立刻張大嘴，我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噓，安靜。”我輕聲說，“不然我可就隔斷你的喉嚨了?！?/br>
雷西奧主教嚇得面無人色，“你……你是……”

“你認識我么？”

“戴撒旦面具的……”雷西奧主教瞪大了眼睛，充滿恐懼的看著我的臉，“你是那個……那個刺客……波吉亞家的仇人……”

“這么說也沒錯呢?！蔽遗呐乃哪槪拔沂莻€殺手，跟波吉亞家的確有點兒過節(jié)。來，別廢話了，快告訴我，芃篤里奧主教的位置，教皇打算讓誰接替？亞歷山大·法爾內(nèi)斯？”

“你……你要殺我嗎？”

“那是當然了?！蔽也荒蜔┑赜玫都獾肿∷南掳?，“你快點回答我的問題，我也好給你一個痛快啊。”

“求求你……”

“快說吧?！?/br>
“我不知道……”

“這個位置還沒決定給誰嗎？不是法爾內(nèi)斯？”

“不……不是……求你放過我……”

“哈，這么說，茱莉亞美人兒已經(jīng)失寵了？教皇陛下又有新歡？”這個消息頗為令人愉悅，我滿意地拍拍雷西奧主教的肩膀，“你的回答不錯，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輕松一點吧?！?/br>
雷西奧主教驚恐地大張開嘴，我的手輕輕一轉(zhuǎn)，他的脖子便發(fā)出了咔嚓一聲，十分清脆。

我拍拍手，從耷拉著腦袋的尸體前站起來，這時展覽大廳的另一端傳來了說話聲。

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雷西奧主教呢？”

“夫人，主教大人正在里面參觀。需要我為您找他過來嗎？”

“不。我自己去?！?/br>
說著，便有輕盈的腳步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向這邊走來。

我想了想，沒有立即離開。

繞過高聳的雪白雕塑，一個穿金色長裙的貴夫人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她身材嬌小，膚色雪白，兩頰如淺色的月季一樣透著淡淡的粉紅，原本優(yōu)雅的身形在看見癱倒在雕像下的尸體時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她往后一退，短促地驚叫一聲，然后捂住嘴。

淺藍色的眼睛瞪大了，她抬起頭看著我。

我歪了歪腦袋。

她盯著我的面具，使勁看著，半晌：

“米凱……萊托？”

“哇，真是厲害?！蔽屹潎@道。

“真的是你？！”金發(fā)的貴夫人壓抑不住聲音，激動地說：“你到哪里去了？”

“夫人，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侍衛(wèi)在遠處喊道。

“不，沒什么……”

“魯克蕾西亞！”金發(fā)貴夫人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黑發(fā)黑衣的青年便繞過雕像匆忙奔來，“你沒事吧？”他露出擔憂的神色，“我剛剛聽見你叫了一聲……??！你是誰？”

黑發(fā)男子剛要叫衛(wèi)兵，魯克蕾西亞便止住了他：“別叫人！阿方索，他是我的熟人。”

“熟人？”黑發(fā)男子驚訝地看著我的面具，又看著地上的尸體，“他是殺手……”

“是，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濒斂死傥鱽喩袂槠届o，似乎殺人這種事情對波吉亞家的人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樣日常，“把這里留給我。阿方索，我有話要單獨跟他說。”

“魯克蕾西亞……”

“放心吧，他不會傷害我的?！?/br>
黑發(fā)男子微微蹙眉，又看了我一眼，然后點點頭。

“好吧，”他低頭吻了吻魯克蕾西亞的額頭，“我待會再來找你。”

魯克蕾西亞也吻了吻他的臉頰，“我會過去的?！?/br>
我瞇著眼睛，打量黑發(fā)男子離開的背影。

果然，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很像西澤爾。

我沖魯克蕾西亞問道：“那是你的……”

“我丈夫?！?/br>
“啊，我知道了。費拉拉公爵，阿方索·艾斯貼?！蔽彝嶂^，聳聳肩，“你不覺得他長得有點像……”

“米凱萊托！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公爵夫人的臉上露出怒容，“你當年為什么一聲不吭就逃了？”

“我不逃，難道等著你親愛的父親教皇陛下來抓我嗎？哦不對，是來殺我?！?/br>
“我又不會告訴父親！”

“啊哈，天真的公主殿下，不過現(xiàn)在是公爵夫人了，”我嗤笑一聲，“你當真以為你的行蹤很隱秘，不在你父親的掌控之下嗎？你應該感謝你慈愛的父親，沒有因為你救我而懲罰你，反而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還是不明白……”魯克蕾西亞露出氣惱的神色，“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為什么忽然父親就要派人追殺你？”

“因為我殺了你的哥哥?！?/br>
“什么？！”魯克蕾西亞大驚失色，“你說胡安？胡安是你殺的？騙人……”

“反正你父親是這么認為的，西澤爾也是?！?/br>
“是真的嗎？”

“怎么說呢。要我看，那是個意外?！?/br>
“意外……”

“拜托，這件事就說到這里吧，反正我也后悔得心都碎了?！?/br>
我一擺手，指向剛剛黑發(fā)男子離開的方向，“那個阿方索·艾斯貼，是你的……第三任丈夫？”

魯克蕾西亞眉梢一挑：“怎么了？”

“不，沒什么，”我端起手臂，看著魯克蕾西亞的臉，“只是心情有些復雜?！?/br>
“復雜？”

“覺得有些事情需要重新思考?！?/br>
“你在莫名其妙地說些什么？”魯克蕾西亞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還有你能不能把那個礙眼的面具摘掉？讓人覺得渾身不舒服……”

“是嗎？”我摘下面具，拿在手里看了看，“我挺喜歡的，這是撒旦?！?/br>
魯克蕾西亞看著我的臉，“你沒什么變化……這幾年……”

“你也是。”

魯克蕾西亞又看看我手里的面具，“就是這個面具嗎？你就是那個戴魔王面具的黑衣殺手，波吉亞家的詛咒？我父親的rou中